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映心,大婚之夜,青云宗的红绸在夜风中轻扬,合卺酒泛着琥珀色的微光。萧亚楼指尖轻抚苏沐雪嫁衣上的金线绣纹,低声道:“当年初见你时,你站在药圃里,衣袖沾着晨露,我就在想——若有一日能与你共饮一杯酒,此生便不算虚度。”
苏沐雪抬眸,烛火映在她眼底,如星河倾泻。她轻笑:“那时你站在演武场上,剑气凛冽,可你看向我的那一眼,却比春风还温柔。”
萧亚楼执起她的手,指腹摩挲她腕间的灵脉印记,那是双修契约的痕迹。他嗓音低沉:“世人皆道我剑意如霜,可唯有你知晓,我的剑,从来只为你一人温软。”
苏沐雪指尖轻点他的心口:“那这里呢?”
他低笑:“这里,早就是你的了。”
晨昏与共,婚后第三年,萧亚楼因宗门任务远行,归来时正值深秋。苏沐雪立于山门处,霜叶纷飞,她的衣袂在风中翻卷,如一幅未干的水墨。
他大步上前,将她拥入怀中,冷冽的剑气裹挟着风尘,却在触及她的瞬间化作暖意。
“怎么站在风口?”他低声问。
苏沐雪靠在他肩头,轻声道:“因为知道你会回来。”
萧亚楼收紧手臂,下颌抵在她发间:“哪怕踏遍九洲,我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。”
她抬眸看他,眼底映着晚霞:“若有一日,你回不来了呢?”
他低笑,指腹抚过她的眉梢:“那我的剑魂也会化作一缕风,永远绕在你身侧。”
剑与药,萧亚楼的剑,名“霜寒”,出鞘时天地肃杀。可苏沐雪却总能在他的剑气里寻到一丝温柔。
某日,她倚在廊下看他练剑,忽而开口:“你的剑招里,藏了我的药香。”
他收剑回身,眉梢微挑:“哦?”她走近,指尖轻点他的剑刃:“‘青云蔽月’最后一式,你总会在收势时缓一瞬——那是我当年为你疗伤时,教你的呼吸法。”
萧亚楼低笑,将她拉入怀中:“被你发现了。”他低头,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尖,“所以,我的剑,早就是你的了。”
苏沐雪轻笑:“那我的药呢?”他嗓音微哑:“你的药,只医我一人。”
旧伤与誓言,萧亚楼年少时曾受过重伤,每逢阴雨,旧伤便隐隐作痛。苏沐雪为此翻阅古籍,寻遍灵药,甚至不惜以身试毒。
那夜雷雨交加,他辗转难眠,却见她推门而入,手中捧着一碗新熬的药。
“喝了。”她语气不容置疑。
他缓缓地伸出手,接过那碗药汁,碗中的液体呈现出深褐色,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。他轻轻嗅了一下,那股苦涩的味道立刻钻入鼻中,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然而,当他小心翼翼地将药汁送入口中时,一股奇特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。那苦涩的味道并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强烈,反而在咽下的瞬间,他竟意外地尝到了一丝淡淡的甜意。
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,目光落在了苏沐雪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苏沐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微微一笑,柔声说道:“夫君,这药汁里我加了些蜜枣。”
他凝视着苏沐雪,只见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,温柔而婉约。那一丝甜意仿佛不仅仅来自于蜜枣,更像是从她的笑容中流淌出来的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