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陈果仁赶忙替秦伟说情:“梁王,秦伟将军战败虽有罪,但罪不至死,不可随意杀之呀!”
尚书左丞殷芊也劝道:“梁王,此时李子通入侵我梁地,我军正是用人之际,随意诛杀大将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的呀!”
其余部下也纷纷为秦伟求情。
然而沈法兴依旧不予理会,厉声道:“我们要的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将士,而不是打了败仗还为他开脱。秦伟必须杀!你们不用求情了,我意已决!”
众部下只得失望地垂低下头,不敢再说。
秦伟一改刚刚怯懦的模样,变得满脸凶狠,大声骂道:“沈法兴,你如此暴戾残忍,梁国离灭亡不远了!大家不要再跟着沈法兴混了,不然迟早会被他害死的!”
秦伟这么一骂,惹得沈法兴眉毛都倒立了,怒斥:“快把他拉出去砍了!快快!”
士兵拉起秦伟就往府衙外拖。
秦伟反而放声大笑起来:“沈法兴,你也离急死期不远了,老子在黄泉路上等你!哈哈哈……”
秦伟被拖出去后,马上被杀。
众部下心惊胆寒,深感沈法兴非明主,太过暴戾凶残!
退朝后,尚书左丞殷芊和府掾李百药两人走在一起。
殷芊长叹道:“秦伟将军真不该杀啊!梁王现在越来越暴戾了,比较可怕啊!恐怕我们以后也会落得跟秦伟一样的下场啊!”
李百药也是唉声叹气:“真如秦伟所说,沈法兴并非明主,我们若是再跟着他,后果真的不敢相信!”
殷芊惊讶地看向李百药:“李兄可有其他打算?”
李百药摇了摇头:“暂时没有!但我们是真的需要考虑其他打算了!不能被沈法兴害死!”
殷芊沉思片刻,说道:“我与吴国左仆射乐伯通倒是有些故交,只是近些年各事其主,来往的少了。我们要不去投奔吴王李子通吧?”
李百药脸上露出一丝喜色:“我也正有此意,只是没有引荐人!您既然和乐伯通是故交,那就好办了!我与您一同去投吴王李子通!”
“好!那就这么说定了!”
两人双手紧紧相握。
府衙内,沈法兴刚想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好好静一静,可士兵突然来报:“不好了,梁王!吴军攻下京口后,又攻打晋陵去了!”
“啊?李子通贼心不死,非要跟本王过不去了吗?”沈法兴又急又气,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马上又召集众部下来大殿。
众部下虽对沈法兴已有不满,但还是急匆匆都赶来了。
沈法兴把这个紧急军情跟部下们说了,问大家应对之策。
司徒陈果仁道:“骄兵必败,哀兵必胜!乐伯通大军刚夺了京口,军心比较骄傲。我们刚吃了败仗,军心都比较愤慨,战斗力会增强,此战可胜!”
沈法兴忧虑道:“可我们刚损失了两万多兵力,目前能派出去应敌的还不到两万,乐伯通带着三万大军压境,我们的兵力还是明显不足啊!”
沈法兴把目光投向尚书左丞殷芊和府掾李百药:“你们有什么办法吗?”
殷芊和李百药已经有了投奔李子通的打算,所以对于这个问题,他们并没有当回事。两人摇头:“微臣没有。”
“废物!”沈法兴叱道。
司徒陈果仁说道:“我们去向杜伏威求援吧!”
沈法兴迟疑了:“杜伏威,会援助我们吗?我们素来跟杜伏威也无深交,反而时常有交战,他又怎会帮我们?”
陈果仁分析道:“目前江淮的局势是梁、吴、楚三足鼎立,互相掣肘,也互相依赖,一旦哪方势力过大,其他两方便应该联合起来削弱最强的那一方,这样才能维持住三足鼎立的局面!一旦吴把我大梁吞并了,那么他的下一步就是消灭楚!
我们把这个利害关系给杜伏威讲清楚,我想他是会援助我们的!就算他不直接帮我们,他也会趁李子通首尾不相顾的时候,去攻打吴,占点便宜!”
“陈司徒分析得有理!”沈法兴赞同地点着头,“就依司徒所言!”
沈法兴随即拿起纸笔,给楚王杜伏威写信,把刚刚陈果仁分析得那些道理写给杜伏威,请求杜伏威攻伐李子通的吴地。
另外,沈法兴再派出陈果仁带领一万人前往晋陵阻挡吴军。
历阳府衙内。
杜伏威收到了沈法兴的来信,不禁耻笑:“沈法兴这鸟人,被李子通的吴军攻占了京口,现在又要攻取他的晋陵。他感觉难以应付,来向我方求援了!”
部将们也纷纷取笑沈法兴真窝囊。
辅公袥笑道:“我们不必帮他,就要看他被李子通灭掉!”
杜伏威抿了抿嘴:“如果李子通真灭了沈法兴,占了梁国地盘,那李子通的地盘将是江淮地区最大的了,到时候他的势力就远高于我,我们也会面临被他吞并的危险的!”
辅公袥仔细一想,也的确如此,不可让李子通的势力过大,于是他反问道:“那楚王的意思是援助沈法兴吗?”
杜伏威微微摇头:“也不能完全说是帮助他,归根结底其实也是帮助我们自己。李子通派人去攻打沈法兴,他自己后方的兵力必然减少,我们刚好可以趁机去袭击他的后方,攻占他的地盘,这样一来,既帮沈法兴解了围,也帮我们自己攻占了地盘!”
“楚王圣明!”辅公袥、王雄诞、阚棱等部将皆赞。
杜伏威遂安排道:“辅公袥为主将,王雄诞、阚棱为副将,带领一万精兵去攻打李子通的都城余杭!”
“遵命!”
辅公袥、王雄诞、阚棱领命后,马上就去准备了。
次日,辅公袥等三人便带着一万精兵,浩浩荡荡前往余杭。
另一边。
沈法兴派出的陈果仁带着一万士卒火速来到了晋陵,然而令陈果仁意想不到的是,晋陵竟然已经被李子通的吴军攻占了!
这也太快了吧?才一天时间,晋陵就丢了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陈果仁满脑疑惑,责问晋陵逃出来的将士:“晋陵为何这么轻易就丢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