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!让他们无需再受责罚,即刻沿着那孤崖顶的道路出发,给本王仔细探查她曾经居住过的客栈!”男人的目光如同被点燃一般,近乎偏执地凝视着画中那个女子。
他心里非常清楚,如果南桥枝身死的噩耗真的传入到南召那位手握重权之人的耳中,整个中原必将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,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平静。
想到此处,男人的语气愈发疯狂起来:“既然本王已然将南召的长胜将军收入麾下,为何不趁此良机,干脆一不做、二不休,亲自动手将她带回呢?”
随着时间的推移,天色渐渐明亮起来,漆黑如墨的夜色宛如一个悄无声息的退幕者,缓缓退出了舞台,一轮红彤彤的朝阳从东方升起,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。
此时,清晨的天阙山上空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仿佛给这座险峻的山峰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,陡峭的山坡看上去摇摇欲坠,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有一堆堆碎石滚落下来。
就在这样的环境下,两匹毛色一黑一白的骏马驮着它们各自的主人,正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,向着天阙山的尽头疾驰而去。
宋楠秋坐在马上却眉头紧皱,满脸忧虑之色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棣隐啊,听闻此地在前些日子曾有刺客出没的迹象。可咱俩此次匆忙出行,竟然都忘记携带佩剑防身了。”说罢,她还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那些茂密的树林,生怕突然会有隐藏其中的刺客冲出来袭击他们。
棣隐静静地聆听着女孩的话语,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孩那充满忧愁的背影之上,仿佛能够透过那单薄的身躯看到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焦虑。
然而,他的表情却异常坚定,用一种不容置疑、十分笃定的语气缓缓说道:“无妨,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,我都会护你周全,确保你能平平安安地找到你所要寻找之人。”
宋楠秋听到棣隐这番斩钉截铁的承诺之后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,但她并未表露太多情绪,而是闻声转过头来,对着棣隐轻轻一笑。
这一笑如春花绽放般灿烂而明媚,却又带着几分调皮和戏谑,只见她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:“你说,这里会不会下一秒就突然冒出一群刺客啊?”说完,还眨了眨眼,似乎对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颇为有趣。
棣隐面对宋楠秋这般玩笑之语,并没有丝毫紧张之色。
他只是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,另一只手则抓着缰绳,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。
片刻之后,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,同时笑着调侃道:“嗯,这可说不准呢!也许真的会像你所说那样,下一秒就有刺客从四面八方杀出来。”
“不过别怕,有我在,他们伤不了你分毫,既然如此,那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,以免夜长梦多。”
宋楠秋对于棣隐的提议表示赞同,她轻点下头,然后轻夹马腹,驱使胯下骏马加快步伐,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。
马蹄声响彻云霄,扬起阵阵尘土。
待宋楠秋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,棣隐方才缓缓松开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。
几乎就在同一瞬间,身后传来数声沉闷的响声,紧接着便是数名男子倒地不起的声音。
原来,棣隐刚才看似随意地背着手,实则早已暗中做好防备,那些企图偷袭的刺客刚一靠近,便被他以雷霆之势击倒在地。
棣隐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刺客们,冷冷地开口说道:“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,如果他胆敢再次派遣人手前来刺杀淮阳郡主,休怪我手下无情!”
男人说到此处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,然后刻意地顿了一顿。
只见他熟练地操控着胯下那匹神骏非凡的马儿,优雅地转过身来。
此时,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些狼狈不堪、摔倒在地的人们,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。
接着,他用一种充满戏谑意味的语气缓缓开口道:“本尊可不建议在查出他究竟是谁之后,转身便将其罪证呈交至公堂之上。”
他的话音刚刚落下,仿佛还在空中回荡一般,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马蹄声。
那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,扬起一片尘土飞扬,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和一串余音袅袅的声响。
就在那些刺客们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,突然间,他们的耳畔又一次响起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声音。
这声音犹如鬼魅一般,在寂静的空气中幽幽飘荡着:“倘若你们胆敢继续留在此处,呵……那么不妨就永远住在这里好了。”
男人的话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,但其中所蕴含的威胁之意却是不言而喻。
这些身经百战的刺客们,对于男人话中的深意自然心知肚明。
刹那间,他们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,艰难地站起身来,尽管身体依旧有些摇晃不稳,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朝着身后的上京方向落荒而逃。
当棣隐骑着马再度寻觅到宋楠秋的时候,发现这位姑娘正慵懒地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。
只见她双手抱胸,小嘴微撅,一脸不满地冲着棣隐高声呼喊着:“喂!棣隐,你到底干什么去啦?怎么来得如此之慢啊!”
听到宋楠秋的抱怨,棣隐并未表现出丝毫慌张之色。
相反,他不紧不慢地逐渐放缓了骑马的速度,悠然自得地向着宋楠秋所在之处慢慢靠近。
待到行至近前,他才故作轻松地笑着对她说:“哎呀,我这不是忙着去消灭那些可恶的刺客嘛,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英勇帅气呢!”
说着,他还故意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,似乎真的沉浸在了自己方才那所谓的飒爽英姿之中。
宋楠秋听后只是轻笑一声,来到自己的黑色骏马前,利落上马后,才用傲娇的语气说道:“切,我才不稀罕看呢。”
“好好好,你不稀罕。”棣隐说着,二人同时拉动缰绳,一同离开了此地。
上京城内,威严的武陵侯府内,崔向纭正坐在梳妆台前,镜中的她身着一身紫红色拖尾长裙,在贴身婢女的伺候下,她满意的摸上自己貌美的脸蛋,她抬手时,衣袖上用金丝绣着长尾锦鲤暗纹,在铜镜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嫣红色的袖口处,用针线绣着一圈桃花,配上她手腕间成色极好的白玉镯,衬得她肤色如雪,整个人更加俏丽华贵。
“太子妃,太子殿下今日出宫视察,此刻正在醉香楼,顶楼的包厢内一人品茶。”
崔向纭听到丫鬟的话后,只是稍稍抬手,葱白如玉的手指缓缓弯曲,她红唇轻启:“好,将那些糕点一并带上,去醉香楼。”
铜镜中映照出的女人雍容华贵,崔向纭的眼里尽是上位者的得意。
华丽的马车行驶在热闹的繁华街道上,淡黄色的窗纱拉起,车外路过的百姓只能看见车内女人若隐若现的侧脸。
“太子妃,您今日打扮的这般貌美,太子殿下见了,定然欢喜的紧。”梳着丫鬟髻的小婢女坐在崔向纭一旁恭维着她。
这番话显然是取悦到了她,女人闭目养神的一双杏眼渐渐张开,在眼妆的加持下,她眼尾更加修长,此刻看向丫鬟的女人,眼睛多了一份柔媚。
崔向纭红唇勾起,好听的嗓音随之响起:“就属你嘴甜,等下你随我一起上去吧。”
那小丫鬟见此,顿时开心的恭敬行礼道:“谢太子妃。”
马车停靠在醉香楼时,丫鬟先开车了,坐在马车里的崔向纭,却一眼瞧见远去的马车。
“太子妃,那不是太子的马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