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一直是低头赶路的,听到贾东旭的话他也抬起头瞅了一眼,又立马把头低了下去。
迎面的冷风吹的人脸颊生疼,冷空气直往脖子和领口里面灌。
只有一直低着头,才能挡住一些见缝就钻冷空气。
“你的脚这会儿是啥个感觉?”易中海问道。
“木了。”
“这不就结了吗?”易中海反问道:“不管是走着还是骑车,脚都是会冻木的。
为啥不早些回到屋儿里,坐炕上暖和着呢?”
“那手呢?”贾东旭扬了扬,他正双手拢在袖管里的胳膊问道。
易中海撇过头瞥了他一眼,答非所问的说道:“你还是少说点儿话吧,多留些热气儿暖暖身子的”
▁
听到自行车进了院子里的声音,陶小蝶跟秦淮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齐齐翻身下了炕。
“回来了?”出了屋门的秦淮茹快步走上前。
接过了刘清儒手里推着的自行车问道:“冻着了没?”
“还成。”刘清儒言简意赅的回道:“没那么冷。”
他除了一双脚冻得有些发木以外,因为骑自行车身上还出了一些汗,要说冷吧其实也不见得。
“赶快进屋儿里来上炕捂捂的。”陶小蝶站在门口催促道。
“哎!”
刘清儒始一进到屋里,陶小蝶就忙活着给他摘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。
还有他头上戴着的棉帽子和手上戴着的棉手套,随后又帮他解开了棉大衣上系着的扣子。
参考图
等帮他脱掉棉大衣后,陶小蝶轻轻推了他一把催促道:“赶紧到炕上捂着去。”
“嗯!”刘清儒应着声掀开了挂在里间屋门上的门帘子,一股温暖如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靠近东面墙边的炕上,并排熟睡着他家的两个孩子。
靠近西面窗户边的炕上,放置着一张小炕桌,炕桌的旁边是一床散开着的棉被。
刘清儒麻溜的脱掉棉鞋和棉裤,径直就往温热的被窝里面钻。
▁
工夫不大,秦淮茹用托盘端着一壶刚泡上的茶水和茶杯,吸溜着鼻子走进了里间。
身后还跟着捧着个碗的陶小蝶,碗里是大半碗正在冒着热气腾腾的奶粉水。
“来,铁柱。”陶小蝶双手捧着碗叫道:“赶紧把这个喝下去好暖暖身子的。”
“哎!好。”坐起身来的刘清儒,几口就给喝光了。
大半碗热奶粉水进了肚子里后,他整个人的身体从里到外都觉得暖烘烘的。
“给我吧!”等陶小蝶接过空碗出去后。
把茶壶和茶杯都放到炕桌上的秦淮茹说道:“当家的,要是骑车太冷的话,你干脆就别骑了吧。”
又从外间翻身回来的陶小蝶也附和着道:“对对,自行车跑得贼快,那冷起来肯定不好受。”
“没事儿,你俩就别操心这个了。”
刘清儒把屁股往窗户边挪了挪回道:“等下了雪,路面上不好走我肯定就不骑了。”
听刘清儒这么一说,两个女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,一前一后的也都爬上了炕。
▁
刘清儒抬起一只手来,摘下了窗台边上挂着的一块抹布。
使劲擦了擦,窗户玻璃上面布满了的热哈气,他这才把脑袋凑近了玻璃向外瞅去。
安装上玻璃的雕花窗棂
因为玻璃质量的原因,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景象,大多都是扭曲状的,但这个东西的采光度却是很好。
自从这间屋子里的窗户上,安装了玻璃后,他们家的这间屋子里,就不再是一直都处于昏暗状态里了。
其实大多数人家都了解过,窗户上安装上玻璃的巨大好处。
但因为每平方米的玻璃需要近六万元券的价格,从而打消了大多数人家的热切心肠。
刘清儒家的几间房子,也只不过只有这间堂屋的窗户上,安装上了玻璃。
其它的屋子都没安装,不是他安装不起,而是不能太过惹眼,要是全都安装上玻璃,花费可就真的不少了。
他家这间屋子能安装上玻璃,还是借了许伍德家安装玻璃的东风,要不然,他还真不一定要等多久呢。
▁
刚回到胡同口的易中海跟贾东旭,迎面撞上了捂得严严实实,只顾着低头赶路的何雨柱。
此时的何雨柱双手拢在袖筒里,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个不大的布袋子,看形状装的应该是粮食。
“柱子。”易中海远远的叫道:“你这是刚回来?”
他问话的时候,一双不明意味的眼睛,大多都瞅向了何雨柱怀里的布袋子。
听到有人叫他的何雨柱,抬起头就看到了向着他走过来的易中海,他咧开嘴笑了笑。
只不过他的这个笑容多少都有些牵强,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缘故,冻住了他脸庞上大部分表情吧!
“是啊!易叔。”何雨柱应着声叫道:“您这儿也是刚下班回来?”
“嗯!”易中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,他怀里抱着的布袋子问道:“你抱的这是啥?”
“棒子面呗!还能是啥?”
“师父,咱赶紧回去吧!我冻的实在受不住了。”
贾东旭佝偻着个腰身,还不停的跺着脚丫子催促道。
“走着。”
易中海带头向着胡同里走去,边走他还边问向何雨柱道:“这老些棒子面你是哪儿来的?”
“我师父和师兄们给我凑的。”
“这么大个人情你也敢接?”易中海拿眼瞪着他问道。
“不接我能咋办?”
何雨柱把头撇向了另一边,倔强的回道:“我家早就断粮了,我跟雨水总不能活活饿死吧?”
“那你就不能来找我吗?”
易中海的语气中有些许底气不足的问道:“好歹我也是你叔不是?”
“我又不是没找过您。”
何雨柱猛的转过头来,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问道:“入冬前,我去您家打算找您借点儿钱。
准备给家里买些过冬的柴火和煤炭,您当时是咋跟我说的?”
“我说你上次借的钱还没有还。”易中海有了一丝底气的回道:“我说的有错儿吗?”
“是没错儿。”何雨柱低垂着脑袋承认道:“可我不是还没有挣到钱呢吗?
您让我拿啥还给您呀?您这儿不就是摆明了为难我吗?”
“我咋就为难你了?”
易中海据理力争的问道:“借东西不都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吗?
你上次借的债还没有还完呢,又想欠下一次的债,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傻的债主吗?”
“那您刚才说让我去找您,又是几个意思?”
“你这孩子,让我说你啥好呢?”易中海摇头晃脑的指责道:“我虽然不会借钱给你。
但是匀出来几斤棒子面,借给你应应急,你叔我还是能做到的,你这孩子咋还是一根筋儿呢。”
“那您就不能明着说吗?”
何雨柱瞅了瞅怀里的布袋子问道:“东西我都已经拿回来了,总不能就这么还回去吧?”
“这可是人情债,当然不能就这么还回去了。”
易中海思虑了一下说道:“事儿就先这么着吧!往后你家里再有啥事儿了,记得跟你易叔我先通个气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