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羽村这么说,再看羽村的状态,根本不像是被幻术控制。
但如果他是认真的,那么就是说,鸣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。
但阿修罗,明明是自己的儿子,鸣人也是自己的后代才对,但为什么会成他爹?
tell me why?baby why?
就在羽衣陷入“我是我爹的儿子还是我儿子的父亲”的哲学混乱时,一股熟悉又强大的查克拉波动轻柔地靠近了。
辉夜那如月华般的身影在空中优雅漂浮,衣袂飘然,淡淡开口:
“鸣人,别再啰嗦了。快让羽衣恢复记忆吧,他再这样发呆下去,脑子该烧没了。”
鸣人耸耸肩,一副“好吧你妈发话了”的样子,轻轻抬手点向羽衣的额心,额头的九勾玉轮回眼微微一闪。
“别天神·解!”
话音一落,鸣人的轮回瞳力如同潮水般涌入羽衣的灵魂深处,将那道自鸣人穿越时加设的封印瞬间解锁。
与此同时,原本混沌模糊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冲入羽衣脑海。
鸣人的身份、远古的记忆、所有的真相……所有荒诞不经的一切,在这一刻全都被还原。
羽衣的表情缓缓凝固,嘴角抽搐着,眼中浮现出复杂到了极点的情绪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所有的疑惑、矛盾、混乱,全在记忆恢复之后迎刃而解。
然而,他的内心却不由得苦笑。
——好家伙,知道真相还不如不知道。
大筒木羽衣,六道仙人,万法开创者,此刻居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只因——他的“后人”真的成了他的“父亲”。
阿修罗的转生者,不再是他的儿子,而是他的爹!
这是什么离谱的因果律?
就在他一脸尴尬地陷入人生最大危机时,一记毫不留情的拳头砸在了他后脑勺上!
哐!
“逆子!你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?还想让我叫你祖宗不成?”
鸣人一拳打得羽衣眼前一黑,差点又魂归黄泉。
“我……”羽衣被打得一激灵,僵硬地站直了身体,严肃低头,声音干脆:“不敢,父亲。”
“哼,这还差不多。”鸣人点点头,转而抬起手掌,掌心查克拉开始凝聚。
“行了,别再一脸‘我精神错乱了’的样子。接下来——”
“外道·轮回天生之术!”
轰!
一股比刚才更庞大的生命之力骤然爆发。
羽衣的身体越发产生生命力,苍老的容颜飞速褪去、躯体强健如山,气息如星辰般浩瀚。
这是巅峰状态的大筒木羽衣——未成十尾人柱力,却超越六道极限的存在!
一旁的辉夜与羽村都轻轻点头。
羽衣活动了一下指尖,感受那股汹涌如海的力量后,缓缓转头,看向鸣人,目光中第一次没有了抵抗,而是多了一丝敬畏与诚恳。
不过有些事情,他还是想要弄明白。
“父亲。”
“嗯?”鸣人挑了挑眉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说。”
羽衣眼神中闪过深邃光芒:“对于如今的忍界,您怎么看?”
这一问,似乎带着对未来、对人类、对命运的千钧疑虑。
然而鸣人的回答,却异常简洁、坦率:
“怎么看?”
鸣人微微仰起头,目光穿越虚空。
他缓缓开口:“爱怎么样就怎么样。我的人生信条只有两个。”
羽衣怔住了,下意识问道:“哪两个?”
“自由,自由,孩他妈是自由!”
“自由?”
羽衣皱眉,显然对这话不太理解,“这是……什么信条?”
鸣人微微一笑,却不是轻松,而是冷峻的自嘲与倔强。
“我就是自由。任何想要夺走我自由的人,哪怕是天神、意志、身份、命运本身——都是我的敌人。”
他一步踏前,声音如战鼓敲击:
“无论身份、力量、意志、宿命怎么安排,我只信一句话——我的未来,我自己做主!”
羽衣沉默。
的确,为了摆脱命运,为了追求自由而奋起反抗,这无疑是一种强者之道。
羽衣并不反对。事实上,他也曾为了自由和生命对抗假的母亲。所以他懂。
于是他点头,又追问道:“那……第二个信条呢?”
鸣人的眼中浮现一丝肃杀之意,轻描淡写地吐出:
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人若犯我——”
“我必杀之!”
羽衣闻言,眼神微微一动。
他似乎明白了许多过去不曾理解的选择——云隐村的崩毁,岩隐的崩塌,那些曾经在历史中扮演“敌对”角色的势力,如今大多已化为灰烬。
他沉吟片刻,终于低声开口:
“父亲……我明白您的立场。但,我还是想说,您……有些过了。”
鸣人眯起眼睛:“哪方面?”
羽衣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:
“云隐村和岩隐村,有很多人是无辜的。即使村子曾对您出手,也没必要将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一并毁灭吧?”
闻言,鸣人冷笑一声,眼中带着嘲讽的讥讽。
“哼。搞笑。”
“假如说有个村子,村民跟着村长爬上了雪山。
他们站在山顶后,村长突然大声宣告主权。
结果因为村长的声音引发了雪崩,整座山都塌了,所有人被埋葬。”
他顿了顿,盯着羽衣:“你说,村民的死是雪山的错?是村长的错?还是那些被埋的人活该?”
羽衣一怔,无言以对。
毕竟错的人很明显,就是村长错了。
上山就上山吧,你非得得瑟,喊个鸡毛,导致所有人都死了。
他也明白,鸣人想说,他之所以灭村,是因为两个村子的影跟这个比喻中的村长一样,都是因为村长的作死,所以村民才死光。
言外之意,雪山无过、村民无辜,错的都是村长的错误决断。
但是……
“我们不是雪山。”
羽衣缓缓摇头,语气平静却坚定,“我们有情感,我们有理智。我们……可以选择原谅。”
“原谅?”鸣人嗤笑一声。
“你都活了千年了,见了多少背叛和欺骗,还没醒悟?”
羽衣沉默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微光:
“父亲,您不知道。妙木山的蛤蟆丸……它能预知未来。它曾告诉我,未来将会出现一个‘预言之子’,带来忍界的真正和平。”
“人与人之间,能够放下仇恨,真正互相理解的时代,会因他而来。”
“所以,我们忍一忍,等着他到来后,一切都会不一样。”
“蛤蟆丸?”鸣人一挑眉,“你说那个胖蛤蟆?”
一旁的辉夜也想起了什么:“啊,是你说的那个被你‘调教’过的小蛤蟆?”
鸣人咧嘴一笑,额头上的帝释天悄然开启:
“既然如此,那就让那只蛤蟆自己说说吧。”
伴随空间扭曲的震荡,他们身边的景象猛然一变,眨眼间便来到妙木山的圣殿之中。
宫殿恢宏古朴,灵气缭绕。
大殿正中,蛤蟆丸,正安然沉睡在石台之上。
鸣人踏步走前,低声一喝:“蛤蟆丸,醒来。”
听到这熟悉而令人胆寒的声音,蛤蟆丸微微一颤,缓缓睁开那已经显得浑浊的双眼。
羽衣见状激动地走上前:“蛤蟆丸,许久不见了。”
“哦?”蛤蟆丸微微眯眼,看清来人,顿时惊讶,“你是……羽衣?你复活了?”
“是啊。”羽衣欣喜地笑了,“我复活了。对了,这位是——”
他话未说完,鸣人却突然一抬手。
“解。”
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浪潮席卷而出,瞬间冲破了蛤蟆丸脑中长久存在的幻术。
“啊!!!”
蛤蟆丸猛然睁大双眼,瞳孔剧烈收缩,往事如潮水般涌回脑海——那个人将自己钉死在虚假梦境中的一幕幕再度浮现。
“你……你你你!!!”
蛤蟆丸看向鸣人,眼中尽是惊骇,“原来……是你!!”
羽衣一愣:“蛤蟆丸,你怎么了?”
蛤蟆丸却神色痛苦地摇头:“你为什么要给我……虚假的梦境?”
羽衣怔住:“虚假的梦境?你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蛤蟆丸仰起头,目光带着哀伤与愤怒:“还不明白吗?羽衣,所谓‘预言之子’的预言,从头到尾,都是假的。”
“那是你父亲……漩涡鸣人,给我制造出来的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