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听说，玉贵人还求了好久的情……莫非这事真是一个意外？”
听到这话，玉贵人冷笑一声道：“意外？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？怎么偏偏是皇后养的猫，惊扰了她？
依我看，就是玉贵人迫于皇后母族的势力，敢怒不敢言。不过不管真相如何，于我而言，都是好事。”
狗咬狗，咬得越狠越好。
等楚婳听说这事的时候，还是在用晚膳的时候。她也与旁人一样诧异。毕竟，之前丽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，也没见皇帝冲冠一怒为红颜。
没想到，还是个恋爱脑？
“不过，陛下这有点不厚道啊。这不是把萧翊给推出去挡枪了吗？”
怪惨的。
“婳儿，这话可不能乱说！若是让人听了去，楚府上上下下都有危险！”
听到这话，楚婳乖乖闭上了嘴。毕竟，祸从口出这个道理，她也明白。
只不过心里还是替萧翊不平。
到了夜里，她正准备歇下，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。她微微蹙眉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：“王爷当真是好兴致。”
房间的阴影中，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。
“警惕性还不错。”萧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，眼神却紧紧地盯着楚婳，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去。
他一回上京，最想见的人，便是她了。所以，他来了。虽然这个点来，好像不太合适，但是他也顾不上了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“王爷谬赞。”
“有没有想我？”
话问出口的时候，连萧翊自己都愣了。
“啊？你吃错药了？”楚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，太惊悚了。
好在，他也没指望从她嘴里听到“想他”之类的话，所以也没多失望。
见他没有开口，楚婳又接着道：“我听说你今日将那定北侯给得罪了？”
面前的人低低应了一声，视线仍旧未从她脸上挪开。
“萧翊，你是不是傻？被你那皇兄给当枪使了。”
楚婳微微蹙眉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：“你今日得罪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定北侯，而是皇后母族。虽说你是王爷，但是小人难防。
那些人指不定还有什么阴招等着你呢。”
对于皇后，楚婳的确没有太多好感。丽妃的算计跟心眼都是摆在明面上，皇后就不一样了。
萧翊闻言，轻轻一笑。目光落在她担忧的脸上，语气轻描淡写：“即便是皇后母族，又如何？”
看到他毫不在意的样子，楚婳又接着道：“我听我爹爹说了，皇后母族在朝中人脉深厚，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，那你岂不是很危险？”
听到这，男人微微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：“你担心我。”
她担心他，怕他出事。
“……”
楚婳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。
“这天底下，能让我有所忌惮的人，还没几个。”他缓步走到她面前，负手而立，月光洒在他身上，更添几分清冷与贵气。
明明只是个王爷，却比皇帝有气势多了。
想到这，她不由得开口问道：“萧翊，你为什么没做皇帝啊？”
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，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，调侃道：“你可知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了，不光是你。连我都要掉脑袋。”
楚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不行，她可不想身首异处。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我只是好奇。你看你，能文能武，还有治国之才。先皇那时候怎么就……”
猪油蒙了心让现在那位当皇帝了呢？
若是这皇位是萧翊坐，天启国只怕比现在还要繁华昌盛。
“我竟不知，你对我的评价如此高？”他唇角的笑意更甚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瞥见他唇角的笑容，楚婳瞪了他一眼。得嘞，又让这男人暗爽了。但是这话她的确是摸着良心说的，虽然良心这个东西吧，她不多。
在楚婳看来，萧翊可是“德智体美劳”全面发展的代表。
“若是我说……我不想当皇帝，你信吗？”
萧翊的声音淡淡的，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。
他原以为楚婳会像往常一样怼他，结果却没有。她反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：“你信？”
“我信啊。”楚婳毫不犹豫地答道。
若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，她只会觉得这人太装，唯独从萧翊口中听到这话，她是真的信。
萧翊扬了扬唇角，笑了。
不想当皇帝。这话，任谁听了都不信。可是她却信了。
随后，他微微仰头，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，语气中竟带了一丝伤感：“正如你之前说的，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对权势不心动。
可是那皇位，是用无尽的杀戮换来的。父子反目，手足相残，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。
我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，我不想。”
“不会的。萧翊，即便你真做了皇帝，也一定是个好皇帝。”楚婳轻声说道。
他一个王爷，不远千里赶到镇子上，查朱元霸的案子，那时候楚婳就知道了，他是好人。
柳十娘也同她说过不少萧翊的事，与她原以为的冷冰冰的萧翊截然相反。
而这段时日相处下来，她也发现了，这人面冷心热，除了爱占她便宜，别的倒是挑不出一点儿错处。
“你是好人，很好很好的人。”楚婳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你当真这么觉得？”
“嗯。”她想也没想，便点了点头。
简短的一个字，却让萧翊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。
只不过，她很快便后悔自己说这话了。
男人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楚婳能感受到他胸膛上传来的心跳。
还没等她发火，钳制着她的人，便松了手。这让楚婳更懵了。
“所以……你大晚上过来，就为了抱我一下？”
不是吧，他有病吧！
“若是你希望我再做些什么，也不是不可以。只不过……我怕你没有准备好。”
“萧翊，你一天不耍流氓会死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楚婳正欲开口，便听到面前的人一脸认真道：“但是一天见不到你，这儿总觉得缺了点东西。”
他的手，执起了她的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。强有力的心跳，透过薄薄的衣衫，传到了她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