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苏逸辰闭着眼睛的瞬间,他的识海里呈现的是一个恐怖的九幽深渊,其本身并非一个简单的坑洞,而是一个不断向下塌陷、旋转的巨大漩涡,由纯粹的绝望能量构成。而它的“边缘”是凝固的、漆黑的、嶙峋的、如同宇宙级巨兽骸骨般的岩壁,上面布满了痛苦挣扎灵魂留下的永恒抓痕。
深渊中流淌着粘稠、污秽、散发着不祥暗红色或墨绿色光芒的“罪孽之河”。这不是水,而是高度浓缩的痛苦、怨念、诅咒和遗忘之液。无数扭曲的灵魂在其中沉浮、溶解,发出无声的哀嚎,成为河流的一部分。河面偶尔会鼓起巨大的、由无数痛苦面孔构成的脓疱,然后破裂,溅起令人灵魂冻结的“浪花”。
深渊底部(如果存在)并非坚实的土地,而是不断蠕动、翻腾的“活体”。这“大地”由无法超度的、罪孽最重的灵魂残骸、凝固的怨毒以及被金虹氏神力永久镇压的太古邪魔的腐化血肉构成。它如同巨大的伤口,不断渗出污秽的能量脓液,形成冒着气泡的、吞噬一切的绝望泥沼。
在极度痛苦和高压下,灵魂的罪孽会凝结成尖锐、漆黑的“业火结晶”,如同荆棘般刺破深渊的岩壁或“大地”。这些结晶本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和痛苦,触碰它们会直接灼烧灵魂本源。
这里的灵魂,是那些犯下滔天罪孽、背叛天地伦常、彻底断绝善根、或在十八层地狱中都无法完全“消业”的终极恶徒。他们的刑罚不再是具体的刀山火海油锅,而是存在本身成为刑罚。
灵魂在这里不会“消亡”(那反而是解脱),其意识被金虹氏的神力或深渊本身的规则强制保留在最清醒、最敏锐的状态,以便永恒地感受痛苦。
灵魂的形态被深渊之力无限扭曲,可能被拉长、压缩、与罪孽之河融合、被孽风撕扯成碎片又重组、被“活体大地”吞噬包裹……每一次形态变化都伴随着超越想象的极致痛苦。
他们生前施加给他人\/世界的痛苦,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并同步、永恒地返还到自身意识深处。受害者每一声哭泣、每一滴血泪、每一丝绝望,都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,反复刺穿他们的灵魂核心。
深渊本身具有消解“存在意义”的力量。受刑者会逐渐感受到自己名字、过往、甚至“自我”概念的模糊与消逝,只剩下纯粹的痛苦和无法摆脱的罪孽感,同时又被永恒的诅咒烙印——永世不得超生,永世沉沦于此。这种认知上的绝望,是更深层次的酷刑。
苏逸辰的神识继续探入中,终于他“看”到了,那个“男人”~东岳大帝金虹氏。那至高无上、冰冷无情的审判目光——东岳大帝金虹氏的注视。这目光不带丝毫怜悯,只有绝对的威严和对罪业终极清算的确认,让任何一丝侥幸或祈求都化为乌有,只剩下彻底的绝望。
在深渊的最核心、最深处,是绝对的寂静与秩序的极点,与周围的混乱痛苦形成恐怖对比。
金虹氏并非坐在传统王座上。他可能融入深渊本身,成为其意志;或是端坐于由最纯粹的业火结晶与冥界法则构成的、冰冷、巨大、棱角分明的神座之上,悬浮于罪孽之河源头或那翻腾的“活体大地”中心之上。
他的形象在深渊背景下显得无比巨大、威严、肃穆。周身环绕着象征生死权柄的幽暗神光(非照亮,而是更深的威严),镇压着整个九幽的暴戾能量。他本身即是深渊的化身,也是其绝对的主宰。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深渊中所有罪魂最沉重的终极判决。
这里的光、声、味、触感,都指向一个目的——让最深重的罪孽者,在其最清醒的意识中,永恒地、无限地、无望地品尝自身罪业结出的终极苦果。它是冥界秩序的最终极体现,是东岳大帝金虹氏威严与无情的最深处彰显,是宇宙间一切“恶”的最终沉淀之地与终极刑场。踏入此渊者,已非受罚,而是成为了痛苦本身。此渊无底,唯孽有终,而这“终”,便是永劫的沉沦。
在恐怖与嘶吼中,金虹氏阴森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你来啦!”
“金虹氏!”
“不错!黄天速度还挺快的,咦!还有神龙,今天我的九幽之地还挺热闹的!”
苏逸辰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,为什么东岳这个老鬼,一点也没有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,难道是他早就知道了,或者说是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
既然今天找到你了,苏逸辰也就不急着出手了,神情淡然的坐在了神龙涛宽阔的脊背上,同时召唤出了火凤和另外两条神龙,因为火凤的强悍出场,漫天飞舞的火焰点亮了整个,九幽之地。
三龙一凤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包围圈,让金虹氏感受到压力的,却是火凤脊背上的后土娘娘(欧阳思瑶),又一次道祖级别的存在,等同于东岳大帝同时将面对三位道祖级别的无上存在(三龙一凤加一起,也相当于一位道祖的实力)。
可此时的金虹氏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怎么?黄天你们俩夫妻,还是改不了这个急性子吗?”
见对方反倒是慢悠悠,仿佛稳操胜券似的表情,把苏逸辰反倒是整迷糊了,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对方。
东岳大帝仿佛很喜欢某人现在的表情,哈哈阴笑起来:“怎么,你认为我会远远的躲起来?如果不是我故意放出行踪,你认为,你那三条小家伙可以这么快找到我吗?”
苏逸辰心中暗自思忖,这神龙涛究竟是如何在短短数日之内,便在广袤无边的冥界中准确地寻觅到九幽深渊的呢?难道说这金虹氏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杀招吗?然而,即便真有什么奇谋妙计,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,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。
想到此处,苏逸辰反倒不慌不忙起来,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狗尾巴草,悠然自得地叼在嘴角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好啊!那您就继续吧!”
然而,他的内心却并非表面这般平静,实则正在暗暗琢磨,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,难不成你还能在这冥界里变出一朵花不成?毕竟,这冥界可是连花都没有的地方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