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寒风，已经能感受到冬天的温度。
水岛遥光着腿，整个人都缩进男人宽阔的怀里。
老师的体温依旧是暖乎乎的，抱起来好舒服……
夏油杰双膝蜷起，结实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后背和腰间，尽量不让冷风吹到她。
“现在这个温度太低了！等到高空你再睁开眼！”
呼啸的风声，几乎要盖过他的声音。
“是！！”水岛遥大声回应，两只手死死抓住黑色的衣领。
上升的速度，简直比跳楼机还要快，她感觉自己像被硬生生拽到高空！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周围的温度更冷了，潮湿的空气扑打裸露的皮肤，带来刺骨的冷意。
咒灵鸟飞行速度平稳下来。
她小心翼翼睁开眼，入眼的是灰蒙蒙的云层，顿时震惊道：
“这，这是！！”
夏油杰拿出手机，点开海拔测试的app，屏幕上赫然显示：
「3280米」
“遥，你应该是第一次到高海拔，放松一些，不要大声讲话，注意呼吸放慢，如果有任何不舒服，及时告诉我。”
“是。”水岛遥小声应道，激动地四处查看！
她还没有坐过飞机，这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，真的和课本上一样，有好多云啊！
“夏油老师，请问，我可以站起来吗？”
“如果不恐高的话，可以哦。”
“我试试看！”
水岛遥扶着老师的肩膀，颤颤巍巍站起身，双脚踩在他的大腿两侧。
放眼望去，云雾缓缓流动，整个世界陷入彻底的静。
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，耳朵涨涨的，需要时不时咽口水，才能缓解怪异的感觉。
“好安静啊……”
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安静，空无，哪怕在高级公寓的卧室，隔音做的再好，也能听到细微的声音。
但在这里，却是史无前例的静。
“喜欢吗？”
“……感觉，好新奇，但是有点害怕。”
“有老师在，害怕什么？”
少女沉默片刻，慢吞吞转身，站到长腿中间，背对他缓缓坐下。
夏油杰顺势屈膝，大腿夹紧，双手松松地环住她。
胸膛紧贴后背，热意传递。
他把娇小的身体包裹住，下巴搁在发顶，温声询问：
“这样好些了吗？”
“是，现在好多了！刚刚主要是，这里太安静了，感觉好孤独啊……”
他垂下眼眸，轻轻叹气，
“孤独是一种常态，也是一种现象。”
“是不是因为老师经常来这么安静的高空，才会感到孤独呀？”
“不是，我说的常态，没有环境因素，只是内心。”
“……我不理解，明明老师身边有很多愿意陪伴您的家人朋友，为什么还会孤独呢？”
少女高高仰起脑袋，近距离和他对视，不解地眨着眼睛。
忍不住的，夏油杰慢慢低下头，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。
酥麻的痒意，从眉心一点，扩散到全身，水岛遥忍不住打了个颤。
但是老师的回复，却让她脑海逐渐清明，
“遥，我们正处于顶峰，所以这里没有人。”
她微微睁大双眼，呆了片刻，心中泛起阵阵苦涩。
因为过于强大，所以会经历难以想象的地狱级副本，越到后面，周围的人已经无法真正理解老师的痛苦。
“……那您，为什么要前往巅峰呢？明明，您都告诉我，不做咒术师也可以，那您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呢？”
「因为弱者生存，锄强扶弱」
脑海里忽然跳出过去的执念。
霎时间，蓬勃汹涌的负面情绪翻滚袭来，舌苔都泛起咒灵球的恶心味道！
好恶心，为什么还会想起以前……
不是已经决定好如何生活吗？
好恶心……
该怎么和遥解释？
该死，想呕吐……
忍住。
夏油杰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，鲜血在指甲里迅速涌出。
突然，脑袋被一双小手抱住，一个湿漉漉的吻，落在他的眉心。
就像刚刚对她那样。
点点珠光在昏暗中亮起，明明是这样柔和，却刺眼的感到酸涩。
负面情绪消失，但这次并没有产生额外的惬意愉悦感。
他慢慢勾起唇角，“看来，遥在异能力的操控方面，又有进步了。”
“比起这个，老师，我刚刚可是主动咬破嘴唇，很痛的！”
男人低下头，发丝垂落在少女耳畔，昏暗中，两双眼眸，只有十公分距离。
“辛苦你了，需要老师安慰你吗？”
“……我已经把伤口治好了，现在不痛了。”
“不可以因为伤口快速恢复就无视，长久习惯的话，会很危险。”
夏油杰抚上纤细的脖颈，指腹细细摩挲，直视她说，
“到时候，你会习惯受伤，认为反正有异能力……老师害怕的，正是不会感到害怕的遥。”
水岛遥思索一番，郑重点头，
“是！我知道了！”
“很聪明，能理解我的意思。”
他眼底渐深，嗓音低低的，含着蛊惑之意，
“所以，老师需要好好安慰咬破嘴巴的遥哦……”
哄小孩一样的语气，勾的她莫名口干舌燥，鼻腔里都是浅淡的薄荷香气，心跳加快，不由结巴道：
“怎，怎么安慰呀？”
话音落下，腰间一紧，天旋地转，一瞬间的失重感。
少女被翻转，摁在他的腿上。
夏油杰掐住她的后颈，低头吻下。
他的吻就像这里的云雾，潮湿细腻，逐渐渗入。
先是轻轻地含着，接着稍微用力吸吮，清浅的牙膏香气，在唇齿间交融。
本来就在高空，耳朵一直感到不适，水岛遥被吻得昏昏沉沉，只能下意识地咽口水。
怀里的温度渐渐上升，炽热的气息包裹住她。
温热的大手在肩背和腰臀不断游移，每经过一处，都会感到酥酥麻麻的，像有电流经过。
要呼吸不上来了……
水岛遥轻轻推动他的胸膛，下唇被舌尖轻轻一勾，随即退开。
她大口大口急促喘气，脑袋嗡嗡作响，全身无力。
“缺氧了吗？”
夏油杰迅速判断出她的症状，看了眼四周，抱起小姑娘，翻身跳进巨大的鸟嘴中。
这里的空间很宽敞，足够容纳两人躺下休息。
她被用公主抱的姿势，横躺在大腿上，脑袋枕在臂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