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 年 6 月 1 日凌晨 3 点 50 分,朝鲜半岛的夜空像一块被硝烟浸透的黑布,江界机场的探照灯刺破云层,在跑道上投下惨白的光。
胡兵扣紧飞行帽的下颌带,橡胶手套与操纵杆接触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他身后的 2 架轰天轰炸机如同蛰伏的巨兽,机翼下挂载的穿甲爆破弹足有两人高,弹体上 “血债血偿” 的红色标语在夜风中若隐若现。
“第一编队注意,高度
米,航向龟城。”
胡兵的声音通过喉麦传出,25 架护航战斗机呈箭形散开,机翼上的红星在云层间隙闪烁。
此时的龟城,倭军防空指挥官山本正用望远镜扫视天际,后颈的冷汗顺着军装领口滑落。
三天前金浩的广播犹在耳畔,此刻他望着弹药库旁堆积如山的木箱,突然抓住通讯兵的衣领:“给汉城发电,就说……”
轰鸣声撕裂夜空的瞬间,山本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第一枚炸弹以 700 米 \/ 秒的速度俯冲而下,防空阵地的探照灯在剧烈震颤中扭曲成诡异的光斑。“轰!” 混凝土工事如同被巨锤击碎的饼干,六门 88 毫米防空炮被炸成齑粉,炮手的钢盔高高抛起,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。
“八嘎!启动备用阵地!” 山本的嘶吼被第二波爆炸声淹没。
弹药库的防爆门在气浪中如纸片般撕裂,储存的 500 吨弹药瞬间引爆。
正在搬运炮弹的新兵佐藤被气浪掀飞,后背重重撞在墙上,看着自己扭曲变形的右手,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。
远处的民居玻璃全部震碎,朴氏用身体护住孙子,破碎的窗棂在她背上划出数道血痕。
同一时刻,熙川通讯中枢大楼的地下室里,发报员铃木的手指在电键上疯狂跳动:“紧急求援!坐标……”
第二编队的炸弹穿透六层钢筋混凝土,在第三发信号尚未发出时,整栋建筑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积木。
街道上,准备增援的车队正在分发饭团,炸弹掀起的气浪将卡车掀翻,滚烫的米饭混着汽油在柏油路上燃烧,二十余名士兵被压在变形的车厢下,发出濒死的哀嚎。
“报告队长!通讯中枢已从地图上消失!” 飞行员小王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他驾驶的战斗机掠过爆炸产生的蘑菇云,仪表盘上的警报器突然尖叫 —— 三架侥幸存活的倭军高射机枪正在疯狂射击。
僚机飞行员李明猛拉操纵杆,机身在弹幕中划出危险的弧线:“让我来!”20 毫米航炮吐出火舌,高射机枪阵地瞬间被火海吞噬。
罗津港的海风裹挟着硫磺味,第三编队的轰炸机群抵达时,港口指挥官松本正将最后一批粮食装上运输船。
“快!加速离岸!” 他的嘶吼被炸弹的尖啸声淹没。两枚穿甲弹穿透仓库穹顶,堆积如山的大米与武器弹药同时引爆,冲天火柱照亮了整个海湾。
运输船 “千代丸号” 在气浪中解体,数百名船员被抛入燃烧的海面,松本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,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港口化作人间炼狱,突然狂笑起来:“完了…… 全都完了……”
江界司令部内,电报机的齿轮飞速转动,战报如雪片般飞来。
苏隐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中,火星迸溅在标注着倭军据点的地图上。
“第二轮轰炸提前五分钟,重点打击交通枢纽。告诉胡兵,给倭军留个‘惊喜’。” 他的嘴角勾起冷笑,指腹摩挲着袖扣上的鹰形徽章。
凌晨 4 点 25 分,三个编队再次升空。胡兵看着战术显示屏上闪烁的红点,低声对副驾驶说:“打开干扰器,让倭军尝尝现代科技的滋味。”
当轰炸机群逼近龟城铁路桥时,山本的防空雷达屏幕突然雪花乱舞,残存的防空炮手只能凭借肉眼盲目射击。炸弹精准命中桥墩的瞬间,胡兵通过无线电下达指令:“战斗机编队,自由猎杀!”
25 架战斗机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,机翼下的火箭弹拖着尾焰扑向倭军地面部队。
熙川主干道上,倭军工兵队长中田挥舞着指挥旗,试图组织抢修。
“先搬碎石!快!” 话音未落,一枚火箭弹在他十米外炸开,弹片穿透他的腹部,肠子流了一地。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,突然想起三天前金浩广播中的警告,瞳孔逐渐失去焦距。
罗津火车站的月台上,最后一列满载援军的列车刚刚启动。
第三编队的轰炸机投下延时炸弹,铁轨在剧烈震颤中扭曲成麻花状。
列车脱轨的瞬间,车厢内的士兵发出绝望的惨叫,整列火车如同被折断的蜈蚣,横亘在燃烧的站台上。
“三个城池交通要道全部瘫痪!” 胡兵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。
苏隐抓起红色电话机,电流声中传来陆沉的怒吼:“装甲车已就位!步兵旅随时发起冲锋!” 他望向窗外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,低声下令:“总攻开始。”
此刻的龟城、熙川、罗津,硝烟与火光中,幸存的倭军士兵蜷缩在废墟里,握着破损的步枪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