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篷里面的动静和莫云的尖叫温医生的闷哼传到了外面众人耳里。
陈述脸色一沉,在长岛五人即将要动手时,他银筷子往外拔出一截。
五摄顿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,一瞬间连站都站不住,往地下跪去。
“陈述你敢!”
长岛立即掏出枪,对准了陈述。
陈述剧烈咳嗽起来,他边咳边笑,眼球布满血丝:“你要比一比,是我快,还是你快?”
五摄疼得用日语大喊住手,长岛眼睛通红,一时间陷入僵持。
陈述看向树上倒吊的景鹤,声音嘶哑:“你还不动手吗?”
景鹤没有说话,只是倒吊着,目光看向帐篷。
话说莫云抬手防御并且为自己念完生平后,发现自己没有死。
因为她抬手一挡,还真把那赤红色小蛇给甩飞了。
禾子拿衣服的动作一顿,她皱眉看向围着莫云却不咬莫云的蛇,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。
莫云也发现了这个bug。
她猛地伸手,拽住一条看起来就很大的蛇,哭着大喊:“救命啊!”
然后,一条长长的大蛇就被莫云当做鞭子甩了过去。
禾子伸手挡住,那蛇啪地一声,在她手臂上抽出一条红印。
“该死!”
禾子放弃穿衣服,猛地从中毒倒地的温医生手里拔出手术刀,朝着莫云的脑壳就刺来。
她速度很快,身手也不是莫云能比的。
莫云知道自己躲不过,于是把刚刚当鞭子的蛇扯直了挡在脑壳前。
啪
一颗拇指大小的铁弹珠打穿帐篷,精准地击中了禾子握着手术刀的手腕。
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。
伴随着禾子的闷哼和莫云的尖叫,一切,归于平静。
莫云冷汗淋漓,她扭着那蛇疯狂后退,就见禾子左手捂住右手手腕,表情十分痛苦。
禾子的右手手腕不断渗出鲜血,滴滴答答顺着左手缝隙滑落在帐篷里,地上的蛇群纷纷扭动着身体避让。
莫云眼睛一亮,迅速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术刀,没等莫云做些什么,外面就响起一声枪响以及混乱的厮杀打斗声。
与此同时,禾子迅速往外跑去。
莫云没有去追。
她忍着害怕和恶心去扯爬满温医生身体上的蛇。
恐惧和紧张以及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刺激得她眼泪直流。
温医生此刻连挣扎的幅度都没有了。
在她被第一条蛇咬到手腕时,就已经中毒没有反抗的力气。
在她倒地时,其余蛇也争先恐后地爬到她的身上。
莫云用力把那些蛇扯下,扔开。
在把温医生身上的蛇都清理干净后,莫云这才发现,温医生身上不止一处咬伤。
并且温医生已经开始痉挛抽搐,嘴巴大张,嘴唇发紫,眼白上翻,俨然已经快不行了。
莫云脑袋空了一瞬。
这是她第一次,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。
莫云愣了一秒,连忙往地上看去。
只见地上还有禾子右手腕受伤滴落的血液。
她想到那些蛇纷纷避让这几滴血液的场景,立即把手在身上擦了擦,用手指一次次沾着那血往温医生舌下抹。
温医生因为中毒痉挛,下颌根本掰不开,好在莫云手指长还细,硬生生捏着温医生下巴,把那些血一点点沾着给她塞到舌下。
希望那些血可以通过舌下粘膜迅速进入血液循环,至于这些血有没有用,莫云也不知道。
做完这些,莫云才有时间把帐篷拉链拉起来,然后狠狠拿起那些蛇,一个个用手术刀切断七寸。
她只有一个念头。
反正这些蛇不会咬她,她就在这些蛇溜出帐篷祸害其他人之前,把它们都杀了。
这是莫云第一次杀生。
她以前,连鸡鸭鱼都不会杀。
此刻也不知道,具体哪个地方是蛇的七寸。
她麻木地握着手术刀,按着那些不断挣扎扭动的蛇就是一刀接着一刀,直到那蛇头颅被扎地稀烂落在地上。
待景鹤和秦老头进入帐篷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。
莫云坐在地上,脸上身上有不少喷溅的血液,右手握着手术刀,左手捏着一条没有头的蛇,那蛇的身体还在下意识缠绕绞紧莫云的左手。
地上全是散乱的蛇头和蛇身,有些蛇还没有死透,在地上扭动。
秦老头瞪大眼睛,被这个场面骇得往后退了几步。
莫云见到两人,哇地一声就大哭出声。
“老干巴!景鹤!我杀生了……我杀生了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她哭得极其难看,鼻子眼泪一把接着一把,手里的刀和蛇却没有放下。
景鹤目光一顿,钻进帐篷,看了一眼旁边不知生死的温医生,又看了看哭得要撅过去的莫云,嘴唇抿了一下。
“别哭了。”
“没事了。”
莫云手里死死捏着的手术刀和那蛇的尸体被景鹤抽出,扔到一边。
一张湿纸巾递了过来。
莫云看着景鹤递过来的湿纸巾,伸手去接,但发现自己的右手因为握手术刀太过用力和时间过长而导致了痉挛,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蛇群尸体,脑袋一空,整个人就呆住了。
景鹤伸手,左手食指在莫云后脖颈上轻轻一按,莫云就晕了过去。
秦老头连忙走过来:“这是……”
景鹤收回手,声音淡淡:“受到刺激、压力过大,肾上腺素飙升,身体痉挛…”
“再不切断情绪,有一定几率会变成疯子。”
秦老头一愣:“所以你……给她强制关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