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!”
贾张氏不耐烦的瞪起了她的三角眼发问道:“你一个大老爷们儿。
咋能这么磨磨唧唧的呢…啊?这事儿你给个痛快话儿,你就说你帮不帮吧?”
“帮不了。”
易中海很光棍的回道:“上次是个啥情况你不会忘了吧?”
他狠狠的剜了一眼贾张氏,然后数落着她道:“你张嘴闭口的骂人家大傻子。
是个没人要的天煞孤星那会儿,你咋就没想着往后,还有事儿要求着人家的呢?
你都把人给往死了得罪了,你让我咋好意思跟人家张口去借房的?”
“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。”
贾张氏翻了白眼鄙夷的道:“他俩还都只是个孩子,你有啥好怕呀?
就凭你跟何大清的关系,你跟他俩摆出大爷叔辈的身份来,他还敢不听你的话了?”
“对呀!师父。”
贾东旭也在一旁帮腔道:“这俗话不是也说,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吗?
他就是气性再咋大,也不敢不给您这个面儿的吧?”
听了这母子俩的话,易中海也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,无论怎么说,他也是个叔叔辈的人物。
难道他何雨柱,还能因为上一次的小事情,就真的敢这么了断他们两家之间的情分了?
“嗯!”
他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:“事儿呢,我暂时先应承下来。
至于能不能成的,我也不敢打保票。”
“太好了师父。”
贾东旭一脸笑意的奉承道:“有您亲自出马,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。
我料想他何傻柱,再咋倔也不敢不给您这个面儿的。”
“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。”
易中海给他提前申明其中的要害说道:“那傻柱子的二愣子脾性,你们也不是不知道。
万一他要是一根筋儿的,不给我这个面儿呢?”
他瞅了一眼,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贾东旭。
继续说道:“我觉得吧!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何家这儿,多少有些不妥当,咱呐。
最好还是多预备上几个方案的为好,就算何家这边儿真的不成事儿,不也还有别的地儿能找补回来吗?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看。”
贾张氏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问道:“你还有啥方案,是咱能预备的?”
听到贾张氏这么一问,易中海的面色又是一僵。
他能有什么方案可预备的呢?他也只不过是随口提个意见罢了。
▁
自从政府把所有空置房屋,全都收为国有后,谁家想要再多租一间房子都不好办了。
今年除了发放户口本外,房管所又重新登记了一遍,私有房屋产权证明。
人家有房契的私产,都已经很明确的受到了政府的认可。
像他们这种没有房契的,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按月交房租费了。
“你自个儿琢磨去。”
易中海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:“我这儿上了一整天儿的班了,早就累的够呛。
后续有啥事儿,你俩商量好了再告儿我的,我得回去早点儿歇着去了。”
话毕,他也不等这对母子的反应,转身就出了西厢房的屋门。
“嘿!”
贾张氏撇撇嘴不以为意的嘀咕道:“这咋还说走就走了呢?”
随后她又神色不明的骂道:“呸!真是个没担当的。”
“东旭啊?”
贾张氏转头准备再跟儿子说上两句话时,发现贾东旭也已经爬上了炕。
她不由得又是撇了撇嘴,嫌弃的骂了一句道:“你也是个没啥用的玩意儿。”
▁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偶尔吹拂而过的晚风,虽然还是带着一阵阵的热浪。
但却已经没有了白日间的那种,令人无比烦躁的炙热气息。
后院聋老太太的主屋内。
易谭氏伸出一只手,把马灯的灯光给调暗了一些叮嘱道:“这个亮度。
应是能让您瞧见地上的鞋子了,您就直接躺好睡下吧。
灯也就这么让它亮着,您起夜时就不怕碰着啥了。”
“挺好。”
已经在炕上躺好的老太太应声道:“你是个有心的人,只可惜老天不公啊!
你要是也能有个自己的孩子的话,他肯定也能像你一样,是个这么心细之人。”
“这都是命。”
听了这话的易谭氏,不由得神色暗淡了下来道:“我早就已经想开了。
既然连老天爷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孩子,说明我上辈子,肯定是做过啥不好的事情了。
这辈子我应该就是来赎罪的,我只是希望下辈子,老天爷能别再折磨我了。”
“唉!”
老太太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,也没再多说别的。
“您好好歇着吧!”
伴随着屋门关闭的声响,屋内陷入了昏暗的沉寂之中…
▁
“你最近搁丰泽园里,咋样儿了?”
易谭氏路过何家门口时,听到屋内说话之人明显是易中海。
她多少觉得有些意外,当即就准备进去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。
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合适,踌躇了几秒后她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“还成。”
屋内两人隔着一张方桌相对而坐,何雨柱面无表情的回道:“比起早前儿来好了很多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易中海板正着一张表情严肃的脸颊道:“我屋儿里已经攒够了几斤棒子面。
你抽空过来拿走,把欠的账都给还了吧,往后也别再轻易欠外人的人情债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
何雨柱很是意外的瞅了他一眼,但语气还是很生硬的回绝道。
他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道:“今儿这老帮菜是吃错药了吧?”
也不怪他会这么想,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,易中海不要说是上他家门里了。
就连远远的见着他,多数时候也是冷着一张臭脸来,今天不但突然间登门而来了。
还能讲出替他还债这种好听的话语来,不是吃错药了还能是什么?
易中海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生硬,心里也不由得生起了怒气来,他今天都已经是拉下老脸上门来了。
也就变相的证明了是他先服的软,这个傻小子不但不笑脸相迎他,居然还敢这么跟他讲话。
如果不是为了自家徒弟贾东旭,他真想立马站起身来丢下一句:“你好自为之后”转身就走。
“欠的债时间太久,终归不好。”
他压下心底的怒意缓缓讲道:“你师父师兄他们家,过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,借给你的那点儿粮食。
估摸着都是人家从自家人嘴里剩下来的,为了给家里头省点儿口粮,那可都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。”
他暂缓了一下语气继续讲道:“你年纪还小肯定是没有经历过的,但是像我跟你爸这种年纪的人。
可都是过够了这种苦日子的人,我们那个时候啊!也是因为家里太穷,只要是不出啥力气干活的时儿。
一天只吃一顿稀汤广水,那都是常有的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