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队再次发出集体呕吐声。姜枝红着脸取下发卡，少年如获至宝，小心翼翼地别在自己黑发上。
银色的栀子花衬着他冷白皮，竟意外地合适。
\"怎么样？\"他转向众人。
林景憋笑：\"...挺别致。\"
沈烬之毒舌：\"épouvantable.\"（惨不忍睹）
商时序直接笑趴：\"哈哈哈哈煜宝你完了，这照片我能笑一年！\"
宁祉煜不理他们，转向姜枝：\"好看吗？\"
少年眉眼如画，那颗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。姜枝心跳漏了一拍：\"...好看。\"
宁祉煜笑得见牙不见眼，转头就开了直播。
弹幕瞬间爆炸：
【卧槽Koi戴发卡了？！】
【好娇好可爱！】
【这发卡好眼熟...是不是姜领队常戴的那款？】
【磕到了磕到了！】
姜枝扶额，却也没真去阻止。她喜欢看宁祉煜这样肆意张扬的样子，像只骄傲的小狮子。
训练持续到傍晚。
宁祉煜遵守承诺只练了五小时，但效率极高，把把mVp。下机时，他恋恋不舍地还回发卡，上面已经沾染了青柠薄荷的气息。
\"还你。\"少年凑近为她别上发卡，趁机在她耳边轻声道，\"下次换别的奖励...\"
姜枝耳根一热，推开他：\"去休息。\"
宁祉煜乖乖应了，却趁她不注意顺走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。
姜枝找了一圈没找到，只好作罢。深夜，她路过训练室时发现灯还亮着。
推门一看，宁祉煜正披着她的外套打游戏，屏幕上是他小号在单排。
少年戴着耳机，没注意到有人进来。姜枝悄悄走近，发现他正在练习左手操作，右手只偶尔辅助点击。
屏幕上的镜在野区穿梭如风，完全看不出是单手操作。
\"不是说只练五小时？\"姜枝突然出声。
宁祉煜吓得一抖，英雄差点撞墙：\"枝枝！我...我就玩一把...\"
姜枝看着他身上明显小一号的外套，和屏幕上23-0的战绩，又好气又心疼：\"手不疼了？\"
\"不疼！\"少年迅速藏起右手，却还是被她抓个正着。
姜枝轻轻握住他的手腕，药用贴布边缘有些发潮，显然是出汗了。
她叹了口气：\"就这么想赢？\"
宁祉煜安静下来，黑眸在屏幕光下格外深邃：\"嗯。\"他轻声说，\"想给枝枝拿个冠军。\"
姜枝心头一热。少年披着她的外套，身上满是栀子花与青柠薄荷交织的气息，眼神却坚定得像奔赴战场的骑士。
\"...去睡吧。\"她最终只是这样说，\"明天再练。\"
宁祉煜乖乖退出游戏，却不肯还外套：\"借我穿穿嘛~\"
\"那是我的。\"
\"所以才有意义啊。\"少年理直气壮，\"上面有枝枝的味道。\"
姜枝无奈，只好随他去。
离开训练室时，她回头看了一眼。宁祉煜正低头嗅着外套领口，嘴角挂着满足的笑，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。
回到房间，姜枝收到宋迦瑶的连环轰炸：
【瑶瑶】：枝宝！！！！
【瑶瑶】：你家电竞甜豆直播戴你发卡了！！！
【瑶瑶】：热搜都爆了！#Koi 发卡#
【瑶瑶】：你俩这是官宣了？？？
姜枝赶紧打开微博，果然看到宁祉煜戴着栀子花发卡的截图满天飞。
话题下面粉丝已经疯了：
【甜豆太娇了吧！】
【这发卡绝对是姜领队的！】
【Koi看领队的眼神能拉丝】
【妈妈我磕到真的了！】
她正看着，一条微信跳出来：
【Koi】：枝枝看热搜了吗？
【Koi】：我是不是闯祸了？
【Koi】：[小猫委屈.jpg]
姜枝都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，黑发乱蓬蓬的，眼角下垂像做错事的小狗。
【姜枝】：没事
【姜枝】：反正GUccI合约只限制你官宣
【姜枝】：没说不准戴发卡
那边显示\"正在输入\"好久，最后发来一条：
【Koi】：那...我能天天戴吗？
【Koi】：[小猫期待.jpg]
姜枝笑着摇头，回复\"随你\"，然后关灯躺下。黑暗中，她摸了摸空荡荡的椅背，那里本该挂着她的外套。
明天得记得要回来，她迷迷糊糊地想。
不过...好像也没那么着急。
窗外，上海的夜空繁星点点。
姜枝闭上眼，梦里全是青柠薄荷的气息，和少年戴着栀子花发卡冲她微笑的样子。
清晨的SJ基地餐厅飘着皮蛋瘦肉粥的香气。姜枝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粥，看着米粒与肉丝在浓稠的汤中旋转。
这是阿姨知道她要出门特意熬的，说是\"补气血\"。
\"真的不要我陪？\"宁祉煜第五次问道，手指不安地敲击桌面。
少年今天穿了件浅蓝色卫衣，衬得肤色越发冷白，右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晨光中闪着低调的光。
姜枝摇头：\"我自己去。\"她看了眼时间，\"你上午不是有GUccI的单独拍摄？\"
少年撇嘴：\"可以推掉...\"
\"不行。\"姜枝放下勺子，\"代言很重要。\"
餐厅一时安静下来。其他队员识相地埋头吃饭，只有林景偷偷往这边瞟。
宁祉煜盯着姜枝看了几秒，突然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。
\"那结束后给我发消息。\"他声音放得很轻，\"我去接你。\"
姜枝耳根一热，匆忙站起身：\"...看情况。\"
走出基地时，初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凉意。姜枝裹紧针织外套，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。
\"仁济医院。\"她对司机说。
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，高楼大厦渐渐变成老城区的街巷。姜枝打开手机查看母亲最近的检查报告，锁屏却突然跳出新闻推送：
《GUccI官宣Koi为亚太区代言人，黑金大片尽显野性魅力》
配图是宁祉煜穿着黑色西装的特写，胸口K字胸针熠熠生辉。少年眼神锐利如刀，与早餐时那个撒娇的男孩判若两人。
姜枝熄掉屏幕，望向窗外。
出租车正经过一家珠宝店，橱窗里展示的腕表与宁祉煜手上那块很像。她下意识看了眼价签，六位数起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医院发来的缴费提醒：【仁济医院】尊敬的姜女士，您母亲姜蓉9月透析费用共计38,650元，请及时缴费...
姜枝攥紧手机，直到指节发白。
三万八，虽然宁祉行给的薪资不低，但母亲的医药费永远像个无底洞。
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。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，姜枝做了个深呼吸，走向住院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