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衣节的鬼节之夜,冷风仿若冰刀,呼啸着狠狠刮过那破旧的桥洞。风过之处,呜呜作响,恰似鬼哭狼嚎,让人心惊胆战。冷月渐渐昏暗,用微弱的冷光照射着大地。孔军独自蜷缩在桥洞又冷又潮的角落里,活像一只受伤后躲在暗处舔舐伤口的小兽。他身上那件破旧衣衫,早被岁月与磨难撕扯得千疮百孔,冷风顺着缝隙肆意往里钻,冻得他牙关紧咬,止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此刻,他的肚子正咕咕叫个不停,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、响亮,仿佛是肚子在扯着嗓子抗议,宣泄着对食物的极度渴望。孔军捂着干瘪瘪的肚子,手掌下那肋骨根根分明,仿若嶙峋的怪石。他脸上满是无奈,苦笑着自言自语道:“唉,这饿的滋味可真要命啊,就像有千万只小虫在肚里乱啃,再不想办法弄点吃的,怕是要撑不住了。这鬼节的夜里,连个鬼影都见不着,更别说能有啥吃的送上门咯。”
说着,他艰难地抬起头,望向桥下那泛着微光的河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仿若漆黑夜空中划过的流星,转瞬即逝却又璀璨夺目。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又像是在下决心,低声呢喃:“罢了罢了,去夜钓试试吧,哪怕只有一线生机,能钓到条鱼充饥也好啊。我孔军虽说如今落魄成这般模样,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饿死。想当年我家也是风光无限,我虽相貌平平,走在人群里没个特别之处,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还在。”
一旁同样住在桥洞附近的流浪汉老王,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些风浪,可在这鬼节的阴森氛围下,也不免心生怯意。他瞧见孔军这副模样,心生怜悯,忍不住好心劝道:“孔军啊,这大晚上的,还是别去了,怪吓人的,再说哪能那么容易钓到鱼呀。你瞅瞅这黑灯瞎火的,河边风又大,万一不小心掉进河里,那可就麻烦大了。况且今儿个是鬼节,阴气重得很,你听这风声,跟鬼哭似的;再看那河水,黑得像个无底洞,时不时还泛着幽光,仿若底下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,万一冲撞了啥不干净的东西,咱可吃不消啊。” 老王边说边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棉衣,缩了缩脖子,好似这般动作就能把恐惧一并挡在身外,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,像看着自家犯错还逞强的晚辈。
与老王的畏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孔军苦笑着回应,嘴角微微上扬,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,不知是冻的还是饿的:“王叔,我实在是饿得没办法了,总得试试呀。我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,还怎么还清债务,重振家业?难道就一辈子窝在这桥洞里,当个让人可怜的流浪汉?我可不甘心呐。” 说话间,他身子微微颤抖,试图站起身来,双腿却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,还有些发软。
他双手撑着桥洞那长满青苔、湿滑冰冷的墙壁,费了好大的劲儿,才勉强让自己站稳。右手紧紧握着那根破旧的鱼竿,那鱼竿还是父亲所赠,往昔的繁华岁月里,它是自己闲暇时的消遣,如今却成了他救命的稻草。他一步一步,缓慢又艰难地朝着河边挪动,脚步虚浮,仿若踩在棉花上,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吃力,那模样看着既狼狈又可怜,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,仿佛只要有一点机会,他都不会轻易向这悲惨的命运低头。
住在桥洞另一边的小李,年纪尚轻,本应充满朝气,可在这寒夜鬼节的诡谲气氛下,也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。他被这边的动静吵醒,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,瞧见孔军那摇摇欲坠的身影,赶忙出声喊道:“孔军,你这是何苦呢,大半夜的去钓鱼,太危险了吧。这鬼节的夜里,指不定有什么邪乎事儿呢,你可别犯傻。你没听说过,这一晚,孤魂野鬼都出来游荡,专找落单的人,要是缠上你,可就糟了。你听听,远处树林里时不时传来的怪声,像不像有人在哭号,说不定就是那些冤魂在找替身呢。” 小李边说边从桥洞的角落里摸索出一件破毯子,作势要起身去给孔军披上。
然而孔军回头看了他一眼,咧嘴笑道,那笑容里透着一股乐观与豁达,仿若能驱散这周遭的黑暗:“没事,小李,我小心点就是了。我相信我不会一直这么倒霉的,总能钓到鱼的。这老天要是真开眼,说不定还能让我钓到条大鱼,够咱们几个饱餐一顿呢。到时候大家都能填填肚子,打起精神来,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孔军深吸一口气,仿若要把这夜里的寒气与恐惧一并吸入肺腑,再凭借自身的热气将所驱散,继续向着河边蹒跚而去。此刻的他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钓到鱼,绝不能被这饥饿与困境打倒,未来的路还长,他定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。
而此时,河边的荒草在风中疯狂摇曳,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在跳舞,那 “沙沙” 的声响,仿佛是它们阴森的低语,似乎在向孔军宣告着这个鬼节之夜的不寻常……
相较老王的裹紧棉衣、畏缩不前,小李的惊恐劝阻,孔军却能在这令人胆寒的鬼节之夜,拖着饥寒交迫的身躯,毅然向着未知且危险的河边迈进。他的勇敢,在这黑暗与恐惧的映衬下,愈发显得难能可贵;他的坚韧,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坚守的灯塔,穿透阴森,照亮自己前行的路,永不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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