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自农村,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艰辛。
如今站在这里,不仅是为了个人的发展,更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。
祁同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,连忙向李书记道歉。
李书记笑着摆摆手,说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。
他自己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到今天的,深知这次任命的重要性。
祁同伟的奋斗历程让人佩服,这份成绩来之不易,确实值得骄傲。
祁同伟碰上的事,在全国范围里真是屈指可数。
遇到他这样的人,李书记自然得表现出该有的尊重,这和对待沙瑞金的态度完全是两码事。
“同伟,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直接说吧,这里没有外人。
别太拘束,你是总指挥。
做决定的事全交给你,我们不插手。”
祁同伟听后心里有点激动。
这待遇太给力了,一点干涉都没有,全权由他负责。
这在官场可是少见得很,通常领导都喜欢插手干预。
谁都逃不过这一套,就看执行者的本事了。
祁同伟定了定神,说道:“李书记,这事瞒不住也盖不住。
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颗毒瘤给挖出来。
我建议在工作日把赵立春带走调查,让大伙都看到咱国家的态度,不怕被抹黑。
同时,还得抓那些相关责任人,公开处理。
接受外面的质疑,向世界展示咱们的净化能力,谁也别想挡住国家的发展。
时代的大潮滚滚向前,谁也挡不住!”
李书记听完点了点头,拍了拍手,办公室外进来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精干小伙子。
“同伟,这事就拜托你了。”
祁同伟穿着副总警监的制服,带着人就出发了。
场面那叫一个壮观。
他心里五味杂陈,没想到自己会扮演这个角色——带走赵立春的人。
想当年,赵立春突然失踪时,他还在那儿打电话找人呢,还以为人家忙。
哪知道那时候赵立春已经被抓了,接下来就是全盘崩塌。
现在,祁同伟成了去抓赵立春的那个人。
他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敢相信,要知道赵立春在汉东的地位那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。
八年的省长,十年的书记,没人能比得上他在汉东的分量。
可如今,这一切都要翻篇了。
祁同伟要给赵立春收尾了,虽然手里拿着逮捕赵立春的文件,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。
赵立春那是什么人物,可不是闹着玩的,跟这种人比起来,祁同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。
这样的差距让祁同伟压力山大,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。
他心里也挺好奇赵立春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?
祁同伟一进院子,后面跟着的小弟就主动给他引路。
大伙都明白,这不是出来闲逛的时候,每个人都神经紧绷,生怕出点岔子。
因为一旦出了问题,在场的谁都别想好过。
所以每个人都很清楚这次行动的重要性,路上遇到的人都像躲灾星一样躲着他们。
谁都不是傻子,都知道这伙人来者不善。
在这种地方出现,明显是有备而来,谁也不敢上前找不自在。
祁同伟他们这一路畅通无阻。
不过还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,拿出手机想拍照,结果都被那些精干小伙子给制住了。
这些人专门干这事,动作快得很,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那些想凑热闹的都被证件吓得远远的,没人敢上前阻拦。
终于,祁同伟瞧见了挂着赵立春名牌的那间办公室,他身旁的小弟正打算破门而入,却被他给拦下了。
祁同伟说:“你们几个在外头等着,我进去跟他好好谈谈。”
小弟一听这话,有点儿发懵。
他们干这行当可不是一回两回了,心里都清楚,拖得越久,事越容易砸锅。
万一赵立春来个硬碰硬,他们这些人可不会买账。
祁同伟作为头儿,态度那是相当坚决:“我是带队的,我说我去交涉,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站外头,听见没?谁要不乐意,现在走人,我不拦着!”
祁同伟说话挺平静的,但里头藏着一股狠劲。
站他眼前的年轻人一下傻眼了,瞅瞅祁同伟的脸色,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祁同伟连眼皮都没动一下,就轻轻敲了敲门。
里面传来个沙哑的声儿回应,他推开门就进去了。
这时候赵立春正戴着老花镜瞅文件呢,听见动静抬头一看,还以为是谁来找他签字呢。
赵立春随便打了个招呼,结果一看进来的是祁同伟,整个人愣在那儿了。
当年在汉东说的话居然成真了,那时候他还说过想让祁同伟来抓他呢。
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。
赵立春心里也有点懵,他知道这一天早晚得来,可真到了这时候,心里还是挺难受的。
一辈子干的这事,结果却是这样,虽然他早就有准备,但还是心里不平静。
赵立春使劲压了压心里的波澜,笑着对祁同伟说:“同伟来了,坐下咱聊聊。”祁同伟听了这话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对着这个老人家,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在汉东那会,他能混得风生水起,全靠赵立春的支持。
虽说高育良也一直提拔他,但像公安厅厅长这样的位子,没有赵立春的点头肯定不行。
要不是赵立春当初力排众议,他哪儿有今天的起点。
这种复杂的情绪,祁同伟自己都整不明白。
特别是上次赵立春半开玩笑说的话,更让他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一个从农村出来的,能混到今天全靠赵立春的关系,这点谁都清楚。
不过祁同伟在意的不仅是这事,还有在这权力圈子里,像赵立春这样的大人物都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,他又怎么会例外?一想到这儿,他心里就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悲哀,因为赵立春现在的无奈,让他心里也难受得很。
这可不是为了赵立春,而是被那些说不清的命运给弄伤了。
祁同伟没吭声,只是默默地坐了下来,脸拉得老长。
要不是事先知道祁同伟是来抓人的,还以为是在审问他呢。
赵立春虽然心里乱得慌,但一看祁同伟的表情,忍不住笑了,“同伟,你这表情,好像我是个国家的蛀虫,让你都下不去手了?”
赵立春这时候笑得跟花儿似的,一点都看不出马上就要被抓的样子,反而跟往常一样温和,就像外面站着的那个平头小伙子是他的保镖一样。
当然不是赵立春多勇敢或者多豁达,恰恰相反,他心里也紧张得很。
但一看祁同伟,他心情就变了。
祁同伟的神情给了他点安慰。
祁同伟尽管摆着张严肃的脸,但他眼睛里的悲伤还是瞒不过人。
赵立春别的不说,光从那眼神就能瞧出他是个精明的人。
因此,祁同伟这点情绪,他一看就透,这也是让他对祁同伟刮目相看的一点。
体制里头什么样的人都有,什么样的手段都玩得转,赵立春早已见多不怪。
但祁同伟跟其他人不一样,他身上有股子人情味儿。
也许是因为他吃过苦头,做过艰难的选择。
所以面对赵立春时,他不像别人那样只纠结谁对谁错,更多的是带着种没办法改变的无奈和深深的悲哀。
祁同伟一时被赵立春的话给噎住了,愣了一小会,才慢吞吞地掏出一个文件本。
赵立春一看他这动作,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。
他摆摆手,笑着说:“同伟,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纸面上的东西?”虽然说话挺和气,但那股子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威严还是让祁同伟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是,赵立春是什么样的人物?在高位上这么多年,什么风浪没见过?表面的东西他压根儿不放在眼里,真正要紧的都藏在暗地里呢。
祁同伟心里也明白这一点,所以苦笑着把文件给放下了。
两个人眼神一对视,里面包含的意思复杂得很,说不清楚。
祁同伟叹了口气,“这些东西,都是做给外人看的,给你看就没什么意义了。”赵立春一听这话,大笑起来,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时候能笑得这么开心。
世事真是难料,没想到自己政治生涯的最后一天还能碰到个懂自己的人。
这种意外的痛快,才是人生的精彩之处,他感到很满足。
不过祁同伟可没赵立春这么乐观。
他特别想知道赵立春为什么还留着这样的把柄。
要知道,能爬到祁同伟这个位置,已经忙得团团转收拾各种烂摊子了,更别提赵立春这种老谋深算的人。
按理说,他早就该把一切处理得干干净净了。
这是常理,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。
这次的事怎么这么巧就撞上了呢?祁同伟一时想不通,也觉得很难想通。
他试着问:“赵书记,您过去的事我不清楚,但我现在也是高干了。
一般来讲,能影响到我的事我都摆平了。
这些门道儿我也懂。
咱们都心里有数,以您的智谋不可能不明白。
所以我挺纳闷,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?就连缅北那么大的事……”
赵立春笑了笑,没直接回答祁同伟的问题,而是轻松地说:“现在这时候,咱们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。”
祁同伟愣了一下,接着认真地追问:“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,我总觉得发改和国资这两个部门好像不是在帮您。”
赵立春一听这话,哈哈大笑,“你说得没错,他们确实不是来帮忙的。
实际上,他们更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。
不过这事有点怪,按理说他们应该清楚跟着你没什么好果子吃才对。”
祁同伟皱着眉摇摇头,“不对不对,这不合逻辑。
如果他们是成心要害我,那风险太大了,毕竟最后这船是要沉的。”
赵立春眼里闪过一丝赞赏,说道:“你分析得真准,他们确实在玩火。
不过,我越发觉得这事有意思了。
我本来还担心你看不透这一层,没想到你头脑还挺灵光。”
祁同伟愣了一下,问:“那你觉得,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赵立春收起笑容,认真地回答:“因为他们没别的路可走。
一旦事情闹大了,他们就能把责任往你身上一推,自己就能脱身。
至于以后怎么样,那是以后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