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出得房门,王凉羽便出门干活去了。
她也很好奇,能让她老板念念不忘多年的男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?
叶舞四下张望,在阳台捕捉到小周的身影,边上还站着夏天。
小周双手握拳,放在腰间,蹲着马步,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。
“哟,练着呐?”叶舞一边吸溜着卤粉,一边悠闲开口。
视线落在小周身上,却有些不敢看夏天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,以何种心情。
见叶舞过来,小周就要收工,却被夏天按住:“还没到时间,继续扎着。”
“基本功练不好,就别想学格斗了。”
小周闻言,果然乖乖地继续扎马步。
咬着牙,头也不回,艰难开口:“小叶,回头……找你聊。”
夏天轻轻一脚踹在他大腿上:“好好练功,别想着泡妞。”
腿上的酸疼让小周龇牙咧嘴:“我怀疑你在公报私仇。”
“所以,你还要不要学格斗了?”
夏天嘴角微勾,拿捏人的感觉真爽。
偏头看向叶舞,一瞬不瞬地盯着。
她怎么连嗦粉的样子都这么可爱。
夏天的视线如滚烫的阳光,叶舞浑身紧张,头埋得更深了……
叮咚~
门铃声响起,拯救了叶舞。
竟是温衡。手里抱着一大摞医学书。
“师父,我爸妈已经同意我跟你去魔都了!我已经递交辞职信,现在在走审批流程。”温衡浑身喜气洋洋。
“那你今天来是?”
“呃……有些问题,不知道能不能请教……”温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小鹿般的双眸满是恳求和热切,让人无法拒绝。
这就开始学习上了么,还真是上进。
叶舞伸出一根手指头,晃晃:“一小时。”
“好!”温衡大喜过望。
接下来几日,温衡和小周两人,每天都上门。
温衡是请教中医知识,小周则是来找夏天学格斗,学完便找叶舞聊天。
叶舞也没闲着,在电脑上捣鼓她的黑客技能。
这日,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几人的岁月静好。
“小叶,她……她回来了!”爷爷的声音颤抖着,满是恐慌。
“谁回来了?爷爷,别着急,你慢慢说。”叶舞莫名其妙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她……那个毒妇!”爷爷咬牙切齿,声音透着恨意。
这下,叶舞总算明白他说的是谁,却又不敢相信。
丽娟?这,怎么可能?!
“爷爷,我现在过来。你……先别跟她起冲突,一切等我来了再说!”
叶舞挂断电话,拉着夏天便出门了。
爷爷家
啪!
啪!!
啪啪啪!!!
“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“舒服!”
“发疯的感觉真爽!”
清脆的摔碗声此起彼伏,还夹杂着丽娟张狂的大笑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你疯了么?”叶爷爷可怜兮兮地站在角落,手指颤抖地指着,却不敢上前。
“哈哈,我没疯,但我在发疯!哈哈哈!”
“死老头子,看什么看!今天是我出狱的大好日子,摔几个碗庆祝下,怎么了?”
“怎么?看到我这么不高兴?哭丧着个脸给谁看?”
“恨我?恨我做什么?你又没死。”
叶爷爷盯着丽娟,像不认识她一般。她这性情大变、状若癫狂的样子,与她曾经温柔体贴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他突然不知道,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?
“怎么,不认识我了?搁你被关一阵子,你也会这样!呵呵,这还不是拜你们家所赐!”
丽娟扔开一只碗,突然上前,揪住叶爷爷的衣领,目光像毒蛇一般,盯着他。
她本就比叶爷爷年轻近二十岁,力气自然比他大,任凭他如何挣扎,也是徒劳。
看着他脸庞涨红,满眼恐惧,已有口水流下,丽娟又是嫌恶,又是快意:“老不死的,你为什么不去死?为什么还要陷害我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是你对我下毒……”叶爷爷艰难开口。
“我对你下毒又怎样?你半截身子入土的人,本来就该死,我早早送你一程而已。在国外,这样无痛安乐死,还得花钱,你不感谢我?”丽娟轻蔑一笑,眼神里都是冷漠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毒妇!”
“老不死的,你敢骂我?”丽娟扬起手。
“住手!”
门“嘭”地被踹开,叶小叔赶到,看到这一幕睚眦欲裂,一把上前推开丽娟,救下老爸。
丽娟的大小儿子“唰”地站起来,恶狠狠地盯着叶小叔。
另有两个他不认识的黑衣大汉,也慢慢靠近,面色不善地盯着他。
他们的身后,一位烈焰红唇的性感女郎,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坐着,风情万种,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尤物。
女郎缓缓开口,声音甜美悦耳,说出的话却让叶爷爷和叶小叔心头一跳:“妈,砸累了吧?你坐着,我帮你出气。”
素手轻抬,两名黑衣大汉便会意。
领头的那个歪着嘴笑,拎起桌脚边的钢管,眼神阴冷地扫了一圈。
“哟,装修不错啊。”他咧嘴,露出一颗金牙,随后钢管一挥,“哐!”砸在电视柜上。
液晶屏幕瞬间爆裂,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开来,黑屏前最后闪过的,是叶舞小时候的全家福。
“住手!你们住手!”叶爷爷焦急地大喊,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无助,脸色煞白。
没人理他。
另一个壮汉抡起椅子,直接砸向茶几。玻璃炸裂,碎渣飞溅,茶水混着玻璃碴泼了一地。又一脚踹翻书架,数本毛笔字帖和毛笔架“哗啦啦”倾泻而下,砸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领头壮汉慢悠悠走到餐桌前,伸手摸了摸实木桌面,咂了咂嘴:“好东西啊。”
然后猛地掀翻——碗盘“噼里啪啦”摔得粉碎,剩菜汤汁溅了满墙。
叶小叔想冲上去,却被丽娟的大小儿子架住,一拳捣在肚子上,疼得他弓着腰跪倒在地,干呕出声。
等叶舞和夏天赶到时,他们看到的便是满屋狼藉。
沙发被划开,露出里面的海绵;墙上爷爷引以为豪的字被扯下,字画框折断;鱼缸被推倒,水“哗”地漫开,金鱼在地板上徒劳地扑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