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壮嘿嘿一笑,既然开不了嫂子的玩笑,那他就问问江御:“那村长呢?村长吃不吃酒?”
乡亲们劝道:“别胡闹!村长吃多了酒也不行啊,村长难得成婚,非要给人家的大事给搅黄了是吧?”
其实江御并不介意,遂道:“没事!能吃!到时候大家吃得尽兴!”
婚宴会场定在了广场,全村六十三户共计三百余人都来参加,总共要摆三十多张圆桌,整个落云村也就江御能有这么大的排场了。
乡亲们张罗得格外勤快,甚至在大婚前一夜,就在江御家门口到广场的这条路上铺满了花瓣。
大婚前夜,池鸢紧张得一宿没睡,但玄色还是劝池鸢好生休息,毕竟成婚可是个体力活儿,她们这些姑娘家就算没吃过猪肉,也见过猪跑啊!
池鸢遂道:“再累能有多累?不就是上个妆去拜堂,然后我自己入洞房?入了洞房我就该吃吃、该睡睡呗!”
玄色一听这话,就知道池鸢是丝毫经验都没有。
“可不是这样啊!回来之后,很多女眷和小孩子会来闹洞房的,乱七八糟的礼节多着呢!总之,您快吃些东西垫垫肚子,到时候一整天都不能吃东西,别再饿着您!”
“你快别说了,再说下去,我保不准要被你吓得连夜逃婚了!”
话虽如此,但这婚她是不能逃的,只得硬着头皮塞了一些馒头,免得真被饿得头昏眼花的。
要说以前,她其实不吃东西也无所谓,顶多就是馋得厉害,但自从有了宝宝后,一个时辰不吃东西都会饿到眩晕。
这就是江御先前说过的她会慢慢感受到宝宝的存在吗?未免也太苦了吧!
于是这一宿,池鸢睡也没睡好,天还没亮又被玄色捞起来上妆,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抗拒上妆。
因为从发饰到描眉、眼影、唇脂、腮红……每样都要比先前见颜天胤还要精细。
最离谱的是,精细得画完全妆后,还得披上盖头。
那她化妆给谁看的?给江御一个人看?那就完全没必要了,她素颜啥样江御难道没见过吗?
“主子,这也是礼节呀!女人当新娘的那天,是她一生中最美的一天,这可不能糊弄啊!”
“……我不理解的是画完这个妆到底给谁看?能不能把盖头摘了?”
“这可不行!盖头只能新郎官来摘,否则会招来不吉利的!”
这也是礼节吗?池鸢表示,这个礼节简直就是有毛病!
与此同时,江御也早早就来到广场等候了,他同样一宿没睡,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和激动。
他居然要和池鸢成婚了!
四个多月前,她还是那个让他一天骂八百遍的女魔头呢!
现在他竟是如此坚定的要娶她为妻,他自己也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。
而池鸢那边,在听闻一声“吉时已到”后,玄色便扶着池鸢沿着这条铺满花瓣的路前往广场。
这条路铺得还是蛮惊艳的,只是应了池鸢的那句话——她蒙着盖头,再精美的地方她都看不到,这未免也太亏了。
不多时,玄色便扶着池鸢来到广场上,跟随的人再度高喝道:“新娘到!”
江御本以为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,毕竟他和池鸢又不是没见过,成婚的时候他会非常镇定。
但在看到身穿婚服的池鸢走向他的时候,他的心跳竟是突然加速,双手不受控制的冒出汗来。
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紧张了!
本来让他最为厌恶的话语,现在也成了他自我镇定的药剂——那就是他心底不住的告诫自己接下来的一切按流程走,不要紧张,不要激动!
待玄色将池鸢牵到江御对面后,便将红绳放在他们二人的手中,前方负责主持的刘老汉宣布道:“吉时已到!二位新人开始拜堂!”
江御明显感觉到,池鸢那边将红绳攥得很紧,恐怕比他还要紧张。
这一路上,池鸢反倒是理解这个盖头的作用了,她在盖头里面无论是哭是笑、是惊是惧,都没人能看见,倒也让她能够放松一些,不用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。
只听着刘老汉高声道:“一拜天地!”
二人遂转向广场中央的方向,朝着广场拜了天地。
“二拜高堂!”
按说这时应该拜双方的父母长辈,但双方都没有父母长辈,只能让村里年岁最高的两位百岁老人坐在此地,也算是长辈了。
“夫妻对拜!”
若说前两拜,二人还算能稳住,在第三拜的时候,江御和池鸢同时错愕了。
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个崭新的关系——夫妻!
无论是他娶还是她嫁,都过于突然了,二人像是突然就决定承认了这个关系一样。
但在错愕了片刻后,二人还是同时做礼,完成了最后一拜。
池鸢心里不禁犯着嘀咕,想着现在是不是已经走完流程了?
于是她就等着听刘老汉的下一句:“送入洞房!”
原以为到这里她就可以离开了,不承想,下一刻江御竟是高声呼道:“且慢!”
此话一落,在场的乡亲纷纷震惊。
村长这是何意?还不让新娘子进洞房了吗?
在众目睽睽之下,江御突然郑重的问道:“池鸢姑娘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池鸢一愣,心道:这不是废话吗?她想不想的,这不是也必须得嫁吗?
但江御的声音却是格外恳切:“无论健康还是疾病,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无论我们今后会过怎样的日子,你都愿意嫁给我吗?”
池鸢不理解他在搞什么幺蛾子,遂问:“你问这个作甚?”
“因为,如果你不愿意的话,你可以不答应的,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。”
池鸢遂道:“你问这个问题,还不如说说你为何要娶我?”
“因为喜欢你啊。想对你负责,想跟你一起走下去。”
江御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,尽管池鸢看不清楚那枚戒指长什么样,也不知道钻戒意味着什么,但江御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用储物戒中珍存的矿石打磨了一个钻戒。
“还有,这个是我亲手做的,我给你戴上。”
说着,江御便轻轻握住池鸢的手,将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。
“这是什么?储物戒?”
“不,是婚戒!在我们那边,大婚之日,男方要亲手为女方戴上婚戒,而且这枚婚戒,以后要一直戴着的,类似于信物一样的存在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