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早足足跟小暴君玩了一个时辰才让他玩累了去休息。
等池早将暴君哄着睡觉,常公公从永寿宫外进来。
常公公的身后还跟着沉香。
沉香迅速走到池早身边,俯身贴着她的耳朵,轻声道:“小主,常公公在外面等了许久了。”
池早顿时扭头:“多久?”
沉香看着池早的表情略微有些同情:“一个时辰前。”
池早:“......”
好好好。
不愧是暴君的贴身秘书。
都不拿她当人!
池早瞪着常公公,学着暴君阴恻恻地盯着他。
常公公笑着的脸一僵,眼珠子转了下,讨好地朝着池早笑笑:“池小主。”
池早冷着脸:“公公有事?”
常公公瞄了眼内殿:“陛下醒了吗?”
“公公不是刚刚看到了吗。”池早翻了个白眼。
常公公被咽了一下。
看着常公公吃瘪的样子,池早心里一阵舒爽。
该,让你坑我。
出了恶气,池早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。
常公公找暴君肯定是有事。
池早抿着唇:“公公要有事可以进去唤陛下起来。”
常公公疯狂摇头:“不用了,不用了!也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!”
池早狐疑的瞧了一眼常公公,然后想到小暴君的情况,吩咐沉香先退下。
池早等沉香走了才问常公公:“公公知道刚刚暴君的情况吗?”
常公公愣了下:“什么情况?”
池早说:“就是发病的陛下有陛下的记忆。”
常公公眼眸一闪,沉默了下点点头。
*
孝昭仁皇后薨逝后的第二年,陛下的疯病被先帝发现。
没人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得的病。
陛下也瞒的很好。
要不是因为一场意外,陛下的病估计还能瞒好久。
从那儿之后,陛下的疯病就越发严重。
天气不好发病,宫人谄媚发病,后宫投怀送抱也发病。
久而久之。
陛下病了这个事就不是个秘密了。
除了前朝被瞒的死死的,后宫几乎都知道。
毕竟重华宫动不动就会死一批人。
人死的多了,就都知道了。
暴君有疯病,病起来就杀人。
这是后宫所有人的共识。
要不是池早这个特例出现,后宫人都还在忌惮着暴君的疯病不敢往暴君跟前凑呢。
杀人的基本都是小暴君。
他觉得自己被人占了身子,杀不了自己,又很烦躁。
那些人倒霉正好撞上了小暴君,就被杀了。
小暴君的煞气也渐渐影响了暴君,暴君偶尔不顺心也会杀人。
重华宫的人,基本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里。
小暴君杀人,暴君也杀人。
他们每天睡醒都会先摸下自己的脑袋,确定还在不在。
有时候常公公也羡慕底下的人啊。
他们还能托关系离开重华宫。
他就不行了。
他时时刻刻都得陪着暴君,替他擦屁股。
*
池早还想追问,暴君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来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暴君站在内殿的门口,阴晴不定地盯着两人。
常公公连忙开口:“陛下,奴婢有事禀告!”
暴君冷睨着常公公:“进来吧。”
全程池早都努力得让自己跟个透明人一样。
看不见我,看不见我,看不见我!
“你也进来。”
暴君低沉的嗓音继续响起。
池早:“……”
就非得带上她吗?
她是牛马,但不是真的牛马啊!
永寿宫内殿。
暴君右手撑在扶手上托着脸,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。
压迫感瞬间袭来。
“陛下,奴婢将重华宫上上下下都查遍了。除了你特意留下的太后的人以外,没有其他的人在重华宫里。”
常公公弯着腰严肃的给暴君报告。
暴君敲击桌面的手一顿,眼皮微掀:“你倒是保住了你的命。”
常公公头埋的更低了。
池早站在一边也不敢吭声。
暴君斜眼瞥池早,只看到池早低垂的脑袋,头发像个小漩涡。
他总感觉这一觉睡醒浑身腰酸背痛的。
池早抿着唇想笑,但极力憋着。
小暴君非要拉着她一起玩。
但是小暴君可能是存在的时间不长,对自己的力量掌控的不是很好。
在玩推手游戏的时候一直被池早给推在地上。
她都劝小暴君放弃去休息了。
但是小暴君不,越菜越爱玩,非要赢了才肯去睡觉。
没办法,她只能勉为其难地继续陪小暴君玩了。
然后,理智的暴君就得到了一副‘健康’的躯体。
暴君拧着眉收回视线。
【难道朕的疯病越发重了?】
池早目不转睛地盯着鞋尖看。
看样子,只有小暴君才有记忆,暴君是没有记忆的。
但是暴君知道他有疯病。
【不行,朕得想办法缓解下。】
男孩子的缓解方式都是比较暴力的。
暴君也是。
暴君重重地敲了桌面三下:“吩咐下去,朕要去围猎。”
“一刻钟后出发。”暴君继续说。
常公公抬起头:“陛下,要喊瑞王等人作陪吗?”
暴君思考了下,大手一挥:“喊上!”
池早正佩服暴君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呢,下一秒暴君就指着她的脑袋:“你也陪朕去。”
池早:“......”
你38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?
暴君的围猎是一场简单的小围猎。
场地选定在瑞王的私人庄园。
据说那是一个占地好几百亩的庄园,是瑞王专门准备给暴君偶然起意狩猎的兽园。
有钱人的世界,是池早这种穷鬼无法共情的。
就像她无法共情当初她手里握着一个月薪一万的offer和一个月薪三千的offer,最终选择了月薪三千的offer一样。
暴君手底下的人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。
短短一炷香的时间,暴君就坐上了前往围猎场地的马车。
池早被安排着跟暴君一辆马车。
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,都来不及让她想办法逃脱。
她不想跟暴君一辆马车。
她去找了常公公。
“商量下,让我单独坐一辆。”
常公公冷漠拒绝:“陛下说让小主您跟他一块。”
池早咬牙:“我得病了,还是别传染给陛下了吧。”
暴君施施然地从池早身边路过,留下一句。
“没事,朕不嫌弃,朕要是死了,一定会让你殉葬的。”
池早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