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请回,本王即刻携王妃前去拜见父皇。”萧沐眉头轻抬又落下,颔首道。
“呃……王爷,皇上只宣了王妃一人并没有宣您。”传旨公公为难道。
“什么?父皇仅宣了夏白薇一人?”萧沐面露疑色。
“回王爷,确实是这样,王妃,请吧!”
夏白薇心中一紧,不知此刻皇上单独宣见自己所为何事,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向前一步,盈盈福身道:“谨遵皇上旨意。”
萧沐脸色微沉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他伸手拉住夏白薇的衣袖,低声道:“不要害怕,万事有本王。”
夏白薇回以一个“放心”的眼神,松开萧沐的手,转身随公公而去。
萧沐望着她的背影,眸中担忧更甚,他始终想不明白皇上究竟为何要单独召见夏白薇。事到如今,能求助的人也只有皇祖母了。
夏白薇跟着公公一路朝御书房走去,心中不断猜测着皇上的意图。
当她踏入御书房,看到坐在龙椅上的萧帝,心中更是忐忑不安。
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跪下,恭敬道:“臣妇夏白薇参见父皇,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平身,赐座。”
“谢父皇,”夏白薇缓缓起身,垂眸在一旁椅子上坐下。
“朕叫你来是想问问兰妃的情况,你不必拘谨。”萧帝端坐在龙椅上,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。
“是,父皇,臣妇定当知无不言。”夏白薇小心翼翼道。
她不明白萧帝是什么意思,但听兰妃刚才那样说,夏白薇猜想一定不简单。
“嗯,”萧知岳满意的点点头,随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:“素兰怎么样?还能醒吗?”
“回父皇,臣妇刚才给母妃诊脉,母妃的脉象虚弱的很,余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,臣妇虽施针为母妃医治,但结果却不尽人意,臣妇只能保证在母妃有生之年可以活的舒服一些。”
夏白薇回答的委婉,萧帝听了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,像在对夏白薇说,又像是在对自己说:“素兰是命苦之人,早早抛下沐儿不说,现在连她皇兄的死都不能知晓,朕还想着若是她能醒来,过几日可以见见侄儿,现在看来……。”
这是哭的哪里的坟,夏白薇在这语气当中听不出任何悲伤之意,她仍垂眸道:“父皇节哀,母妃如今身体状况,即便醒来也难承受过多悲喜,还是不知道的好,”
萧帝微微点头,“朕明白。只是素兰的兄长死得蹊跷,朕怀疑其中另有隐情。”
夏白薇心中一惊,不知皇上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,难道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亦如已经故去的修罗皇帝,儿子大了老子不想放权,最终落得个突然暴毙的下场?
今天召自己来是提点她?想让她当卧底,帮忙监视着萧沐?害怕萧沐成为第二个冷烨然?
虽想明白了,可这差事夏白薇并不想接,与君共谋相当于与虎谋皮,她不想与皇家有太多的羁绊,更不想她的孩子成为皇家人。
夏白薇心思急转,很快镇定下来,恭敬道:“父皇圣明,这其中或许真有隐情。只是臣妇身在王府,长于闺阁,对外界之事了解甚少,臣妇母亲去的早,只教了臣妇三从四德,事事以夫君为重,其它臣妇一概不知,怕是难以帮上父皇。”
萧帝目光锐利地看着她,她三从四德?出嫁前她什么名声自己又不是不知道,混迹于市井之中,嚣张跋扈,可若不是这样,他还不给老五挑她这个媳妇呢,现在倒与他打起马虎眼来。
但这话萧帝不能明说,他收回眸光正要开口,便听的一个凤威天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:
“皇帝,哀家听闻薇儿进宫了,刚好哀家有些不舒服想让薇儿看一下,左右等不到哀家便来这里寻了。”
太后抓着萧沐的手,缓缓走了进来,萧沐第一时间看向夏白薇,见她无恙,稍稍的安下心来。
萧帝眉头一皱,但还是起身行礼,“母后,您身体既不舒服怎的不早告诉朕,朕好着太医令为您诊治,何必拖到现在,让朕忧心。”
萧帝接过萧沐的手,斜睨他一眼,将太后扶到座位上。
“哼,”太后冷哼,“女人的私病怎的能给那些太医令看?宫中无女医,哀家又不想劳烦薇儿跑一趟,正巧听闻她今日进宫来给兰妃诊病,便想着一起看看,谁知又被皇帝叫到这里,哀家等不及了只好亲自过来。”
“朕召沐儿的王妃前来是想嘱咐她几句,过段时间修罗新帝来朝免不了会与我东陵比拼医术,朕想让她多准备准备到时候代表我东陵出场。”萧帝扫向夏白薇,眼中透露出浓浓的警告之意。
夏白薇心下一凛,点头到:“是这样的。”随后她又谦恭道:“皇祖母若是凤体违和,派人通知薇儿一声就行,薇儿不怕麻烦。”
“好,好,那以后要多麻烦你了。”夏白薇的态度让太后心下大悦,她拉过夏白薇的手拍拍道。
“既是这样,那便让景昭王妃与您回宫,好好为您瞧瞧。”看太后要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,萧帝无奈道。
“景昭王妃,别忘了朕嘱咐你的话,你好好斟酌一下。”萧帝眼中透着期待之意。
夏白薇福身道:“谨遵父皇旨意。”
心中却暗自叫苦,这萧帝是铁了心要她掺和这趟浑水。
二人行礼告退,与太后回了积善宫。
“皇祖母哪里不舒服?薇儿帮您看看。”夏白薇观太后面色红润,一路说话铿锵有力,疑惑道。
“哀家哪里有不舒服,是小五,他心疼你,怕你独自面对皇帝胆怯,跑来求着哀家帮忙的。”到家太后也不装了,轻松道。
“哪有,本王是嫌她粗俗不堪,说话冲撞到父皇,惹父皇生气,才来请皇祖母去看看的。”
萧沐被太后的话说的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,尴尬的辩驳道。
“我粗俗不堪?”夏白薇听到这话就差当场炸毛了,“既然王爷如此嫌弃,何不写一封和离书给我,我立刻就滚,免得王爷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