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章文耀终于彻底扛不住了，开始疯狂地砸门。
章文耀急促地敲打着审讯室的门，同时大声喊道：“有人吗？有人吗？我要说了！我都认了！快放我出去！”
其实，章文耀会招供，王野早就料到了。
把他关进小黑屋里，虽然不会像酷刑那样残酷，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伤痕，但那种让人承认罪行的心理压力和折磨，可一点都不比酷刑轻松，更多的是对精神的摧残。
时间一长，人很容易崩溃，甚至可能会产生幻觉或者自残。
章文耀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坚持十几个小时，已经算是很厉害了。
既然章文耀愿意主动交代，那自然是王野他们最想要的结果。
马军和陈jin没费多大劲，就让章文耀把一切都说了出来。
章文耀详细供述了自己是怎么联系天养生等人的，又是怎么策划这次抢劫运钞车的，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这时候的章文耀已经被吓破了胆，哪怕要蹲监狱，也不想再经历小黑屋那种恐怖的事情了。
签完字按完手印后，章文耀申请转到拘留室，王野也答应了。
毕竟，章文耀已经招供了，对他们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，王野也没必要再折磨他了。
王野拿着章文耀的口供去找署长。
署长看完王野递上的口供，非常满意，大拇指一竖，夸赞道：“阿野，我没看错你，这么快就破了大案，给警队立大功了！”
“好，我现在就去告诉处长这个好消息！”署长拿起电话打给处长，很快电话就通了，他把好消息告诉了处长。
处长一听，自然很高兴，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。
署长时不时地往王野这边看一眼，弄得王野一脸茫然。
挂掉电话后，署长笑着对王野说：“处长对我们警署的能力很认可，还让我去汇报工作呢！”
“正好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，你跟我一起去见处长吧！”
“见处长？”王野有点惊讶，他只是个督查，按常理来说，这种级别是根本见不到处长的。
不然的话，全警署那么多督查都要找处长汇报工作，处长还不得忙死？
别说普通督查，就是高级督查，除非有大事，一般也见不到处长。
只有总督查和署长以上级别的，才有可能偶尔去找处长汇报工作。
哎，你看署长的意思，居然要带王野去见处长，王野能不愣住吗？
“行了，别这么大惊小怪的！是处长特意要见你，想看看你这个得力助手，这挺正常的嘛！”
上司见王野一脸惊讶，觉得挺逗的，就简单给他说明了一下。
“处长要见我？”
王野这下明白了，为什么上司要带着他一块儿去——原来是处长发了话。
两人连忙往总部赶。
见处长的过程挺顺畅，上司和王野仔仔细细地向处长汇报了运钞车抢劫案的情况，还给处长瞅了瞅章文耀的供词。
处长看完供词，签了字，说这事必须得严肃对待。
像章文耀这种败类，简直就是警队里的毒瘤。
要是不严惩，怎么能起到警示作用呢！
一个大领导，居然为了点私利出卖社会，造成了多坏的影响。
说完章文耀的事，处长又夸了夸上司。
在王野听来，这话没什么不对劲，但他发现上司听完情绪好像不太对，好像特别兴奋。
“怎么这么激动呢？”王野有点傻眼，难道处长的话里还有他没听出来的内幕？
其实是因为他太年轻，又没经历过高层的那些复杂关系，所以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。
过了几天，王野听到个消息，这才明白为什么上司那时候那么激动。
离开处长那儿后，王野和上司回了警署，一路上都挺乐呵，搞得王野莫名其妙。
回到警署，王野继续过他悠哉的日子。
可外面已经炸开了锅。
也不知道是谁把章文耀的事给泄露出去了，一下就成了个大新闻。
记者们天天守在总部门口，追着高层问章文耀到底犯了什么事被抓了。
为了抢头条，香江的记者们可都豁出去了，连高层上个厕所都能被拦住问章文耀的事。
这事根本捂不住，就算暂时压下去，记者们也不会善罢甘休，早晚得曝光。
与其等记者挖出来，还不如自己主动公布呢！
警队高层实在是受不了记者们的穷追不舍，最后在处长点头后，开了场新闻发布会。
几个有权有势的领导都到场了，新闻发言人简单介绍了下章文耀的事。
全场都震惊了，谁也没想到章文耀竟然是轰动香江的一亿美金抢劫案的幕后黑手。
这个消息把全场都给震住了，记者们飞快地写着，感觉多年的直觉终于对了。
一亿美金的大劫案爆出来，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，简直把整个香江都给炸翻了。
报纸卖得疯了一样，所有人都在议论。
为什么？因为章文耀可是警队里的大人物，这样的案子牵扯到高层倒台，那当然是最火爆的消息。
别小看那些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，他们的好奇心可强了。
事实证明，那些记者的猜想没错。
消息一出，香江立马就沸腾了，吃瓜群众的眼睛都瞪圆了。
哎，谁能相信，那个轰动全城的一亿美元大抢劫案，背后的老大竟然是个警察高层？这剧情反转得太厉害了，警队的形象也因此再次受损。
但高层们似乎早有预料，所以并不太担忧。
毕竟，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，过不多久，大家就会淡忘这事，新的热点又会冒出来。
就在外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，警队内部其实已经动手开始整顿了。
章文耀垮台后，他那帮手下，包括那些他提拔起来的人，现在都受到了内务部门的严格审查。
如果证明和章文耀没关系，那就算了；但只要有点牵连，都得一个个重新查一遍。
为了不耽误日常工作，那些稍微有点嫌疑的人都被暂时调离岗位了。
这审查到底要多久呢？要是拖个三四个月，他们原来的位置可就凉了，再想回去可就难了。
聪明人都看得出来，这是一场大扫除。
虽然有人心里不服气，但这是处长亲自下的命令，谁也没办法。
不服也得配合调查。
实在不想干的，辞职走人呗。
但这些人干了这么多年警察，别的本事都没了，辞职后能干什么？最后也没几个真敢辞职的，至少还能保住这份工作。
在这场风波里，最大的赢家是湾仔警署，尤其是署长。
没几天，湾仔警署就传出了署长要升官的消息。
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，连整天待在办公室的王野都知道了。
为了弄清楚这事，王野把马军叫了过来，很快马军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。
王野靠在椅背上，随手敲了敲桌子，脸色一沉，看着马军问：“马军，外面怎么回事？怎么警署上下都在传署长要升官了？谁说的？”
马军被王野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，一听问的是这个，顿时松了口气。
“哎呀，王sir，就为这事！不知道谁传出来的，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。
听说署长听到大家在议论，也没否认，还笑嘻嘻的，这下传得更欢了。”
王野听了直皱眉，心想署长都不反驳，这事八成是真的。
他又想起前几天署长去见处长时那兴奋的样子。
“难道署长那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升官了？所以才那么激动？真是个老狐狸，说话总是绕弯子。”王野心里暗暗嘀咕，觉得他们直接说清楚不就好了，何必搞得这么复杂。
不过他对这事的真实性倒是更有信心了。
同时也在琢磨，如果署长真的升官了，接任的人会是谁呢？王野好不容易才和现任署长处得不错，要是突然换个新上司，他又不了解新上司的脾气秉性，重新适应又要费一番功夫，这对他来说可不划算。
可惜这种高层人事变动，他现在根本插不上手，也只能干着急。
这事吧，王野心里头就一直嘀咕着，希望新来的署长能是个老相识，那样他也能少操点心。
“得嘞，没你什么事了，你先撤吧。”王野朝马军摆了摆手，马军见王野没什么别的吩咐，便退了出来。
嘿，你还别说，一天之后署长升官的事就板上钉钉了，要接替他位置的是章文耀之前的岗位，而且职级还往上升了一档。
署长办公室立马就炸开了锅，大伙儿都跑去道喜，毕竟老领导要去总部当大官了嘛，大家脸上都跟着沾光。
以后湾仔警署在总部也算是有了个靠山，好处自然也能捞到更多。
这就是圈子里头那些不言而喻的规矩。
所以，警署里的人都抢着去祝贺，巴望着以后能得到新署长的照应。
按规矩王野也得去表示表示。
俩人聊了几句，王野拐弯抹角地打听新署长到底是哪位大神，署长却笑眯眯地卖了个关子，说是熟人，让王野别瞎操心，明摆着是想给王野来个惊喜。
王野一脸苦笑，心想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爱玩儿神秘呢，直说不就好了嘛，非要吊人胃口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