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府的段大小姐坐在烛火前发呆,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摇曳,映照着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那跳动的火苗,仿佛那火焰是她的仇人一般。
自从段纹失去了即将到手的太子妃位置后,她的生活就从云端瞬间跌入谷底。
原本,她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,备受父母宠爱,兄弟们也对她礼让三分,妹妹们更是对她敬仰有加。然而,这一切都在她失去太子妃之位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在府中,段纹每天都要面对父母的责骂。
他们怒不可遏地指责她:“我们锦衣玉食地将你养到十五岁,你却没有给府邸带来一点益处,反而给我们国公府丢脸、破财,还坏了娘娘的事……”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利剑,直插段纹的心窝,让她痛苦不堪。
不仅如此,段纹还要忍受兄弟们的指责。他们对她的行为感到失望和愤怒,毫不留情地批评道:“平日看你还挺聪慧的,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……”这些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,狠狠地敲打着段纹的自尊心。
更让段纹难以接受的是,妹妹们也开始对她投来鄙视的目光。
她们冷嘲热讽地说:“平日里总是摆出太子妃的姿态来教训我们,欺负我们,以后怕是嫁得连我们也不如……”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,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愤恨。
这是段纹活了十多年来,从未经历过的遭遇。她曾经是那么的骄傲和自信,如今却被众人唾弃和指责。
然而,这还不是最糟糕的。国公府为了挽回局面,竟然强行将她与金鑫定下了亲事,并定下了一个月后的婚期。
这对于段纹来说,简直就是一场噩梦。她对地位低下的金鑫毫无感情,甚至对他很是厌恶。
但现在,她却不得不嫁给这个她讨厌的人,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愤恨。
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,更无法忍受以后见到贤王妃沈氏和贤王侧妃冉氏时,还要向她们行礼的屈辱。
对于一向高傲的段大小姐来说,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耻辱。
“我一定要想办除掉这两个贱人!”段大小姐咬牙切齿地说道,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透露出无尽的恨意。
“还有那个该死的沈二小姐……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。
段大小姐对沈二小姐也有深深的敌意,她是这样认为:“如果不是沈二小姐替嫡姐出头,我怎么会在斗茶时输一局?”
“如果不输一局,我也不会加大筹码想赢回来,一切皆是沈二小姐引起,我必杀了她报仇!”
因而,段大小姐做出了一个决定,向父亲提出条件,“要女儿安心嫁给金鑫也可以,国公府必须除掉太傅府的沈大小姐和沈二小姐,还有冉彤。”
寿国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条件,“行,这件事很容易办到!”
在这个夜晚,沈珞芸安稳入睡,她的梦境如往常一样被书中的文字所占据。这一次她所看到的内容却让她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。
书中详细地描述了嫡姐对她的恶意想法,以及嫡姐派人前去给贤王送信的情节。
这些文字如同冰冷的箭矢,直刺沈珞芸的心脏,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压抑。
沈珞芸一直以来都全心全意地为长姐谋划着利益,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付出会得到这样的回报。长姐竟然要将她当作工具,与贤王联手,将她送给贤王为侧妾!
“不是一个妈生的,总是养不熟!”沈珞芸在心中暗骂道。她无法理解长姐为何如此绝情,毕竟她从没伤害过长姐,还处处为她谋划。
外面那些针对冉彤的流言,也是沈珞芸所为。
她不只是让父亲派人在外散布消息,她也派了李嬷嬷的相公在外四处传冉彤会法术的流言。
从而逼得冉彤暂停了冲沈大小姐下手。
沈珞芸处处为长姐的安全而策划,而长姐想的是怎么永远的控制自己,成为她的工具。
现实如此残酷地摆在眼前,让沈珞芸知道,她不能再坐以待毙,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和孩子。
她思考了一会,决定等沈珞薇出嫁之后,再寻找一个机会,摆脱长姐和贤王的联手控制,确保自己和孩子的安全。
在睡梦中,沈珞芸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:我可以稍稍改动一下梦中的情节,让冉彤将沈珞薇置于死地。
然而,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,另一个念头紧接着涌上心头——如果沈珞薇真的死了,那么冉彤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贤王妃。一旦冉彤登上这个位置,她肯定会加快速度铲除太傅府。
沈珞芸心里很清楚,太傅府是她的娘家,这里有她的父亲、弟弟,还有对她颇为友善的长嫂。虽然兄长对她有些冷漠,但至少也没有恶意加害她的心思。
想到这里,沈珞芸不禁喃喃自语道:“不行,我绝对不能帮着冉彤毁掉太傅府。”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沈珞芸终于下定决心:“那就还是让沈珞薇继续活下去,就让她去和冉彤斗个你死我活好了。反正,我是绝对不会再帮她任何事!”
沈珞芸从梦中醒来,梦中的事她清楚记在脑中。
这一次,她发现自己没有头痛的感觉。
沈珞芸心生疑惑,“难道,我改了书中的情节,才会生病头痛?”
次日,沈珞薇派人来请沈珞芸,夏蝶恭敬地站在门口,轻声说道:“二小姐,大小姐请您去一趟。”
沈珞芸正坐在窗边,手中拿着一本诗集,听到丫鬟的话,她缓缓抬起头,眼神有些淡漠地看着丫鬟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这与以往不同,以往长姐派人来请,她都会立刻起身,快步前去。但今天,她却显得有些迟钝。
丫鬟见状,连忙解释道:“大小姐说,有礼物要送给二小姐,请二小姐亲自去一趟。”
听到“礼物”二字,沈珞芸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她嘴角微扬,轻声说道:“长姐太客气了。”
说罢,她慢慢放下手中的诗集,站起身来。
一旁的李嬷嬷见状,急忙上前为小姐披上一件披风,然后轻扶着她的手,一同朝着秀湘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