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像是老天爷发了狂，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，打在地上 “咚咚” 响，跟下小石子儿似的。苏瑶和蒙面人死死贴在晨星生物秘密据点外头潮湿的砖墙根儿，那砖墙被雨水泡得透透的，寒气顺着裤腿往上爬，直往骨头缝里钻。屋檐的雨水连成一片白花花的帘子，把他俩整个罩在里头，四周雾蒙蒙、雨茫茫的，啥都瞧不太真切，就像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蒸笼里，又闷又压抑。
苏瑶的头发早被雨水浇得乱糟糟的，一缕缕湿答答地黏在脸上，发梢还往下滴着水。她隔着防水布，不停地摩挲怀里的备用 U 盘，金属外壳冰冰凉凉，攥在手里却烫得慌，就像攥着颗随时会炸的定时炸弹。“得赶紧想个法子，秦宇落在他们手里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！”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，抖得厉害，像极了秋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，任谁听了都忍不住揪心。说着说着，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，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白痕，可这点疼跟心里头对秦宇的担忧比起来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蒙面人突然 “唰” 地一把扯下兜帽，借着天边偶尔划过的闪电光，能清楚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，还有道狰狞的疤横在脸上，雨水顺着疤痕蜿蜒而下，看着格外渗人。他掏出战术手电，光束照在地图边角的红圈标记上，那张地图早就泛黄发皱，还晕开不少深色水渍，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雨的侵蚀。“旧实验室在废弃矿洞那边，这么大的雨，红外监控指定得抓瞎，咱从通风管道钻进去。” 他说话的声音又沙又哑，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，带着股子狠劲儿，让人一听就知道不好惹。说完，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战术手套在墙上蹭出几道黑黢黢、带泥的印子，在昏暗的光线下，看着就像一幅暗藏杀机的危险地图。
俩人贴着墙根儿，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。苏瑶的运动鞋好几次 “噗通” 踩进排水沟里，污水 “咕噜咕噜” 地直往裤管里灌，冷得她牙齿直打颤，那股寒意 “嗖” 地一下就从脚底窜到头顶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正小心翼翼走着，蒙面人突然一把按住她肩膀，力气大得差点把她按趴在地上。就见远处岗哨的探照灯 “唰” 地扫过来，光束扫过墙面的瞬间，在他俩脚下投出老大一片扭曲变形的影子，张牙舞爪的，活脱脱像电影里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。等光束从头顶一扫而过，苏瑶闻到蒙面人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儿，还混着铁锈味，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，只有那些整天跟枪林弹雨打交道，在生死边缘来回摸爬滚打的人才会有。她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，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正跟一个在黑暗世界里闯荡的狠角色并肩冒险，而前面等着他们的，指不定是啥更吓人、更危险的玩意儿。
再把镜头转到另一边的审讯室，秦宇在里头遭的罪，简直没法看。头顶的白炽灯 “滋滋” 地闪着刺目的光，照得他眼睛生疼，就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。他的手腕被手铐磨得皮开肉绽，每稍微动一下，金属手铐就像砂纸一样，把伤口磨得火辣辣地疼，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淌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。对面的小头目 “啪” 地狠狠拍了下桌子，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蹦了起来，烟灰扑簌簌地掉在桌上的文件上。“最后问你一次，那些数据藏哪儿去了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 小头目扯着嗓子大声吼道，眼神里凶光毕露，活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。
秦宇喉咙干得冒烟，舌头上的死皮都裂开了，舔了舔嘴唇，一股子血腥味在嘴里散开，直犯恶心。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审讯了，每一次问答，都像钝刀子割肉，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。“我说了，是晨星生物栽赃陷害......” 他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小头目一阵刺耳的嗤笑打断。“栽赃？证据呢？拿不出来就别在这儿瞎掰！” 小头目晃了晃手里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，照片里拍的是秦宇寄快递时的背影，画质差得很，边缘还带着锯齿，一看就知道是故意伪造的。“监控、人证都有，你还想抵赖？”
秦宇死死盯着照片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里了，指甲缝里还嵌着上次跟人打架时留下的泥土。突然，囡囡哭红的小脸，还有林夏挡在他身前，拼命护着他的样子，在他脑子里 “唰” 地一下闪过。想起这些，他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劲儿，猛地往前一挣，手铐 “哗啦哗啦” 响个不停，声音在这狭小密闭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。“你们去查晨星生物的实验室！那里头全是他们搞非法人体实验的铁证！” 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，嗓子都快喊破了，喉咙里火辣辣地疼。
“哼，编故事倒是挺会编。” 小头目站起身，椅子在地上拖出 “吱呀吱呀” 刺耳的声响，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，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。“再不说实话，有你好受的！” 说完，他转身大踏步就走，铁门 “哐当” 一声重重关上，锁舌咬合的声音 “咔嗒” 一响，听得秦宇心里直发毛，感觉整个世界一下子就被黑暗吞没了，四周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。
这会儿，苏瑶和蒙面人已经悄悄摸到旧实验室外头了。四周全是齐腰高的野草，风一吹，草叶子就跟疯了似的乱晃，远远看去，就像无数双手在黑暗中乱抓，说不出的阴森诡异。苏瑶趴在草丛里，潮湿的草叶划过脸颊，又痒又疼，还带着一股子土腥味。就见蒙面人 “嗖” 地一下甩出钩锁，铁钩 “当啷” 一声砸在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上，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，惊得三只乌鸦 “呱呱” 叫着，扑棱棱地飞起来，漆黑的翅膀划破雨幕，那叫声透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劲儿，听得人后脊梁骨发凉，寒毛都竖起来了。
蒙面人倒挂着身子，手脚麻利地三两下就打开了通风口。借着微弱的光线，苏瑶瞧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抓痕，暗红的血珠正顺着脊椎往下淌，一点一点渗进衣领里。那伤口看着就像被什么尖锐的爪子狠狠挠出来的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，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苏瑶心里直犯嘀咕，这人到底啥来头？为啥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，豁出命来帮他们？
刚钻进通风管道，一股刺鼻到让人作呕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，熏得苏瑶眼睛直冒泪花，差点没吐出来，那味道就像把腐烂发臭的尸体和各种刺鼻的化学药剂搅和在一起，简直能把人呛死。苏瑶赶紧用袖口捂住口鼻，可那布料早被雨水浸透了，根本没啥用，臭味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。她打开手电筒一照，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魂儿都快没了。地上全是碎玻璃碴子，各种奇奇怪怪的实验器材扔得到处都是，在一个玻璃容器里，还蜷缩着个形似人的胚胎，半透明的皮肤下，血管看得清清楚楚，就像一条条扭曲蠕动的小蛇，别提多吓人了。
“别碰任何东西。” 蒙面人突然一把按住她手腕，力道大得生疼，苏瑶感觉手腕都快被捏断了。他的战术靴踩过满地的蛆虫，“吧唧吧唧” 地响，每一步都像踩在烂泥里，还留下一串黏糊糊、带着腥臭的脚印。苏瑶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头又害怕，又感激，还有一肚子的疑问，这复杂的滋味，搅得她心里头乱糟糟的，七上八下的。
走着走着，前面出现一道黑黢黢的铁门，门上的密码锁红光一闪一闪的，在黑暗中看着就像一只发红的眼睛，死死盯着他们，看得苏瑶心里直发毛。她感觉心脏 “咯噔” 一下，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，黏糊糊的衣服贴在身上，别提多难受了。蒙面人把耳朵贴在锁芯上，手指在数字键盘上飞快地按来按去，“嗒嗒嗒” 的声音，在这死寂的地下室里，就像死神的脚步声，一下一下敲打着苏瑶的心。
正试密码呢，突然 “砰” 的一声枪响，一颗子弹 “嗖” 地擦着苏瑶耳边飞过去，带起一阵风，把她头发都吹得竖起来了。她一抬头，就看见蒙面人后颈的抓痕被扯裂了，鲜血 “滴答滴答” 地溅在密码锁屏幕上，晕开一朵诡异的红花。就在子弹眼瞅着要穿透蒙面人肩胛骨的节骨眼上，铁门 “咔嚓” 一声开了，一股又臭又腥的腐臭风 “呼” 地一下涌出来，就像打开了地狱的大门，里头漆黑一片，也不知道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地下室里黑咕隆咚的，伸手不见五指，档案柜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，得有半指厚，苏瑶伸手一摸，满手都是灰。她的手指划过 “人体基因改造计划” 的标签，泛黄的纸页 “簌簌” 地往下掉，就像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头藏着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。当她翻开夹着照片的档案袋，瞳孔 “唰” 地一下就缩紧了。照片里，一个少女被绑在实验台上，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，脖颈处蜿蜒的黑色纹路，跟秦宇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，那纹路看着就像邪恶的符咒，牢牢地印在少女皮肤上，让人不寒而栗。苏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，心里头又愤怒又悲伤，她在心里暗暗发誓，一定要把这些畜生的罪行全抖搂出来，给所有受害者讨个公道！
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，小头目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保安踹开铁门冲了进来。“哐当” 一声巨响，在地下室里回荡，震得人耳膜生疼。苏瑶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文件往贴身口袋里塞，后腰却 “咚” 地撞上档案柜尖锐的边角，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蒙面人反应极快，“嗖” 地甩出匕首，精准地钉住一个保安的手腕，刀刃穿透骨骼的脆响，混着保安的惨叫声，在地下室里回荡，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，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哀嚎。苏瑶还看见蒙面人徒手接住一颗飞来的子弹，灼热的弹壳在他掌心 “滋啦” 一下，烙出个焦黑的印子，焦糊味混着血腥味，瞬间弥漫在整个空气里。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受伤，一把将苏瑶推向逃生通道，大声吼道：“快走！去城东废弃加油站找陈刚！” 那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，还带着一丝焦急，苏瑶咬了咬牙，转身撒腿就跑。
逃生通道里全是积水，都漫过膝盖了，冰冷刺骨，冻得苏瑶直打摆子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窟窿里。她的运动鞋陷在污泥里，每拔出来一步都费老鼻子劲了，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拽着似的。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，子弹 “嗖嗖” 地擦着墙壁飞过去，在墙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，石屑乱飞。
正跑着，苏瑶突然一脚踩中个滑腻腻、软乎乎的东西，脚下一滑，“扑通” 一声就摔倒了，文件也 “哗啦” 一下撒了一地。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，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收拾文件。就在这时，一个保安追了上来，举着枪对准她，恶狠狠地说：“臭丫头，看你还往哪儿跑！” 苏瑶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，绝望感 “唰” 地一下就涌了上来，感觉自己这回算是完了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“砰” 的一声枪响，保安 “啊” 地惨叫一声，应声倒地。苏瑶抬头一看，竟是陈刚！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脸上全是雨水和汗水，眼神里满是关切：“苏瑶，你没事吧？” 苏瑶这才发现，他的战术背心好几处都焦黑一片，一看就知道刚经历了一场恶战。
“我没事，秦宇还在他们手里，我们得去救他！” 苏瑶着急地说道，眼里满是担忧和焦急。
陈刚点点头：“我知道，我已经联系了一些兄弟，他们正往这儿赶。咱们先把这些证据送出去，再想办法救秦宇。”
两人收好文件，小心翼翼地朝着实验室外走去。外面的雨还在下得噼里啪啦的，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，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。他们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穿梭着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一定要把证据送出去，救出秦宇，让晨星生物那些畜生受到应有的惩罚！而此时的秦宇，还在审讯室里苦苦挣扎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救援的那一刻，但他心里的信念却从未动摇，他坚信，正义迟早会来，光明总会照亮这片黑暗！
秦宇蜷缩在审讯室的角落里，看着小头目拿着注射器，一步一步朝他逼近，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，充满了邪恶和残忍。小头目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，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。“秦宇，乖乖听话不好吗？非得自讨苦吃。” 说着，他一把抓住秦宇的手臂，力气大得像铁钳一样，将注射器狠狠扎了进去。
浑浊的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，秦宇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 “咔咔” 作响，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，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晕过去，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。恍惚间，囡囡在幼儿园画的全家福在他眼前浮现，那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，正举着蜡笔，朝他甜甜地笑着：“爸爸，你什么时候回家呀？” 那笑容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光，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。
秦宇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：“我不能放弃，就算死，也要拉着这些畜生一起下地狱！我一定要活着回去，回到囡囡和林夏身边，我还要揭露晨星生物的罪行，让他们为自己做的坏事付出代价！”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，瞪大了眼睛，死死盯着小头目，眼神里满是仇恨和不屈，仿佛要用眼神把对方千刀万剐。
而此时的苏瑶和陈刚，在雨中艰难地前行着。他们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浇透了，紧紧贴在身上，头发和脸上全是雨水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，可他们顾不上这些。苏瑶紧紧护着怀里的文件，把文件捂得严严实实的，生怕有半点闪失。陈刚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，像一只警觉的猎豹，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。
突然，远处传来一阵 “嗡嗡” 的引擎轰鸣声，由远及近，越来越清晰。陈刚脸色 “唰” 地一下就变了，大声喊道：“不好，是晨星生物的人！快找地方躲起来！” 两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躲进旁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。透过仓库的破窗户，他们看见几辆黑色的越野车飞驰而过，车灯的光束在雨幕中扫来扫去，就像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猎物，看得人心里直发毛。
苏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她小声问道：“现在怎么办？”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。
陈刚皱着眉头，沉思片刻后说：“不能这样坐以待毙，我们得想办法把证据送出去。我知道有条小路，应该能绕开他们的封锁。” 他的眼神坚定，给了苏瑶一丝希望。
两人小心翼翼地从仓库里出来，沿着陈刚说的小路前进。一路上，他们提心吊胆，每走一步都要左顾右盼，生怕被晨星生物的人发现。雨还在不停地下，四周一片漆黑，只有雨声和他们急促的脚步声，还有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，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终于，他们来到了城东废弃加油站。陈刚掏出手机，给之前联系好的人打电话。可电话刚接通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，还有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，越来越近。“不好，他们追来了！” 陈刚大喊一声，拉着苏瑶就往加油站后面跑去。
加油站后面是一片荒废已久的工业用地，锈蚀的铁丝网早已扭曲变形，断裂的铁刺上还挂着几片褪色的警示牌。齐腰高的鬼针草和野蒿肆意疯长，在夜风中沙沙作响，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叮当声。
李默的登山靴突然陷进松软的泥坑，他伸手抓住身旁一台倾倒的变压器，冰凉的金属外壳上布满青苔，指尖还沾到几团黏腻的黑色油污。身后传来同伴急促的喘息声，林悦被藤蔓缠住的登山裤已经撕开半道口子，脚踝处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野草。
月光被云层吞没的瞬间，李默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耳畔飞过，他本能地扑倒在地，锋利的金属碎片擦着后背插进土里。两人趴在废弃的混凝土基座旁，看着不远处晃动的手电筒光斑在锈蚀的储油罐上划出诡异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