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胜利根本不在意,他眼神瞟向了一旁正在剪树枝的江晚晚。
“韩领队,等会儿你借我一些工具,我肯定抓到野兔子,晚上咱们吃一顿好的。”
“那棚子里有,你自己找找。”
胡胜利查找了一番,就几个破破烂烂的捕猎夹,一些烂掉的弓箭,几个弹弓,倒是还有一把用沙弹的土枪。
这土枪倒还是有些作用的,胡胜利正准备拿起来,却被韩志强阻止了。
“土枪十分危险,谨慎使用,不要打到自己人。”
胡胜利拍了拍胸脯,“那哪可能啊,你们就等着瞧吧!”
这伐木的工作果然枯燥无聊,还不能分神,真的是又苦又累的活儿。
通常都是女知青安排去剪枝,就是把树枝砍掉,把它变成光秃秃的圆木。
体格较强的知青就去伐木,通常是两到三人一组。
用大肚子锯伐木,也有一人拿把弯把子锯伐的,这活儿十分考验耐力,需要力气。
每一组还发一把大斧子和一个铁楔子,遇到树锯好后不倒,就要用斧子将楔子打进锯缝,强迫它倒下。
每次树快要倒下的时候,还得大喊一声,确保周围没有人,以免误伤。
被巨大的松木砸到了那可真不是什么小事,轻则缺胳膊少腿,重则直接被砸死。
陆青阳想起自己被广告牌砸死的那一幕,不由感到脑袋很疼。
明明山上冷的很,众人在山上跑来跑去,竟然热的都出汗了。
加上山风一吹,一冷一热之间,非常容易生病,所以大家都带着热水,时不时喝一口暖暖身子。
棚子里也有简易的火炉,可以烧水,烧菜。
干了一上午的活儿,终于到了午休的时候。
几位女知青打算在山里找一些野生的山核桃。
胡胜利便想趁着这个机会,秀一秀枪法,“你们等着,我去猎几只兔子松树回来给你们打牙祭。”
陆大志那是累的一句话也不敢说,但是胡胜利一声令下,他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。
陆青阳可不凑热闹了,他现在对这里还不熟悉,等地形搞清楚之后,准备再去打猎。
现在他和孙向前坐在一块儿,两人啃起了玉米棒子。
陆青阳给他倒了一杯保温壶里的水,孙前进一看,怎么是白色的,感觉浑浊了。
“青阳,这水不对吧?”
“你就喝吧!别管对不对。”
孙向前怀着狐疑的态度尝了一口,竟然是甜的?
再喝一口,原来是麦乳精的味道。
他感动的都要哭了。
即使像他这样热情满满,活力十足的年轻人,刚来到这里,干了半天活儿都感觉累得有些不习惯。
在这样劳累的环境之下,喝上一口麦乳精,那真是爽极了。
两人躲在角落里,啃完了玉米棒子,又开始吃起了桃酥,饼干。
“青阳,我生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,跟着你有好日子过啊。”
“我去你大爷的。”陆青阳嫌弃的推开了靠近自己的孙向前。
环顾着秋末的山林,陆青阳动起了心思。
山里的好东西就是多,他打算以后慢慢找一些名贵的中草药种植在自己的空间里。
陆青阳继续观察着各种植物,发现不远处竟然有只野鸡。
他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野鸡,一旦自己靠近,这野鸡肯就要飞了。
看着周围没人,想到了一个好法子。
找了个根树枝抵住一块石头,绳子的一端绑在树枝上,最主要的是他在石头下方洒了一些小米。
然后便坐在一旁,安静的观察着野鸡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,野鸡注意到了石头地下的小米,一步一步的朝着这里走了过来。
陆青阳也不着急趁着这个时间,他靠着树枝,耐心的等待着。
直到野鸡开始放心的啄起了小米,他眼疾手快的拉动了树枝,应声落下,将野鸡压在了底下。
看似简单,却十分考验反应能力。
野鸡不算肥,胜在有肉,陆青阳打算先打个牙祭,以后再去队里换工分。
但眼馋的人很多,这里也不太好处理,他便直接将野鸡塞进了袋子里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那边韩志强也开始提醒道:“好了,大家,午休时间结束了,继续干活吧!”
胡胜利则是一无所获的回来了,他和陆大志两人在林子里兴致冲冲的逛了一会儿,连一根毛都没有猎到,只能泄气的回来了。
松鼠刚一发现就蹿没了,野兔更是没见到踪影。
韩志强见两人两手空空,打趣道:“如何,猎到什么好东西了。”
胡胜利尴尬笑了笑,“什么也没有,这林子根本没有什么猎物。”
他嫌弃的将土枪扔在了地上,“我看韩领队,你就是坑我们。”
韩志强也懒得和他啰嗦,“那还不赶紧拿起斧头去干活,可别偷懒啊!”
陆大志又累又困,看到一旁精神十足的陆青阳,恨得牙痒痒,要不是他,他们也不用一路走到柳溪大队,吃这样的苦头。
一想到自己本来应该在国棉厂气派的工作,被陆青阳害的只能在这里剪枝伐木,心中怨气丛生。
将树枝当成了陆青阳,使劲砍了起来。
结果用力过猛,一个踉跄,差点砍到了一旁的知青。
对方缓过来神来,对着陆大志一顿臭骂,“你没长眼,是要砍死我吗?心思不知道放在哪里,你知道刚才斧头砍到我的脚,会造成什么后果吗?”
那人不泄愤,作势还要冲上去揍陆大志几拳头,“差点命都要被你搞丢了。”
韩志强阻止他的举动,但也严厉的批评了陆大志,“你是叫陆大志吧?我叮嘱过多少次了,干活要仔细,要专注,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的,今天你可以差点伤到了你的队友,罚你今天工分全部扣光!长个记性!”
陆大志无力的解释着: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刚才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。”
“你啊你,差点犯了大错!”
陆青阳摇了摇头,还以为陆大志一身蛮力,是个能干活的。
看来没有脑子,就连伐木的活儿也干不了。
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儿。
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喝了几口灵泉水,才一直没有觉得累。
不知为何,他总是感觉身后的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,似乎在盯着自己。
转头一看,又什么也没有。
江晚晚握着剪刀的手已磨出了细密的水泡,直至她脱下手套,才愕然发现自己那曾经细腻柔嫩的掌心已添了几道浅浅的伤痕。
鼻尖不自觉地泛起酸意,若非家中突遭变故,她又怎会踏上这下乡之路,远离了往昔的安逸生活。
但周围其她的女知青都没有抱怨,就连刚开始嫌东嫌西的刘春花也在认真做着手头的工作,就她娇里娇气的。
一旁的胡胜利,原本还观察着她曼妙的腰肢,心里想着要是能捏上一捏,该是何等的美妙滋味。
突然发现她眼眶微红,“晚晚,要不然我帮你吹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