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婳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,就看到两个丫鬟在那闲聊,而院子里的草,才除了一半。
楚婳淡淡扫了俩人一眼,就进了屋。
“小翠姐姐,咱们这样,会不会惹二小姐生气啊?”
其实这地也没多大,马上就能干完了。
“我们可是大房出来的人。二小姐再怎么生气,也得给大夫人面子吧。说不定,待会儿就不用我们干这活了呢。”
的确,楚婳没让她们继续干了。而是找来了孟管家,找了两个手脚麻利的粗使丫鬟,不过片刻,就搞定了。
“小姐,你要种啥?”
楚婳抬眼望了下,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先空在那吧。”
在21世纪的时候,她小组有个成员,闲暇之余,就爱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,还有不少药材,倒是留了一些在实验室。
种什么,等到时候再想吧。
楚婳原本以为回了楚府,总是免不了要跟大房的人打交道。结果连着几天,连个人影都没见到。
就连吃饭,也是在自己院子里。
这样也好。
不然,怕是影响食欲。
这天夜里,她才用完膳,回了屋。才进屋子,原本微弯的眉眼,瞬间冷然。
“出来。”
没有动静。
“我数到三。”楚婳深吸了一口气,强忍着心里的怒气。
“一,二——”
她的“三”还未出口,男人轻佻的声音便在屋内响起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听楚婳的语气,就像是笃定了是他。
君夜渊依旧戴着鬼面具,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,但是透过面具,便能看到他那双染上笑意的眸子。
“毕竟,天天往姑娘家闺房里钻的登徒子,应该也不多。”
楚婳这话是为了怼他。
实际上是因为她闻到了君夜渊身上的药味。虽然很烦,但是她天生嗅觉灵敏,所以几乎是一进屋子,就察觉到了。
“婳儿怎么能说我是登徒子呢?我可是只钻过你的闺房。”
“喂。”楚婳有些恼了。
“我有名字,君夜渊。”
见她听到这个名字毫无反应,君夜渊嘴角漾起了笑容。
她果然不认识自己。
楚婳没理他,径直坐到了桌边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结果,有一只手比她更快。
“婳儿倒的茶,比旁人的都香。”依旧是轻佻的语气,不过却不显猥琐。
“君夜渊,你到底想干嘛?”楚婳难得好脾气地开口。
“刚好路过,就想来看看你。怎么,婳儿不欢迎我?”
楚婳的性格,倒也不算内向。但是她从没见过君夜渊这么“外向”的人。
简直就是社交悍匪。她在21世纪的时候,也没见过这款的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。
“婳儿,可有想我?”男人突然朝着楚婳凑了过去,却被她一手挡住了。
“君夜渊,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,我们才见了两面。”
想他?他开什么玩笑。
“可是我却想你得紧。”
“……”
楚婳真想把这个男人的嘴给缝上。
“说吧,找我什么事?”她的话音才落,君夜渊却埋怨起了她的不解风情。
“瞧你这话说的。不过我今夜来,的确有一事。前几日你给我服的药,可还有?”
“有。五百两一粒。要吗?”
原本楚婳倒是不想狮子大开口的,只不过这男人,总是变着法子惹毛自己。
那她就狠狠宰他一顿。
“婳儿这价格——”
“嫌贵就走。”
“不不不,我的意思是,你这价格,也太过良心了。那种好东西,五百两哪儿够?”
“……”
楚婳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。
这是遇上土豪了?
“不过我今日出门急,并未带银子在身上。”
楚婳嘴角一抽:这是要吃霸王餐?
“不好意思,小本生意,概不赊账。”楚婳的语气冷淡极了。
原本以为她都这样了,君夜渊总该识趣了吧,该知难而退了吧?
结果,下一秒,这人又死不要脸的凑了过来。
“婳儿,我拿这枚令牌换可好?”
君夜渊手里的黑色令牌,是由千年玄铁铸造,上面雕刻着与君夜渊的黑色面具上一模一样的花纹。
“不好,这令牌,太丑了。”暗沉沉的,她不喜欢。
“……”
君夜渊倒是难得被呛,他清了清嗓子,不死心地开口:“这块令牌,可是用千年玄铁铸造而成——”
“能换钱吗?”楚婳没由来的一句话,让男人也愣了片刻。
君夜渊轻笑道:“当然能。不仅能换钱,还可以让鬼阁的人,为你办事。”
见令牌,如见他。
“鬼阁?那是什么东西?”这名字怎么听着怪怪的。
“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,婳儿竟然没听过。”
“杀手组织?滴滴代杀?”见君夜渊一脸迷茫,楚婳又好心解释道:“鬼阁还接杀人业务?”
听她这么问,君夜渊倒是意外。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:“也可以这么说吧。怎么,婳儿有想杀的人?”
“算是吧。”楚婳点了点头。
“哦?是何人?”
君夜渊这下倒是真的好奇了,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惹到了她,甚至还让她起了杀心。
“你。”楚婳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,她真的有点想动手了!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!
没想到君夜渊不怒反笑:“我就知道,我在婳儿心里,是特别的。”
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
楚婳觉得自己快被这个男人给搞疯了。他到底是什么脑回路?
是不是她捅别人一刀,捅他两刀,他都会觉得这是偏爱?
趁君夜渊不注意,她赶紧从实验室里拿出了止痛药,直接丢给了他:“药给你了,银子我也不要了,只求你快走,行吗?”
“看吧,我就知道婳儿还是心疼我的。哪怕我没银子,也会将药给我。”
“……”
楚婳后悔了,她能不能把药再拿回来?
见她是真的快发怒了,君夜渊笑着开了口:“不逗你了。这个令牌,你拿着玩吧。若有事,可拿着这个令牌去城东的鬼医谷。”
他将令牌放在桌上,便走了。
楚婳松了一口气。
这尊大佛,总算是送走了。
她倒了一杯茶,润了润嗓子,却猛然听到窗口传来了男人的笑声:“婳儿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若是你相思成疾,记得去鬼医谷。”
“君!夜!渊!”
忍无可忍,无需再忍。
听到房里传来楚婳怒不可遏的声音,君夜渊笑了。这上京,倒是多了个有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