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杀的——”
看到赵昭阳竖着出去,横着回来,老头儿痛心疾首,却又在看到赵治时,噎回了未出口的脏话,只余一句。
“你疼不疼啊?”
“愣着干嘛,快给世子看看!”赵治一声低吼,老头儿连忙上前去查看赵昭阳的屁股。
“出去!”赵昭阳捂住屁股,脸色狰狞地看向其他人。
当众扒裤子,他不要面子的?
“还不快都出去,你们又不懂医,快别妨碍小老儿了!”
老头儿跟着呵斥众人。
众人散尽,屋里只剩老头儿和趴在床上的赵昭阳,老头儿心疼地打量着他的屁股,多好的一个屁股啊,下手的人怎么忍心?
“徒弟,你别怕啊,师父会轻点儿的!”
他小心翼翼地褪下了赵昭阳的衣衫,屁股红肿青紫的隆起,甚至破皮带上了一丝红痕。
赵昭阳咬着牙龈,心里恨不得将姜辞明凌迟八百遍,他丫的,太痛了!
“姜辞明那老东西怎么狠下心的,乖徒弟,什么狗屁老师,还是不如师父我对你半分,你且等着,师父会给你报复回来的——”
老头儿一边处理伤口,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。
“乖徒儿,疼就叫出来,屋里只有师父,不用强忍着!”
赵昭阳疼的额头冒出了点点晶莹,哪怕如此,他亦咬牙坚持,既然打不死他,那姜辞明的报应可就来了!
“你若是害怕,就尽早回去!”赵昭明看到瑟瑟发抖的赵昭凌,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大哥,姜辞明那个坏种会打三弟,为什么父王还要送三弟拜他为师?”赵昭凌害怕地倚靠着墙,眼泪汪汪地看向赵昭明。
赵昭明环顾四周,然后凑到赵昭凌耳边小声说道,“因为父王也是个大坏蛋!”
赵昭凌赞同地点了点头,好像是这样的!
面对两个儿子时不时偷瞟过来的眼神,赵治稳如泰山,毫不在意。
“爷,是属下没有护好世子,您罚我吧!”
杨澜心中戚戚,脸上更是一副悲痛相,他当时被挡在了院外,实在不知道那老匹夫还会打人,日后他懂了,哪怕世子要见天老爷,他也不能让世子一个人待着!
“自己去领罚!”赵治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“是!”这罚,他该领!
“强爷,世子怎么样了?”杨澜面容扭曲地趴在床上,见老头儿走进来,连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。
“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!”老头儿将药丢到他怀里,“多擦点,别不舍的用!”
杨澜手忙脚乱地接过药瓶,不小心牵动伤口,龇牙咧嘴地问道:“世子让你来的?”
“小杨澜,小老儿该说你什么好?你若是真觉得愧疚,那就把愤撒到仇人身上去,为难自己算什么本事?”
老头儿嫌弃地瞥了他一眼,还好意思笑,傻憨子!
“我肯定多用,好的快才能回去保护世子,强爷,你帮我和世子道个歉,就说我皮糙肉厚,一点小伤不打紧,让他莫要担心!”
想到什么,他又接着说。
“还有强爷,你也不必担心我,不痛的!”
“谁担心你了,自作多情!”老头儿吹胡子瞪眼,嘴硬地嫌弃道。
杨澜见他如此,捂着嘴巴咯吱咯吱地偷笑,谁还不知道谁啊,强爷就会口是心非!
老头儿泄气,一屁股坐下来,“那功课分明是小老儿代写的,姜辞明那个老匹夫不来找我的麻烦,却抓着我乖徒不放,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“强爷,你准备怎么做?”杨澜兴奋地撑起身体。
“我这就去练字去,保管练的和我乖徒的字迹一模一样,看谁以后还敢说我乖徒不好!”老头儿强势地说道。
就这?
杨澜一口气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,着实难受。
“怎么?你也不看好小老儿我?”老头儿蔑视地瞧了他一眼。
杨澜:“…………”
有这样教徒弟的吗?
他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师父?
嫉妒——
“赵昭阳没出事吧?”
第二日,见赵昭阳没来学堂,赵昭璋凑到姜舒窈身边忐忑不安地问道。
不会打死了吧?
他觉得有可能,还没进屋就听到戒尺的击打声,可想而知,姜辞明出手有多重,况且,赵昭阳瘦瘦小小的,肯定撑不过!
“你别来烦我!”姜舒窈烦躁地推开了他。
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赵昭璋悻悻地看向一旁的夏瑜芝。
“姜先生病了,舒窈——”
“夏姐姐,我才不是担心他呢!”姜舒窈出声打断了夏瑜芝的解释。
夏瑜芝给赵昭璋使了个眼色,这才搂住姜舒窈娇小的身子,温柔地安抚道:“是是是,是我想偏了!”
“姜先生咋了?”
赵昭璋好奇地问道。
“还能怎么,打了师弟以后,浑身开始起红疹子,大夫说是他新做的戒尺有问题,叫他莫要再接触了!”
姜舒窈无语地说道。
“现下,他该是开心了,师弟被他打的来不了学堂,他自己也要卧床养病,连人都不敢见!”
“不来好啊!”赵昭璋小声嘀咕道。
还好昨日他没到姜辞明面前班门弄斧,嚷着要拜师,这老师,送他他都不要!
“你说什么?”姜舒窈没听清楚,抬头问了一声。
“没,没什么,就是觉得可惜,他们都太惨了——”赵昭璋浑身打了个激灵,连忙回答。
“唉,也不知道师弟怎么样了,他平常柔弱地跟朵娇花似的,也不知道祖父是不是把他打坏了!”姜舒窈担忧地蹙紧了眉头。
“他一个男子汉大屁股的,肯定打不坏的!”见姜舒窈嘴里一直念叨赵昭阳,赵昭璋不干了,阴阳怪气地劝道。
“污言秽语,你嘴里说的这是什么话?什么叫男子汉——”姜舒窈实在说不出口,没好气地啐了一声。
“口误,我明明说的是男子汉大丈夫!”
赵昭璋小心翼翼地解释。
实则心里早就闹翻了天,我就说咋滴,他赵昭阳,难道不是屁股被打烂了吗?
就说就说,看你奈我何!
赵昭阳在家养伤这几天,姜舒窈几次来访,皆被拒之门外。
好不容易等到了赵昭阳回学堂,她去膳堂堵他,却又被人无视了个彻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