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嘛!”聂隐白看向满脸惊喜之色的顾靖庭,很是替小俩口高兴,“没想到我这么快要有徒孙了。”
“多谢师傅。”云清初抚着自己的小腹,亦是惊喜万分,她没想到孩子来得这么快。
“从脉象上看,月份还浅,还需好好养着。”聂隐白笑着看着初为人父母的二人,叮嘱道。
“自然,自然。”顾靖庭激动地搓着手,安抚清初道,“我这就让福伯去找几个靠得住的丫鬟婆子来伺候着。”
“哪里就要这么麻烦,舒娘就是极好的,她是过来人,不会出差错的。”
“只舒娘一人怎么够。”他第一次当爹,也没啥经验,只想着能多些人照顾清初,莫要让清初受苦才好。
思及此,顾靖庭突然想到了昨晚之事,他昨晚不知清初有了身孕,床笫间举止实在太过了,也不知有没有伤着清初腹中的孩子?
“隐白,清初腹中的孩子可还安稳?”
“放心吧,好着呢。”聂隐白上前揽过顾靖庭的肩膀,“小初刚有身孕,让她好好休息,你随我到外面,我给你写个安胎的方子。”
“好,好。”顾靖庭上前扶了云清初躺下,“你且先歇着,我去去就来。”
云清初看着顾靖庭紧张模样,笑着安慰:“夫君莫要紧张,我身子好着呢!”
“好,想吃什么尽管同我说。”顾靖庭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,替她掖好了被角,随聂隐白到了外间。
顾靖庭刚走,舒娘就走了进来,看到云清初,舒娘激动得双手合十。
“上苍保佑,让我们小姐这么快就有了身孕。”
舒娘方才在外间听说了将军求得了赐婚圣旨的事,很是替自家小姐高兴。
将军对小姐一片真心,如今小姐又有了身孕,往后这日子可不就安稳了。
云清初笑着拉了舒娘的手,清丽双眸含着泪水:“舒娘,娘亲若是知道我要做母亲了,一定会替我高兴的,对不对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舒娘拿了帕子替云清初擦拭眼泪,“小姐现在就应该高高兴兴的,这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。”
“都听舒娘的。”
对于怀孕,云清初心里不是没有担忧的。
她初回京中,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,最重要的是,她还要积蓄力量救回父兄。
这个时候怀孕,无异于多了一份负担。
可只要一想到这是她同顾靖庭的孩子,她心里就无比甜蜜。
她心悦顾靖庭,想要同他白首不离一辈子,自然是想要同他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。
她虽不曾生养过,却也知道前三个月的重要性,所以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,如此方才不负顾靖庭对她的满腔情意。
外间圆桌前,聂隐白提笔写了个方子,递给了顾靖庭。
“这是安胎的方子,记得让小初每日服用,定能保腹中胎儿安稳。”
聂隐白说完话,想了想,又收回了方子,道:“旁的地方的药材我不放心,你等会儿派人跟我回去一趟,我亲自配了安胎的方子,你让下人去熬。”
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。”顾靖庭不无担忧地问聂隐白,“你特意把我叫到外面,可是清初这胎有什么不好?”
聂隐白轻叹了口气:“倒也不是说有什么不好,只是你也知道小初,她如今无依无傍的,父兄又都还在崖州受罪,她心里难免忧思过度。”
“我方才替她把脉,发现她肝气郁结,想来心中定有不畅快之事,你还要多开解开解她才是。”
顾靖庭郑重点头:“我知晓她心中忧虑之事,定然会替她排忧解难,不叫她再难受。”
“顾靖庭,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,说好的用军功换赐婚,怎的还被贬职了?从默默无闻的小兵爬到二品武将之位,你可是靠性命换来的。”
聂隐白很是替顾靖庭不值,哪怕顾靖庭求娶的是罪臣之女,也不应抹杀了他所有的功劳。
他可是大燕朝十余年来从未有过的作战奇才,怎能这般苛待他。
顾靖庭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:“隐白,你说咱们皇上是昏君吗?”
聂隐白眸光一紧:“可不敢乱说,圣上虽说处事中庸了些,却也算得上是仁君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顾靖庭眸中带着亮光,“你也说了,圣上处事中庸,那还不是因为朝中党派太多,陛下不知如何是好,方才选择无为而治。”
“倒不是我顾靖庭自夸,说我是圣上的羽翼也不为过吧!”顾靖庭思虑深远。
“我敢保证,圣上是不会放弃我这枚棋子的,只因为我如今锋芒太露,恐为人所迫害,这才借赐婚一事,将我藏起来,待得来日党派之争白热化了,皇上自然会想起我这枚棋子。”
聂隐白眸中带起了亮光:“顾靖庭,你小子够可以啊!”
虽然同顾靖庭走得很近,也知晓他非池中之物,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顾靖庭还将圣上心思揣测得这么清楚。
思及此,聂隐白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:“顾靖庭,你该不会是故意求娶小初,借此避锋芒的吧?”
若是按着顾靖庭的说法,他今日无论求娶的是哪个世家嫡女,都少不得被皇上猜忌。
求娶了云清初,反倒让皇上相信了他是个无欲无求的纯臣。
顾靖庭听了聂隐白的话,不由得失笑:“看样子清初还真没拜错师傅,你是真把她当女儿宠着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从医数十载,还未见过小初这般聪慧伶俐的徒儿,自然是看护得紧,你若是敢欺她半分,我便同你绝交。”
“师傅这是要同谁绝交?”云清初笑着从里间出来。
顾靖庭见状,忙起身扶住她:“莫要听你师傅胡说八道,我顾靖庭若是对你有二心,定叫老天打个雷劈死我。”
“莫要胡说。”云清初抬手捂住了他的嘴,“我自是相信你的。”
聂隐白在旁看了,忙抚额:“如此说来,倒是我多管闲事了。”
顾靖庭笑笑:“你且宽心,我这辈子都会护着清初,不叫她受半分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