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微微皱了皱眉:“辰王人呢!”
林暮雪战战兢兢地起身:“回父皇,殿下他一时兴起,多喝了两杯酒,眼下出去透气去了。”
皇帝嗯了一声,以做回应。
林暮雪:“不如由妾身替殿下给母后祝寿可好?”
皇后敛眉,冷淡道:“不必了,祝寿这东西全凭一股子心意,岂是旁人可代替的,下一位吧。”
林暮雪暗暗咬咬牙。
下一位是年幼的九皇子厉则安,他因为年纪小不能饮酒便端起一杯果饮:
“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。”
皇后笑着对他夸赞了一番,厉则安不慌不忙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叩谢。
紧接着,便到了厉瑾玄。
皇后一脸茫然:“十一弟人呢?那会本宫瞧他还在呢?不会是嫌这晚宴太无聊先一步离席了吧。”
皇帝淡然道:“不会,瑾玄他一向敬重你这个长嫂,你的生辰宴,他就算要中途离席也定会禀明缘由,况且,他现在是有求于朕。”
皇后隐隐觉得皇帝有些小得意,不过见他们兄弟关系缓和了倒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。
就在这期间林暮雪再次出声,她假装疑惑道:
“汝阳县主怎么也不在?母后寿宴一年就一次,他们如此懈怠,真是叫人伤心。”
皇后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,只因林暮雪这矫揉造作的模样像极了林妃。
皇后:“罢了罢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林侧妃就不要小题大做了。”
林暮雪:“父皇,母后,妾身倒是有个建议。”
皇帝:“哦?不妨说说看。”
林暮雪:“妾身瞧着今夜月色尚且,在场诸位又是难得进宫,不如父皇和母后带着咱们游园赏景,也好让咱们借此机会醒醒酒,欣赏一下皇家天威。”
江映晚眼底闪过一抹寒芒。
皇帝偏过头:“皇后觉得呢!”
皇后淡然道:“臣妾都听陛下的。”
在林暮雪的建议下,一群人由帝后带领,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殿外。
天空中乌云密布,哪有半分月色。
江映晚幽幽地叹口气:“看来林侧妃的眼神儿不太好啊,我找了半天,怎么没发现月亮在哪儿呢!”
英老国公回头瞪了她一眼,试图用眼神儿告诉她别惹事儿。
林暮雪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:“江小姐就算再厌恶妾身,也不应该在此时扫大家的兴。
毕竟今天可是母后寿辰,江小姐如此这般,莫非是没把母后放在眼里?”
江映晚冷笑,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就怕有些人想拿皇后娘娘当枪使。”
林暮雪心底闪过一丝慌乱,心想:这个江映晚莫非发现了什么?
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时,锦姑姑行色匆匆地跑到皇后身边小声道:
“娘娘,方才有宫人来报,说偏殿那边有异响,似乎是有人在里面行不轨之事。
娘娘您看,奴婢要不要去把人拿了?”
锦姑姑声音不大,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。
皇帝瞬间燃起怒火:“敢在皇后寿宴上如此行事,朕定要严惩。”
皇帝说完,便气势汹汹像偏殿走去。
其余众人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,紧紧跟在皇帝身后。
偏殿中,厉彦辰和汝阳县主正在颠鸾倒凤,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其实厉彦辰在此时已经认出了身下女子并非江映晚,但是他不知为何就是停不下来,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。
他呼吸沉重,眸色暗涌,恨不得能身下女子揉碎。
每一下动作都夹杂着一股子狠戾,毫无半分柔情所言。
汝阳县主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,眼底蓄泪,大有一副痛并快乐的神色。
皇帝一脚踹开偏殿的大门,然后震惊地愣在原地。
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厉彦辰一个哆嗦,他快速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将自己遮好。
“彦辰?你居然在皇后寿辰上和人厮混,你成何体统!”
人群中的林暮雪一个踉跄,差点儿坐在地上。
这里面的人本该是玄王才对,为何是她的辰王?
她奋力挤到人群最前面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然后发出一声尖叫。
汝阳县主此时也回了神儿,四肢也恢复了知觉。
她顾不上穿衣服,踉跄着上前,模样狰狞,直奔着人群中的江映晚而来。
说时迟那时快,江映晚转动手钏,一枚银针,嗖的一下扎进汝阳县主的膝盖。
汝阳县主一下子跪在地上。
皇帝铁青着一张脸走到厉彦辰面前,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:
“你个混账,那可是你表姑!”
厉彦辰跪在地上低着头,一个劲儿地认错。
人群中的刘涵茹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:
“姑父姑母,你们可闻到这偏殿之中有一股异香,保不齐辰王殿下也是遭人陷害,臣女觉得当务之急姑父应该彻查此事,也好给辰王殿下和汝阳县主一个交代。”
皇后点点头:“阿锦!”
“皇嫂不必麻烦了,罪魁祸首,臣弟把这个罪魁祸首抓住了,就当是臣弟送给皇嫂的生辰礼物吧。”
一直未露面的厉瑾玄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,不仅如此,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宫女。
正是刚才把酒洒到他身上那个!
厉瑾玄将人往地上一甩:“你是乖乖交代死个痛快呢?还是把九九八十一道酷刑都挨一遍再死,你自己选!”
宫女看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。
她立刻爬到皇帝皇后面前求饶:“陛下,娘娘明鉴,都是林侧妃让奴婢把就酒洒到玄王殿下身上,也是林侧妃让奴婢往偏殿的薰香里加情丝绕,至于辰王殿下和汝阳县主为何回出现在这儿,奴婢真的不知啊!”
林暮雪急忙跪下,对着小宫女骂道:“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你为何攀侮我?”
林暮雪:“父皇,母后,妾身怎么会陷害辰王殿下呢?父皇母后明鉴啊。”
江映晚冷笑一声站了出来:“倘若你从一开始想陷害的便不是辰王而是玄王呢?
若是我没猜错,这个宫女把酒洒在了玄王身上,玄王殿下本来是要来偏殿更衣的,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误了,这才…”
不等江映晚说完,跪在地上的汝阳县主便疯狂地嘶吼着:
“是你!都是你做的好事,玄王殿下本来已经来了,是你突然闯进来把他带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