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开信件一看,原来是酒楼掌柜已招认,指使他们抬高物价的正是柳氏身旁的冯妈妈,而对面竞争酒楼的幕后老板竟是柳氏的弟弟柳霄。不仅是云鹤楼,另一家云松楼和成衣店皆是如此,故而入不敷出,经营艰难。
林悦心里暗想:好手段,不过,在我这就这点手段可不够用。安排米娅他们保护小翠母子后,带着夏荷和两个暗卫出门了,来到集市一家成衣店,掌柜见是苏清云,立刻恭敬的请进去,安排到楼上雅间,没过一会,帅气的林悦公子带着云影就走了出来,再看雅间,夏荷已经完全易容成了苏清云的模样,紧张坐在那里不敢动……
林悦摇身一变来到正律司,秉明身份后,苏大人亲自接待了他,通过对话,苏大人发现这人确实是个人才,对他赞叹不绝,林悦紧张的应对着父亲,生怕露馅,好在古人都比较单纯。
父亲满意点点头,喊来刘捕快带他去了牢房,看到四人的身上都遭受了不同的刑罚,林悦真怕他们屈打成招。
认真的翻阅了卷宗,查看了四个嫌疑人的背景后,让刘捕快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,指了指卷宗上的其中一个嫌疑人带上来,“就带他来吧。”这人小名叫树生,也是五年前受害者儿子,口供里只说他娘不是他杀的,他没见过杀人犯,可他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,人被带进来后,让他躺在了床上,云影站在身旁时刻保护着林悦,安静了一会,林悦平复了一下犯人的情绪,放缓声音,“你可以放心,我不会对你动刑,相反,我会让你安心的在这睡上一觉,”
云影纳闷,不审犯人还让犯人睡觉?这是什么方法?同样房间外的众人也都你看我,我看你,心道苏大人这是被人骗了……
“现在你慢慢闭上你的眼睛……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了,你躺在柔软的被窝里……”她的声音仿佛充满魔力贯穿了树生的神经,引导他一点一点入睡……
“天亮了,一缕阳光照进屋里,你睁开眼推开门,看到了什么?”
“看到了我娘站在院子里,妹妹躲在角落里哭,”
“你去看看妹妹,她为什么哭?”
“妹妹身上有伤,娘又打她了,娘还要打她,不要,娘,不要打妹妹,求你了,妹妹还小,你打我,娘……”
“怎么办?你娘再打下去,你们都要被打死了,快想办法。”
“救,救妹妹,妹妹快跑……”树生边哭边大口喘着气,
“跑,跑出来了,妹妹,不怕,哥哥救你出来了,我们再也不回去了。”
“不,你们得回家,不回家妹妹要挨饿受冻,现在你冷静下来,勇敢一点,带妹妹回去,”
“好,妹妹,哥哥带你回家……哥哥保护你……”
突然,树生睁开空洞的眼睛,紧紧盯着棚顶,“你,你……”
“你看见了谁?”
“不,不认识,是个哥哥,血,血,全是血,我的脚底下全是血……”
“哪来的血?”
“是娘,娘身上的血,他过来了,妹妹快跑……别,别杀我,求,求你,别杀我……”
“他长什么样?”
“他的脸太黑了,还有泥巴,穿着破烂的衣服,围了个围巾,只露出鼻子和眼睛,……哥,哥哥,别杀,别杀我……我,我不会,跟任何人说,对,我不说,我不能说……”说着,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,翻起了白眼,林悦见状,赶忙打了个响指,“好了,好了,你睡醒了,醒过来吧。”
随后树生扑棱一下坐了起来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“我,我这是怎么了?”
“为什么审问你的时候,你说你没见过凶手?”
“我,我没看到凶手,我,我到家的时候,我娘她,她已经死了……”
“你撒谎,你明明看到了凶手,而且他脸很黑,还有泥巴。”
“你,你怎么知道?”树生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,
“你想保护他是吗?因为他救你出火海,所以你想保护他,”
“不,不是的,”树生拼命的摇着头,
然而林悦没有给他机会,继续步步紧逼“可你没有想过,有一天他可能会失控,一旦杀了不该死的人怎么办?”
“不,不,不……”
“一旦他要杀了你妹妹怎么办?你还保护他吗?”林悦用狠戾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的双眼,
树生精神崩溃,拼命的摇着头,脸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滴下来,眼里逐渐失去了光,好半晌,他才轻轻开口道:“他的脸抹了厚厚的锅底灰,还涂了泥巴,他很瘦,我只看见了鼻子和眼睛。”
林悦终于松了一口气,声音温柔道:“很好,树生,你很勇敢,你保护了你的妹妹,等你出去了,还可以帮你妹妹寻个好人家,你看,现在你和妹妹的苦难已经过去了,未来好日子在等着你们,所以你不能放弃。”林悦的一番话犹如阳光一般照进树生的心里,树生激动的跪下,深深磕了一个头,久久没有起来,
“树生,现在你愿意帮我指证杀人犯吗?”
“公子,只要你需要,我树生做什么都行。”树生诚恳的看着林悦,
林悦冲他笑了笑,“不是我需要,而是你需要,因为你有你爱的人需要你保护。”拍了拍他的肩膀,双手将他扶了起来,冲着外面喊到,
“刘捕快,进来吧,他看到了凶手的相貌,把其他三个犯人脸上涂满锅底黑,然后再涂上泥巴,拿个围巾只把鼻子眼睛露出来,没多一会,来人回禀,已准备好,
林悦走向树生,“走吧,我陪你,陪你去找出他。”树生感觉全身浸润在阳光里,温暖无比,好像自己从来没有遭受过厄运,一步一步朝着林悦走去。
两人一同来到三个犯人面前,树生一个一个仔细望去,毕竟过了五年,他不一定能认出来,在第三个人犯面前,树生停留了很长很长时间,然后向后迈了一步,对着他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,“哥哥,谢谢你救我和妹妹出水火,给了我们五年平安快乐的生活,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一辈子,我会为你收尸,以后也会在家里给你供长生牌位。但是对不起,我必须阻止你,阻止你继续犯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