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场景，就像圣诞节，很多父母会特意扮成圣诞老人，给孩子赠送礼物，就为了满足儿童的幻想。
水岛遥合上唇，用力抿了抿，还是没憋住泪意，“好。”
她闭上眼睛，双手合十，细语轻声道：
“第一个愿望，我希望可以变得更强，帮助到大家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第二个愿望，五条先生一会要听完我的话，配合我们的行动，放心，不会违背你主责的。”
“行。”
“最后一个愿望……”
水岛遥转头对视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，一字一句，认真请求，
“希望五条悟未来多考虑自己，不要总是为了大家，每天那么累，完全不顾及生活……五条悟是神子！又不是神明！”
没有回话，两双眼睛静静对视。
第一次说这样肉麻的话，她有些羞赧地避开目光，用力吹了口气。
呼！火苗熄灭。
室内只剩下月光照进来的幽暗光线。
“还真是吓到我了呢！”
五条悟回过神，语气依旧轻快，尾音上扬。
他忽地想起安排棘和遥正式见面那次，最后吃完饭分开时，小家伙也是这样，仰着脑袋认真地说：
「如果和我开玩笑，能让你稍微开心一些，其实我也会觉得……很开心」
“你还没有告诉我，最后一个愿望能不能实现。”
黑暗中，少女又捧住他的脸，还揉了揉，软声说着。
“……你很在意这个吗？”他目光闪烁，又恢复以往的欢快语气，
“这可是难得的许愿机会！哪怕你想要十个亿，天亮就会出现在你的银行卡里哦～”
“听上去还真是让人心动呢……但是！我都说了，你是神子又不是神明，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后面呀！”
她眉眼弯弯，笑容纯净，仿佛把黑暗的内心世界割出一道裂缝，让阳光一点点洒落进来，
“至少对我来说，五条悟要比许许多多个十亿都更加重要！”
五条悟不说话了。
明明是夜晚，却感觉天色逐渐清明，她像初晨的日光，微微的温度，慢慢渗入皮肤，钻进心底。
突然，他嘴角高高扬起，露出夸张的笑容，扬声打趣道，
“哇你这样的话，我会以为是表白的哦！虽然和五条大帅哥表白也很正常啦！”
果然，小姑娘嘴角唰的放平，无奈地瞪他一眼，
“不管你说什么，都不许扯开话题！反正你刚刚说过，会实现我的愿望，不是吗？”
“……是，所以……”
他不知道说什么了，想问对方「你想好了吗」但方才那番话已经很明确了，不需要再重复了。
所以，犹豫的是他自己。
“五条先生。”
他眼皮不动声色地颤了颤，视线重新聚焦。
“你不要有压力呀，这又不是你的选择，这是我的愿望，你只需要实现就可以了。”
水岛遥不知道身为最强咒术师会想什么，又背负多少责任，只好努力哄劝对方，
“哪怕以后会有很多人就这样死掉，再怎么责怪，也是因为我的愿望，和五条先生是没有关系的！”
“还真是……有点受不了。”
“诶？！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，她目瞪口呆，显然没搞懂。
“意思是没问题，我知道了！”
一声脆响，打火机被轻抛到茶几上，
“反正，我答应过你了。话说回来，你说的第二个愿望，是有什么事情？”
“啊对！说起这个……哎呀先开灯啦！”
——
昨夜没有好好休息，教职工宿舍不算很大，一室一厅一卫，水岛遥不忍心190+的高个子挤在狭小的双人沙发上睡觉，沙发怎么看也就1米2，五条先生忙一天了，还是好好休息吧。
“那个……要不还是我睡在地上吧。”
卧室的床铺是黑白色调，被子乱糟糟地堆放，完全就是男性的私人空间，总感觉睡在里面，第二天整个人都会染上五条先生的气味！
“提示一下，我的被子都是夏季哦～遥睡在地上的话，晚上绝对会被冻醒的！”
不等她瞪着眼睛指向空调，五条悟悠哉悠哉地补充，“而且很可惜哦！空调坏了，我太久没回来住，就一直忘记上报维修。”
这下怎么办？
水岛遥气馁地摩挲玻璃杯，小口小口喝着热牛奶，夜间暖光的照射下，她的神色隐在杯沿下，正在思考该睡哪边。
莫名的，五条悟咽了咽口水……
视线集中在她喝完牛奶后，嘴角沾上的白色奶渍，粉嫩的小舌舔了舔下唇，又收了回去。
“啪！”清脆的一巴掌！
打在他自己脸上。
水岛遥再次目瞪口呆，显然搞不懂为什么五条先生突然要打自己？！
不对……
她忽然想起有个说法，关于咒术师都是疯子什么的，对于这个说法，她还是保持怀疑态度，毕竟狗卷同学他们看上去都挺正常呀！
但现在有些不确定了，疯子指的是部分吧？
“呃，我冒昧问一下……五条先生有没有……关于精神科的疾病史呀？”
小姑娘语气小心翼翼，像是怕他突然发疯自残，五条悟顿时火大地龇牙咧嘴，没好气地嚷嚷，
“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！赶紧睡觉！”
“等等，等等！我还是睡地上吧！”
或许是因为十足十的大少爷身份，明明外面走廊斑驳陈旧，但宿舍里的每一个家具都很有设计感，做工繁复。
这间卧室有15平米，按理说是不小的，但正中间摆了一张2x2.2米的大床，靠墙是占地面积很宽的落地衣柜，布局就显得有些拥挤。
新铺好的床铺，只能放置在衣柜与床架之间的地毯上，显得又窄又挤，堪堪容纳一人睡觉，翻个身都得小心，防止滚进床底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水岛遥就喜欢这种感觉，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，会很有安全感！
“你真的要睡这里吗？晚上要是冷的话，五条大帅哥的怀抱随时欢迎你哦！”
“……麻烦关下灯，谢谢。”
她语调平平地回了句，随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生理泪水溢出眼角，舒舒服服地缩进被窝里。
东京郊外的夜晚，哪怕窗户关的很严实，寒意也会渗进皮肤，夏被很薄，哪怕身体蜷缩起来，抱住自己的手臂，也无法阻止寒冷入侵。
但是紧绷的神经在最强咒术师身边，终于完全松懈，疲惫占据大脑，视野渐渐模糊。
她隐约听到五条先生在叫自己，但努力睁开眼皮，昏暗的世界天旋地转，还没做出回应，眼皮缓缓合上。
“真是的。”
五条悟趴在床边，俯视安睡的少女，无奈地轻笑出声，又撑起身体，把床上的棉被对折，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。
直到女孩微蹙的眉头舒展，绵长的呼吸一下一下，像催眠的白噪音，他这才收回视线，穿着睡衣躺回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