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利兰没有回应,只是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,
窗外的腊梅随风轻摇,暗香浮动间,洛保终于坠入沉沉的梦乡。这一觉没有噩梦纠缠,没有头痛如绞,只有安心与暖意,如同外婆熬的甜粥,缓缓流淌在心头,
洛保兰轻声说道:“两个月后,我想回去上班。”她的声音虽然轻柔,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。
毛利兰有些担忧地看着她,关切地说:“志保,可是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呢。这样贸然回去上班,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啊?”
洛保兰微微一笑,安慰道:“放心吧,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,
这两个月我一直在调养,已经感觉好多了。而且,我也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,我需要工作来充实自己。”
毛利兰还是有些不放心,她犹豫了一下,说:“可是,工作压力那么大,我怕你会吃不消啊。
要不,你再休息一段时间,等完全康复了再去上班也不迟啊。”
洛保兰摇了摇头,说: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休息下去了。我相信自己能够应对工作中的压力,而且工作也能让我更快地恢复状态。”
毛利兰见洛保兰如此坚持,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,只好无奈地说:“好吧,既然你已经决定了,那我也只能支持你。不过,你一定要注意身体,不要太累了。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一定要及时告诉我,知道吗?”
洛保兰点了点头,感激地说:“谢谢你,兰。有你的关心和支持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。”
两个月后,
苏州第一附属医院
洛保将手机揣进白大褂口袋时,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
神经科办公室的百叶窗,
毛利兰正在帮她整理办公桌,指尖掠过泛黄的医学笔记,忽然顿住:\"你说要值夜班?\"
\"嗯\"洛保拧开保温杯,抿了口微凉的姜茶,\"
住院部排班表出来了,我跟主任申请把我加进去。\"她瞥见毛利兰微微蹙起的眉,笑着补充
\"我特意选了后半夜的班次,不会太累。\"
\"可是...\"毛利兰把叠好的白大褂轻轻放在桌上,\"你还没完全恢复,长时间熬夜...\"
\"大家都在轮值,我不想搞特殊。\"
洛保伸手将对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触到耳垂时感受到细微的凉意,\"而且值夜班能接触到更多急诊病例,对恢复状态有帮助。\"她晃了晃手机,\"要是真撑不住,我第一时间给你发消息,这里的话你先回去吧,我这边我会自己收拾好,放的话这是住院部,\"
毛利兰还想说什么,办公室的呼叫铃突然尖锐响起,
洛保抓起听诊器冲出门,走廊尽头传来家属焦急的哭喊:\"医生!我爸突然抽搐了!\"
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,洛保迅速查看患者情,
65岁的脑梗患者出现癫痫持续状态,嘴角溢出白沫,四肢不受控地颤抖。\"安定10毫克静脉推注,准备气管插管!\"她一边下达指令,一边用压舌板保护患者口腔,余光瞥见护士递来的血压数值——高压220,情况危急。
这场抢救持续到凌晨三点,当患者生命体征终于平稳,
洛保慵懒地斜倚在值班室那张破旧的铁架床上,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小袁,随口问道:“小袁啊,那个大爷的女儿呢?就是他的那个女儿,怎么都没人来陪护一下啊?”
小袁闻言,稍稍愣了一下,似乎对这个问题也感到有些疑惑,他挠了挠头,回答道:“呃……这个嘛,我也不是很清楚呢,要不我去联系一下看看?”
洛保点了点头,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凌晨 3 点,这个时间点确实有些尴尬。他心里暗自思忖着,这么晚了,阿婆的女儿或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才没能来陪护吧。
想到这里,洛保决定自己先留下来照看一下这位阿婆,
毕竟阿婆的病情不太稳定,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抽搐等突发状况,如果没有人在旁边守着,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。
于是,洛保对小袁说:“这样吧,小袁,今晚我就在这里看着,
这种情况,身边不能没人啊。等明天早上 6 点多,天差不多亮了,
我再离开。到时候其他医生也该来接班了,或者等其他医生过来后,我再走也可以。”
小袁听了洛保的话,不禁有些惊讶,他迟疑了一下,说道:“洛医生,你……这样会不会太累了啊?你都已经值了一晚上的班了,要不还是我来守着吧?”
洛保一脸轻松地说道:“没事儿的,我就在这儿稍微眯一会儿就行啦,就坐在这椅子上。”
小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,说道:“可是你都还没有休息呢,这样怎么行呢?要不我去叫其他医生过来替你一下吧?”
洛保连忙摇了摇头,微笑着说:“不用啦,其他医生他们也都在值班呢,大家都挺辛苦的。而且你们护士站的工作比我这里还要累呢,我怎么能麻烦别人呢?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转眼间已经到了凌晨 3 点 45 分。
洛保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,是毛利兰发来的消息:「值班室有我煮的红豆汤,微波炉热两分钟就能喝。」
洛保掀开储物柜,保温桶下压着张便签,娟秀的字迹写着「别逞强」,
晨光微熹时,洛保正在查房,
第2天中午,
7床的阿婆颤巍巍地拉住她的手:\"洛医生,昨晚多亏你守了我老婆子一整夜。
\"老人从枕头下摸出个油纸包,\"这是桂花糕,我孙女做的,你尝尝。\"
\"阿婆,这我可不能收\"洛保想推辞,却被阿婆硬塞进口袋,
阳光穿过玻璃洒在走廊,消毒水味里混进了桂花甜香。她忽然意识到,这座医院不仅有冰冷的医疗器械,更有温热的人间烟火。
午休时,工藤新一顶着黑眼圈晃进办公室。侦探少年把一摞资料拍在桌上,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:
\"你看这个!关于神经可塑性的最新研究,和我们上次讨论的病例...\"
\"先坐。\"洛保推过去杯咖啡,\"查案又熬夜了?\"
\"今天我发现很有趣的不过这个研究更有意思,用AI模型模拟神经修复路径...\"
两人的讨论很快吸引了其他医生,张医生搬着椅子凑过来,实习医生小林举着笔记本飞速记录。
夕阳西下时,洛保在更衣室换衣服,后颈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眉,
镜子里突然映出毛利兰的身影,少女手里拿着个精致的药盒:\"转身,我帮你换药。\"
药膏的清凉驱散了灼烧感,毛利兰的指尖轻轻按压纱布边缘,突然说:
\"周末我们去拙政园吧?听说荷花开了。\"
\"可是我周末值夜班,不过你怎么来了?\"洛保话音未落,就被对方打断。
\"想你了呗,是周六白天去\"毛利兰扣好药盒,目光认真,
\"你需要休息,新一他们也说要一起。\"她忽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,\"要是你敢说累,我就告诉主任让你停职休养。\"
洛保笑着举手投降,
走出医院时,晚霞把天空染成橘子色,毛利兰的茉莉发卡沾着余晖,像缀了片融化的夕阳,
街角飘来评弹唱腔,吴侬软语里,洛保忽然觉得,值夜班的疲惫、未愈的伤痛,都抵不过此刻的温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