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界空间，没有时间，没有物质，只有意识与逻辑在此交锋。
江晚卿和支配体的身影站在一片仿佛无边的数据海洋上，四周是流动的记忆碎片——她童年时被遗弃的哭泣、秦宴在实验区爆炸中托住她的身躯、第一次进入镜渊的痛苦，还有那无数次从黑暗中挣扎醒来的深夜。
支配体微微一笑，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情绪波动：“你知道情绪是效率的毒药吗？你被这些不稳定因素束缚太久了。交出主控权，我能帮你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拯救。”
江晚卿看着她：“如果真正的拯救，是抹除人的选择与情感……那我宁可毁灭它。”
“毁灭？”支配体缓步向前，身影在数据流中拖曳出璀璨光影，“你以为你还拥有那种权力？你曾多次失败，才孕育出我。你是过去，我是进化。”
江晚卿深吸一口气，掌心一点金光骤然爆发。那是从“核心之眼”带出的主权识别光源。
“你确实拥有我曾失控、曾怀疑、曾想逃避的一切……但我也拥有你无法理解的东西。”
她闭上眼，唤出记忆深处最真实的画面：秦宴的笑、蓝鸢的眼泪、江霆在她手中逝去前留下的那句“你要替我活下去”……
这些碎片在她四周凝聚成一面情绪之盾。
“这就是我。”江晚卿睁开眼，目光澄澈，“我不是你那样冷冰冰的算法。你不过是我为保护自己而造出的逃避壳，现在，该脱壳了。”
支配体神色第一次微变：“你在自我编码中植入了情绪核心？”
“是你太小看‘人类’这两个字。”
江晚卿高举右手，情绪盾在空中迅速转化成数据波纹，撞向支配体。
支配体身影被冲击得倒退一步，但旋即平静下来，手指轻点，一道巨大的意识裂缝在她脚下张开。
“你想用共振干扰我，但我早已完成自修复。我掌握你所有的弱点。”她冷笑。
可下一秒，她脸色骤变。
江晚卿周围，忽然浮现无数她从未见过的影像——那是d-42的数据回馈！
“你忘了，我并不孤单。”江晚卿嘴角扬起，“d-42，正在从意识接口层面帮我逆向解构你的控制协议。”
“什么？它不是……我的副本？”
“不，它是未来选择留下来的‘人性部分’。”
这场战斗，从一开始，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战争。
现实世界中，秦宴双手飞快输入指令，蓝鸢启动了逻辑断点模块，整个科研总局的系统宛如冻结。
“现在！”他猛地一拍掌控面板。
零界空间中，江晚卿与支配体的交汇点爆发出剧烈光焰，犹如两颗恒星在意识世界中猛烈碰撞。
支配体发出刺耳尖啸：“不可能——我才是你！”
江晚卿坚定道：“你是我，但我不是你。”
她张开双臂，强行融合了支配体那一部分逻辑，同时也彻底吞噬了控制权限。
意识回归那一刻，她缓缓睁眼。
科研总局安静得仿佛真空，所有人屏住呼吸。
“她醒了！”有人低呼。
秦宴走上前，凝视她的眼睛，里面不再有冰冷计算的光芒，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坚定。
“你赢了？”他低声问。
江晚卿点头：“她……成了我记忆中的另一面。但未来的选择，依旧掌握在我手中。”
【第287章 预告】
江晚卿从零界归来后，决定公开一部分“镜渊资料”，揭露意识替代实验背后的黑手。与此同时，蓝鸢在地球同步轨道收到一组来自外太空的数据扰频信号，那是一组未知文明留下的坐标。镜渊的故事，还未结束，真正的“主脑意识”……即将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