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，修格斯回忆起了来自数亿年前的恐惧。
在那汹涌的电光之下，化为了一滩几乎失去活力的粘液。
“这……”小塔心中的问号更多了。
这种怪物甚至能从原子层面侵入，但为什么会被普通的漏电所击倒？
“可能是某个头顶尖尖的种族特意安排的弱点，很神奇吧？”
还没等小塔询问，墨昊就率先开口，像是被问过无数次一样。
“让我想想奴役修格斯咒语是啥来着？”走上前去，墨昊捧起一把粘液，脑中回忆着前世学过的知识。
可能是因为上辈子，他压根就没遇到过这么小的修格斯，奴役修格斯这个咒语一直都被他冷藏在脑海里。
想了许久后，他才想起，“哦，记起来了，咒语是Y……嘶！”
“吓吓吓吓……”
“阿弱……”
“呼呼呼……”
墨昊捂住自己的脑袋，跪倒在地。
“痛！好痛！头好痛！”
无穷道杂乱的声音从脑海中涌出，冲击着墨昊的思维。
“在这个世界用咒语竟会让自己与原型连接？！”
他瞪大眼睛，大口喘着粗气，几滴汗珠也从后背滑下，视野也被黑块所遮住。
“墨昊大人你怎么了！”小塔连忙上去扶住墨昊，语气极其的关切。
“没事，刚才差点就被自己杀死了而已。”
直到现在，墨昊的心脏还在扑通地狂跳。
现在不同于曾经面见原型。
当时他跨越终极之门的时候，大概率那位至尊帮他稳定住了自我。
这才可以承受住原形的视角。
而刚才突如其来的回归原型，即使只有一刹，那所带来无穷的思维也险些令他脑死亡。
“差点被杀死？”听到这话，小塔开始扒拉起墨昊的衣服，“快让我看看您有没有受伤！”
“没事，死亡于我而言，就像是起源梦境中所衍生出来的宇宙一样，和那些马戏团小丑口中吹出的泡泡一般刹那。
抱歉，用这么抽象的描述，我的思维刚还被局限在上一世中。”
将小塔轻轻推开，墨昊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。
他看着天花板，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平静，“小塔，给黑塔发信息吧，让她带个有强相互作用力的牢笼过来，把修格斯收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墨昊大人，不过您的身体……刚才好像有一瞬间变成了泡影！”
感受到小塔那既担忧又震惊的眼神，墨昊手掌盖在对方头上，“正常现象罢了，维度宇宙之间的认知跨越就是如此。”
“话说医务室在哪？”坐了一会后，墨昊也适应的差不多了，“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治疗精神的药。”
“墨昊大人！你不要死啊！”小塔的泪水滴落在墨昊衣服上。
眼睛的投影功能也被同时打开，数张小黑塔的照片被投放出来。
“你这是？”他无法理解小塔的这个操作，就像是某个18世纪的皇族一样，摸不着头脑。
小塔看墨昊不理解，连忙解释道“信息库里有说可爱的东西可以治愈伤痛，而黑塔女士小时候的照片，自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事物。”
“其实吧，我觉得你不如给我去拿个药。”虽然墨昊的确对黑塔有莫名的好感，但所谓的可爱治疗实际上并没什么用。
宇宙何其之多？
原形的视角覆盖在每一个宇宙，比黑塔更可爱的事物不在少数。
那些更可爱的事物都别想治疗，更何况是黑塔照片。
“话说你的模型有没有安装治疗功能？”墨昊突然想到。
小塔既然不是战斗型人偶，那么总该负责一个区域吧。
既然有防护罩在，那么治疗型人偶的可能性就很大了。
“小塔不知道，小塔只有行动模块、情感模块、解闷模块……”掰着自己的手指，小塔细细数着自己的模块。
“停停停，这些模块知道个大概就好了。”
这下墨昊理解为啥黑塔这么嫌弃了，合着是这个人偶干啥啥不行，最大的功能就是当个随身仆人。
如果说其他黑塔人偶是按照成年黑塔的性格设计，小塔更像是黑塔有了正常小女孩性格的样子。
这种性格对于天才的黑塔而言，或许是一种耻辱，所以才会说小塔是个残废品。
像正常的人偶，都会自己给自己升级。
就像是这几个月来，他经常能在空间站看到的场景，那就是其他黑塔人偶会自己升级和修复。
“小塔，你为什么不进行升级呢，就像是其他人偶一样，最少也得拿柄锤子防身啊，按理来说，这里可以帮忙改造的地方应该不少。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”能明显看出小塔的疑惑，她也许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升级。
？
墨昊想过，或许是黑塔没有给小塔下放权限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，是小塔主动拒绝给自己的模块进行升级。
“现在这副样子就很好啊。”孩童般纯真的笑容浮现在小塔的脸上，“拙劣地学习黑塔女士，努力地去学会名为爱的情绪，和陪在墨昊大人身边。”
“你真的是一个人偶吗？”墨昊眼中闪过一丝错愕。
黑塔口中的这个残缺品，比他在空间站遇到的任何一个人偶都更加人性化，就像是一个真的孩童般。
小塔低下头去，像是不想聊这个话题，“墨昊大人，你不是要去医务室拿药吗，医务室在那边。”
她的小手牵起墨昊的手，忽视了地上那滩粘液，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。
原本纯棕色的发丝，在其末端添上一缕淡紫。
同时，她也用着墨昊听不到的音量呢喃。
“以切割来换取延续，请原谅我的私心，黑塔女士。”
……
另一边，被赶出去的那团雾气。
无面的神只立于紫色天空之下。
梦境的城堡中传来诸神的大笑，梦的神明们欢呼着，为自己的醉生梦死高歌。
城堡的大门轰然打开。
无面的神只跨了进来，祂很是不悦，口中低吼“你们这群虫豸，若再敢吵闹就把你们扔进永恒的过往中。”
话音落下，那群神明们不敢再开口，生怕惊扰到这位主人。
那位无面的神只从城堡中步入深渊。
映入祂眼帘的，这是一团火焰。
那火焰仿佛存在于万物之中，同时也被万物所包含。
“亚弗戈蒙！你这个该死的混账！
你不该干涉任何事物，你只需要将一切涵盖便可！
可你做了什么？！
你敢说那原型的连接不是来自于你的意思吗！”
无面神只癫狂的语气，质问着被称为亚弗戈蒙的火焰。
但对方并没有理会祂，只是静静的飘荡在深渊之中。
火焰的光芒照射在无面神只身上，像是一个无名的牢笼。
将这位傲慢且癫狂的神只囚禁，直到让其消失在了深渊的最深处。
像是在自言自语，亚弗戈蒙身上的火苗映射出小塔与墨昊的同框，而其中属于黑塔的部分变浅了一点。
随后从中传出一道无法听清性别的声音，“我什么都没做，一切皆是必然。”
祂，也消失在了深渊中。
回到了祂应当存在的外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