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后空气就比较凉爽,我们坐在甲板上闲聊,张黑炭道:“将军,周督导回去也有些时日了,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,”我道:“也就是这两日吧,”“万一比郑家的船到得晚,我们兵力就严重不足,”“要是对方船太多,我们就撤,”“哈哈,杨书办,一个文人,也跟我们一样打赤膊,斯文也不要了,”扬兴恒道:“我就是文人,也是军队的文人,这叫近墨者黑,”“可你身上咋那么白呢?”“我晒的太阳少,”“你说小娘子是喜欢白的汉子,还是喜欢黑的汉子啊?”“你回去问你媳妇不就知道了,”他们两个正在瞎打屁,就有在外围稍探的蜈蚣船过来报告,说有船队往这里靠近,众人立刻紧张起来,我也拿起望远镜向远处观看,我一看是西北方向的船只,心里就放松了一些,长崎和长江差不多的纬度,泉州在长崎的西南,山东在长崎的西北,果然,又近了一些,就看到了船只上的火神军军旗,是周聪他们无疑了,大家撤掉警戒,等船队慢慢靠过来,不一会功夫,周聪登上了我的指挥船,“将军,您交代的任务全部完成,所有商船连夜安装了火炮,只有两艘损坏严重,在家维修,李有德千总队过来了一千战兵,由把总姜大奎率领,”“好,你辛苦了,把带来的补给先给各船发下去吧,”“是,”现在我们算是准备充分,就等着郑家过来一战了。
两天后,外围放哨的蜈蚣船来报,西南方向有黑压压的船只过来,不用说,肯定是郑家的船队来了,立刻吹响号角,所有兵卒也不管天气炎热,都穿起盔甲,进入战斗位置,我用望远镜观察对方阵型,对方船阵成一字排开,六十艘大型帆船摆在前面,一百多艘中小船只紧跟在后,眼下刮的西南风,天时地利都让对方占了,我方福船以上船只不到三十艘,中小船只加起来也就是三十多艘,合计六十多艘,郑家船只总数超过两百,这估计只是郑家的四分之一的力量,张黑炭在旁边问:“将军,我们是打还是跑,”要是和对方四分之一的力量都不敢碰的话,还怎么和对方在海上对抗,趁早躲到陆地上算了,我毫不犹豫地下令:“打,”对这些早有预案,张黑炭立即下令摆开阵型,指挥船上的旗手不停挥动旗帜,战鼓声震天响,我们也成一字排开迎了上去,差异只是他们的一字阵型比我们的要长,他们的两端开始有包抄的趋势,在海上作战,没有阴谋诡计,只有实力对撞,
两方的船阵不断接近,一千米,九百米,八百米,七百米,我说了一声“放,”指挥船上的旗手立即挥动旗帜,火神军大船上的炮火都响了起来,我们每艘大船上都装了二十门大将军炮,一下子就有六百枚开花弹飞过去,场面甚是壮观,我们指挥船是缴获红毛夷的大型风帆船,都被大炮的后坐力作用,感到明显的向后一退,我在望远镜当中看到,六百枚炮弹命中敌船的有一百二十枚,给敌船造成很大的杀伤,有船被开花弹炸的都起火了,敌军以前见识过我们的开花弹,反应也很快,就看到马上就有很多人开始灭火,同时他们的大炮也开火了,他们大船数量是我们的两倍,大炮的数量明显只是和我们相当,差不多也是六百枚实心大铅球砸过来,我们大船纷纷被砸中,砸到哪里,哪里的木板就断裂,木屑四溅,有的兵卒铠甲没防护到的地方就受伤了,我们指挥船的船舷和甲板都中弹了,这时候就是比谁先扛不住,我们船上的炮兵是冒着敌人的炮弹砸中的危险,在机械地清理炮膛,装填火药,安放开花弹,点火,就这样彼此对轰着,五轮炮火过后,敌方的的炮火明显变得稀疏起来,一方面,我们的开花弹对他们的杀伤明显更大,只要是落到船上,基本是几丈范围人就清空了,另一方面,敌方的炮管是我们的两倍厚,散热更慢,不进行冷却连续发炮是会炸膛的,而他们的实心弹砸到我们船上,除非是倒霉透顶,被刚好砸中人的身上,要不然就是被溅起来的木屑打中没盔甲的地方,所以我方虽然受伤的人多,火力还是不减,敌方有几艘船上的大火已经来不及扑灭了,正越烧越旺,
张黑炭从望远镜中看到这场景,就嚷嚷着:“将军,我们可以冲锋了,冲上去打,”我知道,郑家在海上横行多年,有些更是几十年的老海盗被郑家收编的,他们的作战意志会更顽强,除非他们全线溃败我们才可以追,果然,他们从后面冲出来几十只小船,船上面都堆满了柴火,已经点燃了柴火,这些小船正顺着西南风向我们扑过来,他们的小船船头都装有铁钩,装到我们大船上就勾住,很难推开,还好我们事先想好了应付他们火攻的方案,不用我指挥,张黑炭就让我们后面的小船也冲出去,我们蜈蚣船和鸟船上都装有虎蹲炮,冲到对方小船两百米范围,虎蹲炮就全部开火,炮管里散弹就成扇形飞出去,对方每艘火船上只有一两个人控制方向,被一轮散弹打过,火船上的人基本十不存一,都没有放第二轮炮的必要,再近一些,就是弩箭寻找还幸存的,船上的人都消灭光了,这些火船被很容易地控制方向,偏离了我们大船,顺风而去,对我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,我一看时机成熟,轻轻说了一声:“冲锋,”张黑炭在旁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,听到冲锋两个字,立刻战鼓如同雷鸣般地响起来,所有船只听到信号,都调整风帆,向前冲去,郑家还有反抗能力的船只估计不到一半,见到我们冲锋,只能溃逃,没有再战之力,我们追击是逆风,他们逃跑也是逆风,这很公平,
这时候我们的蜈蚣船和鸟船很快就追上了他们的大福船,尤其是蜈蚣船,本身有风帆,两边又各伸出十个浆,速度优势明显,跑到对方两百米范围内,飞雷炮就给对方一下子,那么大的目标,想打偏比打中还难,中了飞雷炮的大福船,中了就起火不说,船上的人近处的直接炸死,远处的也被气浪震晕,追着追着,对方的大船全部挨了飞雷炮,直接就失去行动能力,被我们大船追上全部俘虏,对方的小船还是跑的很快,很难追上,我一看这情况,赶紧下令,鸣金收兵,对方的大船不抓紧救火就都烧完了,所有船只都靠上对方大船,真是很纠结,靠上去还有被对方船上的火点燃的危险,不靠上去就是看着船被烧沉,我们的战利品全指着这些船了,只能冒着风险救火,跳上对方的船,第一步还要肃清船上的人员,反抗的直接干掉,投降的就控制起来,下一步才是救火,有两艘船上还是有一部分人顽抗到底的,可是粤闽地区的人跳梆战再厉害,在山东大汉面前也是要吃瘪的,敌方平均身高一米六几,山东大汉平均身高接近一米八,近战当中,火神军的铁臂连弩就发挥重要作用,几乎接近零伤亡就控制了六十艘大船上的人,开始了全面救火,船上都是好木头,火势起来就很难扑灭,又没有高压水枪,只靠木桶木盆运海水上船灭火,经过火神军一个时辰的全力抢救,有五十四搜被救下来,另六艘只能遗憾地看着它火势越来越猛,我们只能拖着救下来的船只,远离这片海域,救火比打仗还要累人,最后兵卒们都瘫着甲板上不想动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