济州岛的晨雾还未散尽,三艘悬挂白旗的倭军小艇缓缓驶入港口。
甲板上,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外交密使铃木次郎正用白手帕反复擦拭额头,咸涩的海风卷着远处军舰的轰鸣,让他攥着公文包的手微微发颤。
不远处,朝鲜海军的 “镇海” 号驱逐舰炮口低垂,却如蛰伏的巨兽般散发着威慑力。
天眼中枢的作战室内,苏隐将望远镜重重放在桌上:“通知林参谋长,谈判开始。周野!”
他转向第四集团军司令,“立刻抽调两个师,16 万人进入一级战备,随时准备进驻台湾。记住,我们不仅要拿下土地,更要收服人心。”
周野啪地立正,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随着动作轻晃:“是!我已准备好政工团、医疗队,保证第一时间稳定局势。”
他展开一卷手绘地图,“重点城市的布防方案已制定完毕,先控制火车站、电台和水厂,确保民生运转。”
与此同时,谈判桌上的交锋已然白热化。
林蔓雪身着笔挺的军装,指尖叩击着《日内瓦公约》:“铃木先生,贵国在台湾的殖民统治早已违背国际法。”
她调出一叠泛黄的文件,上面满是中文血书,“这是台湾民众的请愿书,要求结束暴政。一元倭币的‘交易’,不过是给贵军最后的体面。”
铃木的喉结上下滚动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:“朝鲜单方面发动军事威胁,此举……”
“威胁?” 林蔓雪突然站起,身后的投影幕布亮起轰炸画面,花莲港的火光映红了她冷峻的脸,“昨夜的空袭只是警告。
若贵军继续负隅顽抗,下一轮攻势将覆盖整个台湾岛。” 她俯身逼近,“别忘了,你们的海军主力已葬身海底。”
港口外,第四集团军的士兵正在登船。炊事班班长老陈往行军锅里撒下最后一把盐,转头对新兵小李说:“把这些咸菜多装两箱,宝岛同胞怕是好些年没尝过家乡味了。”
年轻士兵们擦拭着步枪,帆布包上 “解放宝岛” 的标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。
谈判进入僵局时,铃木突然掏出怀表:“我国政府要求保留部分军事人员,负责善后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 林蔓雪拍案而起,震得茶杯里的茶水溅出,
“所有军事人员必须在 72 小时内撤离。但我们承诺,会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。”
她放缓语气,推过一份清单,“这是我们为撤离船队准备的燃油和淡水 —— 人道主义,是我们的底线。”
夜幕降临,济州岛的探照灯将海面照得如同白昼。周野站在旗舰甲板上,望着黑压压的舰队。
通讯兵跑来报告:“政工团已排练好闽南语的宣传节目,医疗队的药品装车完毕!” 他点点头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—— 那是他在东北抗联时,一位宝岛籍战友的遗照。
谈判持续到凌晨三点,铃木终于在协议上签下名字。
走出会议室时,他望着港口整装待发的朝鲜军队,喃喃自语:“一个时代,真的结束了。”
与此同时,宝岛基隆港的码头上,倭军士兵正将 “日月潭” 牌香烟装上货船。
一个少年偷偷捡起散落的烟盒,却被巡逻兵踹倒在地。
“都快点!” 伍长挥舞着军刀,“朝鲜人随时可能登陆!” 暗处,几个穿着蓝布衫的百姓对视一眼,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刀。
第四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在黎明时分抵达宝岛海峡。
登陆艇劈开浪花,船头的喇叭播放着闽南语广播:“乡亲们,我们是来解放宝岛的!倭人要跑了,好日子要来了!”
岸边的倭军哨兵慌乱射击,却被精准的炮火压制。
当第一辆涂着红星的吉普车碾过 “大倭帝国宝岛总督府” 的牌匾时,街道两侧的百姓试探着打开门窗。
政工队员小王跳下卡车,用生疏的闽南语喊道:“阿伯,我们带了粮食!”
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地走出来,浑浊的眼睛盯着他臂章上的 “朝鲜人民军”,突然老泪纵横:“四十年了…… 终于等到这一天……”
苏隐在天眼中枢收到捷报时,正对着宝岛地图沉思。
通讯兵送来前线照片,画面里,孩子们举着用红纸扎的灯笼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“欢迎”。
他拿起钢笔,在地图上宝岛的位置画了个红圈,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。
窗外,朝阳正缓缓升起,照亮了这片即将重归的土地。
在台北,林蔓雪主持的受降仪式上,倭军指挥官交出佩刀的瞬间,台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人群中,一位老者展开一面褪色的青天白日旗,颤抖着说:“当年,我们就是举着这面旗,看着倭国人登岛的……”
周野站在总督府的台阶上,对着麦克风大声说:“宝岛是华夏人的土地,这一点,永远不会变!但从今天起,这里不再有压迫!”
他身后,士兵们正将 “宝岛行政公署” 的牌匾挂上墙头,红绸飘落的刹那,整个广场沸腾了。
而在东京,舔黄看着战报,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:“八嘎!帝国的南方屏障……”
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民众的抗议声:“还我丈夫!停止战争!”
夜色渐深,宝岛海峡的军舰亮起点点灯火,如同散落的星辰。
林蔓雪给苏隐发去电报:“任务完成,民心归附。”
她望向窗外,夜市的灯笼已经亮起,炒米粉的香气混着闽南童谣,飘向远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