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二狗站在一旁,脸上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,怎么也收不住。这让原本就有些羞涩的沈月更加难为情了,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像熟透的苹果一般。只见她娇嗔地跺了一下脚,嗔怪道:“哲哥,你看看嘛,连二狗都在取笑我呢!”
听到沈月的抱怨,申二狗赶忙举起双手,像投降似的解释道:“小月姐,我真的没有笑话你哦,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而已。”说完,他生怕沈月不相信,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,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。
看着申二狗落荒而逃的背影,唐哲不禁觉得有些好笑。他连忙安慰沈月说:“好啦,别理他,他们爱笑就让他们笑去吧。对了,我想让我爹等会儿再跟孝贤婶说一声,找个时间去你家把彩礼过一下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沈月低着头,轻声应了一句:“嗯,都听你的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一样,若不是唐哲离得近,恐怕都听不清楚。
唐哲见状,心中愈发怜爱这个害羞的姑娘。他又接着问道:“最近你有没有去找大凤一起玩儿啊?”
沈月缓缓地摇了摇头,回答道:“我最近都在看书呢,你不是让我去参加考试吗?所以就没怎么出去玩儿。而且大凤她住在申家岭那边,离我家挺远的,找她也不太方便呀。哲哥,你怎么突然问起大凤啦?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?”
唐哲心里暗自思忖着,觉得目前还不是告诉沈月关于申大凤和苏朝恩事情的最佳时机,于是他随口应道:“哦,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想起以前你挺喜欢跟她一起玩耍的,所以就随口问问。”
沈月听了唐哲的话,不禁回忆起过去在大队里集体劳作的日子,那时候大家都在一起,相处的时间很多。然而,现在土地已经下户到各家各户,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事务,自然就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聚在一起玩耍了。
就在这时,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热情的招呼声:“严知青,你们来了啊,快进来坐!”紧接着,便是严天明那爽朗的回应:“各位乡亲们好啊!自立叔,今天又得麻烦您啦!”
唐自立闻声连忙笑着迎出门去,嘴里说道:“严知青,你这说的什么话呀,太见外了!你们大老远地跑来帮我们生产队搞发展,要说麻烦,也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才对呢!快,快到堂屋里坐!”
对于唐家山的人们来说,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一个大家庭一样亲密无间。尽管家族分支众多,血缘关系或许已经相当疏远,但他们始终坚信着同一个老祖宗所传承下来的血脉,这种联系使得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彼此的亲情。
因此,当有外人来访时,唐家山的人们会根据来访者的身份和辈分来安排座位。一般来说,只有那些辈分特别高的几位老年人,才会被安排坐在堂屋的高桌子上,以显示对他们的尊重和敬意。而其他寨中的人,则会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安排,通常是见纸打纸,各自寻找合适的位置坐下。
此刻,唐自立热情地邀请严天明等人进入堂屋就坐,这一举动显然表明他将他们视为贵客一般对待。然而,严天明等人却连忙推辞道:“自立叔,您实在是太客气了!我们就在院坝里坐坐就好,这里通风凉快,感觉很舒适呢。”
唐自立见状,也不好再强求,于是便顺手给每人散了一支烟,并随口问道:“对了,苏知青怎么还没有来呢?”
张月娥面带微笑地说道:“他呀,现在还在桐麻弯丘那边插秧呢,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啦。”自从土地下户之后,大队里的代表们其实也和他们那几位知青商量过,本来是想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一个宅基地的,这样他们以后也能有个自己的安身之所。可是没想到,他们四个人居然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大家的好意。
毕竟他们都在积极申请回城,根本就没有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打算。而且,跟其他公社相比,昔土公社的条件确实要差上不少呢。更别提八家堰这种高山坡坡上了,不仅缺衣少食,各种生活条件也都非常差。就像苏朝恩刚来的时候说的那样,他们家城里的狗吃的都比八家堰人的生活水平高得多呢!
这也让当时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们产生了无限的遐想,他们不禁好奇地想知道,城里的狗到底吃的是什么呢?毕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人们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,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,更别说像城里的狗那样享受美食了。
然而,更让人不解的是,既然城里的狗都能吃得那么好,国家为什么还要把这些知青下放到农村来找吃的呢?这无疑给本就艰难的农村生活又增添了不少压力。每个生产队原本就资源有限,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张嘴,粮食供应肯定会变得更加紧张。
唐哲听到这里,心里明白申大凤肯定还没有来。不过他觉得自己一直呆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,申二狗出去了,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沈月两个人。要是被那些嫂嫂们看到,恐怕又会引起一阵哄笑和调侃。于是,唐哲决定主动出击,对沈月说:“小月,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。”
沈月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,她想了想,然后说道:“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去院坝那里招呼一下大家吧。”唐哲觉得这个安排挺合理的,便应了一声,然后走出房间,朝院坝走去。
院坝里已经挤满了人,大家都围坐在几张破旧的桌子周围。由于平时很难吃到肉,所以这些人肚子里早就饿得咕咕叫了,但出于礼貌,他们都不好意思催促开饭,只能尽量把话题引到其他方面,避免提到“吃”这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