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到医院大门,汉子便撞见疾驰而来的自行车。
顾枭紧急刹车,姜挽歌一个箭步跳下来,目光如炬地盯着汉子背上昏迷的男子。
汉子见是姜挽歌脸色一变,急忙低垂着头,背着男子快速往外走。
“站住!”姜挽歌冷声喝道。
汉子浑身一僵,眼神闪过一丝慌乱,强装镇定道。
“同志,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哥被蛇咬了,我带他来看病,这也犯法吗?”
顾枭下车站在姜挽歌身旁,军装笔挺,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“这位同志,我们是军区的”。
“你哥中的蛇毒不像是普通山林里会遇到的,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”。
汉子额角沁出冷汗,却仍梗着脖子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!”说着就要绕过他们离开。
姜挽歌突然伸手拦住去路,目光扫过汉子裤脚沾着的泥土.
“你裤子上的土,和后山那处盗洞周围的土颜色质地一模一样,还有”。
她掏出那枚乾隆通宝,“这是在盗洞附近捡到的,你作何解释?”
汉子脸色瞬间煞白,额头上浸满了汗水。
“我...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们都是老实本份的老实人”。
“你们这些的当兵的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,而...而不是靠一张嘴在这胡诌”。
因着是医院大门口,进进出出的人很多。
很快便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,大家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汉子见人群越聚越多,心中愈发慌乱,却仍强撑着狡辩。
“大家别听他们胡说!我和我哥就是普通老百姓,家里穷”。
“我哥被蛇咬了,我想尽办法凑钱带他来看病,结果当兵的非说我们是盗墓贼,这不是欺负人吗!”
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唏嘘,有人同情地看向汉子,小声嘀咕。
“这年头,看病难,当兵的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”。
姜挽歌冷眼扫视众人,扬声道。
“各位乡亲,大家先别忙着下结论”。
“我今天在后山采药,便见他们鬼鬼祟祟的从深山里出来”。
“好巧不巧,我今天在后山发现了一个盗洞,洞口的泥土和他裤脚的一模一样”。
“这枚乾隆通宝,也是在盗洞旁找到的”。
说着,她举起铜钱,让周围人都能看清。
“而且,他哥中的蛇毒,是只有深山老林里才有的五步蛇”。
“如果只是普通上山砍柴,怎么会跑到那种毒蛇出没的地方?”
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平息,大家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汉子身上。
汉子的双腿开始微微发抖,背上昏迷的男子也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。
几个公安干警快步走来,为首的陈队长看到姜挽歌和顾枭,点头致意。
“顾副团长,我一接到你们递的消息,我们立刻赶来了,怎么回事?”
姜挽歌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陈队长听后,眼神锐利地看向汉子。
“跟我们回局里一趟,好好交代清楚”。
“如果真的和盗墓案无关,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”。
“但要是敢说谎……”他的声音陡然变冷,“你应该知道后果”。
汉子脸色灰败,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,突然双膝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
姜挽歌和顾枭对视一眼,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。
陈队长示意干警将汉子带走,又安排人把中毒男子送回抢救室。
人群渐渐散去,姜挽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望向天边渐暗的暮色。
顾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累了吧?先回家休息,剩下的事就交给公安同志了”。
姜挽歌摇头:“我还是不放心,想去后山看看,绝不能让这些文物落入不法之徒手中”。
顾枭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眼中满是宠溺与心疼:“好,我陪你去”。
姜挽歌提议道:“这是还是先禀报团长吧,那批文物应当还在这附近”。
顾枭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陆团长家。
姜挽歌没跟着去,就在医院门口等着。
他们要去后山就得经过医院。
姜挽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乾隆通宝。
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她警觉地抬头,却见是护士小跑着从医院里出来。
“姜医生,那位中毒的病人情况又危急了!主任请你进去帮忙看看”。
护士气喘吁吁,额角沁着汗珠。
“医生说他伤口附近开始溃烂,毒素扩散得太快,必须马上用抗蛇毒血清,但我们医院库存不够了……”。
姜挽歌心头一紧,五步蛇毒本就凶险,若不及时救治,那人恐怕撑不过今晚。
她想起在后山盗洞旁发现的蛇蜕,那些盗墓贼极有可能是在挖掘时惊动了蛇窝,才会被咬伤。
可此刻去市区医院调血清,往返至少要两个小时,根本来不及。
姜挽歌来不及多想便与小护士进了抢救室!
抢救室里,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中毒男子的脸色紫黑如茄,脖颈处的青筋突突跳动。
姜挽歌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,掀开染血的纱布。
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诡异的灰绿色,溃烂的皮肉间隐隐泛着白沫。
姜挽歌扯开男子的衣领,银针又快又准封住了的穴位。
紧接着,她把自制的解毒丸塞了一颗喂进男子的嘴里。
解毒丸刚咽下,男子停止了剧烈抽搐。
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!
紧接着姜挽歌果断划开男子手腕静脉,黑紫色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。
姜医生!这太危险了!”护士脸色煞白,手中的止血钳差点掉落。
“必须放血排毒!”姜挽歌头也不抬,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。
又拿出几根银针,“扶住他!”三根银针闪电般刺入百会、人中、涌泉穴。
待血液的颜色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。
姜挽歌迅速用绷带缠住男子手腕止血。
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逐渐平缓,原本紫黑的脸色也褪去几分狰狞。
姜挽歌吐了一口浊气:“好了,没事了”。
说罢,姜挽歌出了急救室。
门口顾枭坐在长椅上静静等着,见她出来,急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