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不到……
咒灵吗？
但是咒灵不都是奇形怪状的恶心模样吗？而且，为什么能正常交流？
难道是妖怪？
水岛遥停顿整整五秒，逃过一劫的后怕感慢慢袭上，指尖微微发颤，回复：
「我：你在哪？」
「五条：在车站哦，遇到什么事情了吗？」
她打了又删，心慌和紧张越发强烈！
还是不能打电话，万一那个东西有各种各样的特殊能力，能听到呢！
因为一无所知，往日的恐怖片情节全部浮现，在脑中搅和不清。
「我：有没有会说话的咒灵？或者妖怪？」
「五条：大部分咒灵都会说几句简单的话，杰没跟你说过吗？」
「五条：是遇到高等级咒灵了吗？先离开那里，给我定位，我上报给窗」
都会说简单的话？
水岛遥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。
哪怕是四级咒灵，有些也是能叽里咕噜讲话，只不过都是重复的语句！
她慌乱敲字：
「我：定位」
「我：我的意思是交流」
「我：那只咒灵可以交流」
「我：就是刚刚说的，说我不搭理人的那个男人」
「我：你不是没有看到他吗？」
车站。
五条悟拿着车票，正要打字的手，在看到这一连串消息时僵硬一瞬。
屏幕上方还在不断跳出辅助监督的催促信息，他迅速划掉屏蔽。
下一秒，周围的路人疑惑地左右看了看。
刚刚这里还有个人，怎么突然消失了？
——
水岛遥紧张地呼吸急促，恐惧中又有种隐隐的兴奋感。
她迅速打字给老师朋友们发送消息。
「夏油老师：好，我知道了。你先离开那里，注意随时准备使用异能力，一旦那个咒灵动手，你就立刻发动，不要管会不会被发现」
「夏油老师：我立刻过去，你先别告诉其他人」
糟糕，手快了……
「狗卷同学：我从来没碰到过能交流的咒灵，很可能是特级，你千万不要停在那里，快走！我现在就通知老师」
特级？！
这是什么概念？哪怕是妈妈生前催生的咒灵，那么厉害，还只是准特级……
从进门到现在，也不过短短两分钟。
水岛遥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，还来得及，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里！
“笃笃”
突然，身后的玻璃被轻轻敲响。
是从便利店外面敲的！
瞬间，水岛遥浑身僵硬！
常年在危急关头徘徊的经验，她咬住舌尖，不动声色继续打字，迫使自己无视声音！
「五条：回头，是我啦」
五条悟站在便利店外，隔着玻璃，少女刚刚还绷紧的模样，看到消息，整个身子放松下来。
主心骨来了！
水岛遥松了口气，扭头看去，熟悉高大的身影，挥了挥手示意她出来。
一跑到跟前，脑袋就被锤了下，
“你这小家伙胆子真是够大的，感觉到不对劲，应该拼死逃跑才对，居然还留在这里！”
“我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了，就想着，等你们过来。”
“真是的，不要抱着侥幸心理，如果真的是特级，你不一定能等到我过来。”
五条悟单手搭在少女的后背上，领着人快步朝麦x劳走去，
“我刚刚用六眼看过了，那个家伙已经不见了，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。”
正午的快餐店，熙熙攘攘。
五条悟垂眸打量地上的咒力残秽，少女还在候餐区指着一处地方，兴奋地喊他过去看，
“刚刚就在这里！他就在我后面叫我闪开点，别挡路！我连头都没有回哦！”
诶？这是在讨要夸奖吗？
他轻描淡写地开口：
“嘛，这也是因为它长得像个人！要是一个超级——恶心的人形咒灵，哗的出现在你后面！砰的拍你肩膀！”
说到最后，他猛地拔高嗓音，一个闪身出现在小姑娘身后，拍她肩膀！
水岛遥吓得原地蹦了一下，顿时气得脸都红了！
真是的！这个幼稚鬼！
“我不跟你讲话了！你自己玩去吧！”
她抬腿就要走，突然想起夏油老师的话，又撤回一步，犹犹豫豫问：
“……对了，你，你打算怎么处理？”
“脸上有疤痕，会交流的咒灵吗？嘛，光看残秽也判断不出来等级，不过至少也是一级……总之，先记录吧。”
五条悟悠闲地掏出手机，扫码点餐，
“正好过来买个巧克力派。”
“记录的话……会有人来祓除吗？”
水岛遥隐晦地询问，“毕竟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下次还遇到。”
“记录只是记录，光看这点残秽，无法判断那家伙的位置，如果你下次遇到，能跑多快就多快，再给我发定位，我就知道意思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她心底暗自松了口气，幸好只是记录……
——
水岛遥重新买了些吃的，前往夏油老师说的集合点等待。
穿过脏乱的巷道，转角是尽头，哪怕是大中午，这里依旧潮湿阴暗。
而寺庙的袈裟在这里，看似格格不入，但因为男人独特的气质，显得融为一体。
夏油杰按下锁屏，看向巷道，上下扫视，确认她没有受伤，走上前，温声开口：
“再晚一分钟，我可就要去找你了。”
“夏油老师！你从东京过来好快呀！”
“我用咒灵，速度会很快。看来你刚刚见过悟了？怎么样？”
“是，说是只有咒力残秽，找不到。”
“先带我过去看看。”
这里距离市区直线距离不远，却需要绕好几个弯。
他揣着手，眼底露出一丝烦躁，眼眸半敛，尽量拉开与猴子的距离。
如果不是必要，他真的很厌烦来这种地方，一个个都是无知恶毒的猴子，这些弱小无能的咒力，汇聚成咒灵。
这时，袖口被轻轻拽了拽，他低头看去，少女咧嘴对他做了个鬼脸，但怎么看都很可爱，忍不住轻笑道：
“呀，遥吓到我了。”
水岛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：
“刚刚看老师好像很不开心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夏油杰沉默片刻，直言不讳：
“我讨厌普通人，在我眼中，这些人都是未进化的猴子，他们身上飘散的气味，令我作呕。”
水岛遥接受良好地点了点头，小步蹦跳到他身前，面对他倒着走路，笑吟吟开口：
“风，是从前面吹过去的！那我就站在前面！这样老师闻到的，都是我的气味！”
小姑娘歪着脑袋，得意地笑眼弯弯，觉得自己想出个好方法，日光落在灵动的水眸里，像粼粼湖面。
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眸，忍俊不禁地点头：
“真是个不错的办法，谢谢，遥。”
“说起来，夏油老师，那我是什么气味呀？”
他停住脚步，状似思考地摸了摸下巴，又弯腰凑近，一副在仔细闻的模样。
水岛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，之前在运动，会不会有汗味呀？
早知道不问这个问题了，好尴尬。
“遥用的是牛奶味的沐浴露吗？”
她登时睁大眼睛，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，
“老师是怎么闻出来的呀？我还担心会有汗味呢！”
“没有汗味哦！至于气味，你自己已经闻习惯了，当然闻不到。”
说着，夏油杰再次俯身凑近，轻轻嗅了嗅，直到少女耳尖微微发红，他这才收回视线，嗓音放轻：
“嗯……很好闻哦，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