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晚,天边被落日余晖染成了橙红色,像是被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。
明月在驿馆门口焦急地踱步,时不时踮起脚尖,朝远处张望。
她已经往门口跑了好几趟,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。终于,远处出现了一骑人马,渐渐清晰起来。
只见杨芸萋一袭罗裙,身姿轻盈地坐在马上,发丝随风轻轻飘动。她的身后,是岳阳王府的小王爷越云川,他身姿挺拔,气宇轩昂。
两人坐在马上,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,当真是一对璧人。
越云川对杨芸萋的照顾细致入微,一路上,他的眼神始终温柔地落在杨芸萋身上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杨芸萋看起来心情极佳,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不时转过头,和身后的越云川说着什么,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不多时,他们来到了岭南驿馆前。
越云川率先下马,动作干净利落,随后他伸出双臂,稳稳地将杨芸萋从马上抱了下来,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明月赶忙迎上前去,手中拿着一件精致的披风,小心翼翼地给杨芸萋披上。
越云川微微俯身,轻轻给杨芸萋拢了拢披风,眼神中满是关切,轻声说道:“岭南的秋冬虽不像北方那般天寒地冻,但早晚的温差还是很大,凉意袭人,出门可一定要记得带上披风,别着凉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仿佛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杨芸萋抬起头,目光与越云川交汇,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,乖巧地点点头,说道:“你也一样,出门在外,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听到这话,越云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,他的心中满是欢喜,原来她已经开始懂得关心自己了,这种被在意的感觉,让他觉得无比温暖。
过了几天,杨芸萋她们收拾的差不多了,便打算启程回云波府。
临走之前她又去了川安酒楼一趟,想要嘱咐萧清平一些事情,结果没看到人。
越云川得知后,告诉她:“他不在,出去了,这里你放心,我会安排好!”
“萧清平虽年少,但行事沉稳老练,且有济世情怀。只要是他答应了的,必定会全力以赴。”
他亲自送小郡主上车,看着她离开后,才放心地回去。
杨芸萋回到云波府时,都快到十一月了,她想着与母亲商议,尽快给柴云和明月办婚事。
结果刚走到海棠苑便听到小娃娃的声音和母亲的笑声。
她有些惊讶,掀帘而入时,母亲看到她高兴的说到:“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又冲着小娃娃说道:“硕儿,这是姐姐,姐姐来看你啦!”
杨芸萋瞅着这小娃娃与杨奕辰小时候非常像,难道是母亲又生了一个?她便问道:“娘亲,你生的?”
柴郡主点了点她的额头:“不是我生的,能让他管你叫姐姐吗?”
杨芸萋有些呆愣地看看母亲,再看看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弟弟,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。
怎么她出了一趟远门回来,家里就添丁了,不得不感叹父亲可真是厉害。
她反应过来问到:“母亲身体如何?还好吗?”
柴郡主点了点头,说实话她自己也很意外这个孩子的到来,毕竟自己多年未孕,也有了儿女,便也没再强求。
谁能料到杨镇业的一次荒唐便有了,想来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可杨镇业得知她再次有孕后很高兴。
虽然一路上风尘仆仆,大老远的从岭南赶回来,不能与妻子有太多亲密行为了,但是他觉得这说明自己身体很厉害,隐隐有些骄傲,对妻子的照顾也愈加上心。
小家伙正坐在榻上,手里摆弄着一个拨浪鼓,胖乎乎的小手晃得拨浪鼓“咚咚”响。
杨芸萋伸手稳稳地将小娃娃抱了起来,轻轻颠了颠,说道:“哎呦,硕儿这小肉墩子,看来平日里没少吃饭。”
小娃娃被她抱在怀里,眼睛弯成了月牙,嘴角咧得大大的,露出还没长齐的几颗乳牙,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,只是一个劲儿地傻乐。
紧接着,他像是表达喜爱一般,突然凑近,在杨芸萋的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,留下一滩亮晶晶的口水。
杨芸萋被这突如其来的“热情”弄得哭笑不得,笑着偏头躲开。
抬手轻轻刮了刮小娃娃的鼻子,温柔地说到:“姐姐还没沐浴呢,身上脏脏的。硕儿乖,先不要亲亲哦,等姐姐收拾干净了,再让你好好亲。”
小娃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咯咯笑了起来,那清脆的笑声,瞬间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温馨的气息。
柴郡主从她手里接过孩子说道:“舟车劳顿,路上累坏了吧!赶快回去休息吧!”
杨芸萋听话地点点头,忽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。
便说道:“母亲,明月和柴云的婚事该安排上了,明月与我一起长大,尽心尽力照顾我,我想给她一些嫁妆。”
柴郡主说:“好,你自己的丫鬟你看着办,不用特意告知我,明年你就要及笄了,也要学会自己拿主意才行。”
杨芸萋这才告退,从海棠苑出来,便径直去了清雅居,先睡一觉再说。
她躺在自己清雅居的床上,感叹道:“回家真好啊!”
感叹完还不忘抬起身子,跟明月和别枝,惊雀说道:“你们几个也别在这里候着了,赶紧回去休息吧!尤其是明月,一定要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哦!”
几个丫鬟听了小郡主的话,笑着走出去了,顺手关上了门。
杨芸萋确实有些累,长途的颠簸,累的她躺下便睡着了。
一觉睡到第二天辰时才醒,醒来便觉得肚子有些饿。
她吃过饭后,柴郡主过来对她说道:“前丞相王家设宴,你换身衣服,跟我出去走走吧!”
“以前没怎么带你出去赴宴,如今大了,该把以前学的礼仪规矩用上了,不然可要荒废了。”
她好奇的问道:“这王家是什么人家?怎么这时候设宴?”
柴郡主耐心地跟她解释:“王家世代簪缨,族中人多习诗礼,女子是大家闺秀的典范,男子多入朝为官。”
“此次设宴是为王家嫡子王卓,听闻王卓上面有五个姐姐,他是王丞相的老来子。”
杨芸萋笑着说道:“既然是老来子,那肯定看的如眼珠一般了,这设宴是为何?给他选亲?”
柴郡主想了一下说道:“这倒是不可能,王家小公子已经十九岁了,早已订下了谢家的姑娘,若是借此为其他孩子相看倒有几分可信。”
“听说这王家小公子前几个月落水了,昏迷了七天还未醒,幸好南华寺的方丈云游路过,才将他救醒,只是他醒来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。”
“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很少出门也不怎么与人交谈,他说出的话别人也听不懂。”
“王家怕把人给闷坏了,这才想要设宴,让府里热闹一番,给府里添些喜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