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苒苒不否认,爷爷给她撑腰,她很感动。
顶多就是开心厉承渊被打的那几下。
倒也不是有多乐。
她抿着小嘴,看向窗外提醒:
“记住你向爷爷承诺过的,以后要是再去找叶知渝,你就净身出户。”
“当然,你要是不管我跟我的孩子,我可以替你包庇。”
苏苒苒知道自己有错在先。
厉承渊想要继续跟叶知渝纠缠,就好好跟她谈条件。
她又不是那种不能商量的人。
事实上,厉承渊压根就没把厉家的继承权放心上。
就算没有厉家,他也一样可以像爷爷那样白手起家,创造出属于他的帝国。
厉承渊专心开车,冷漠道:
“我跟叶知渝的事,还轮不到你来成全,倒是你,该履行你的义务了。”
苏苒苒不明白的看着他,“我的什么义务?”
反正她觉得不可能是妻子的义务。
他现在应该很厌恶她,不可能还会再碰她。
那天晚上,还不是因为喝醉了才失控的。
厉承渊哼了一声,忧郁深邃的眼眸,目视前方。
修长又骨节分明的十指,紧握方向盘,俊脸依旧阴沉如冰。
“苏苒苒,我可以不去管你跟你的那两个私生子,但你欠厉家的,必须还。”
苏苒苒以为又是钱的事,无话反驳。
“我知道,我会努力赚够那一百万,还给你的。”
“我说的是钱吗?”
厉承渊看都不乐意多看她一眼。
敢情就是在跟一个他极其厌恶的人说话,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在。
苏苒苒懵了。
皱着眉头盯着他,有些没耐心,“你把话说清楚啊,不是钱是什么?”
“孩子。”
厉承渊面无表情,紧绷的下颚线条流畅,侧面看上去英俊得仿佛游戏里才有的建模脸。
西装外套脱了,身上有的马甲衬衫,让他看上去更显儒雅矜贵。
一句孩子,瞬间让苏苒苒哑语。
这个老男人的意思是,让她给他生孩子?
想到前一刻在老宅的时候,临走前,爷爷也让他们备孕生子。
可是,她早就不能生育了。
就是因为怕以后不能做妈妈,她才说服自己留下朝朝暮暮的。
苏苒苒黯然了小脸,垂下脑袋拒绝道:
“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。”
厉承渊猛踩下刹车。
因为惯性,吓得苏苒苒猛地朝前扑。
幸好系着安全带,才没有被撞伤。
但胸口还是被安全带勒得发疼。
厉承渊在压抑胸腔里有的怒意,冷冷哼道:
“你以为我想跟你生吗,你这种给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,碰一次我都觉得恶心,要不是爷爷的逼迫,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还会再碰你。”
她宁愿给别人生,却不愿意给他生。
好得很。
谁稀罕要她生孩子了。
如果没有爷爷,他现在就能跟她离婚,让她有多远滚多远。
厉承渊感觉胸腔里忽然跟吃进一只苍蝇似的,恶心又窒息。
苏苒苒不愿意一次次被他羞辱。
低着脑袋,忍不住怼回去:
“你难道就没跟叶知渝上过床吗,我给别人生孩子,那是因为我从未想过再跟你有以后。”
“我清楚我欺瞒你是我的不对,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就跟我离婚,去跟叶知渝生,我没强求你非要跟我在一起。”
她有错,她认。
但是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一次次羞辱她,说话伤她。
苏苒苒以为她的心死了,不会再在乎他的一言一行,可是现在,她还是又忍不住心如刀割。
厉承渊紧抿薄唇,面如玄铁。
实在没办法再跟她继续谈。
他命令,“下去。”
苏苒苒倍感委屈,也不愿意多跟他待一秒,推门下车。
直到目送厉承渊把车开走后,她才呼吸到空气里有的氧气。
但心依旧是痛的。
她强迫自己不要在意,打车回庄园看孩子。
可来的时候,门卫却不让她进。
苏苒苒知道,厉承渊又发癫,阻止她见孩子。
打电话问了李姐,孩子们都是好的后,她就只能先回苏园。
过来的时候,已经很晚了。
苏苒苒进门在玄关处换鞋,陈妈过来帮她,关切地问:
“太太不是跟先生一起出去的吗?怎么一个人回来?”
苏苒苒换好鞋看向陈妈,“厉承渊没回来吗?”
“没有啊。”
陈妈拿过苏苒苒的包,“太太吃晚饭了吗?”
苏苒苒摇头。
不明白这么大晚上,厉承渊怎么又不回来。
难不成又去找叶知渝了?
想到可能就是这样,她来到餐厅坐下的时候,抽出手机打给陆沉。
厉承渊把她的号码拉黑了。
她联系不上,只能打给陆沉。
对方接了,还算客气,“太太,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转告厉承渊,就说我找他有事,让他回来。”
陆沉很抱歉道:
“总裁他出差了,要三天才回来呢。”
苏苒苒显然是不信的。
“这大晚上的出什么差,我真的找他有急事,你让他回来可以吗?”
陆沉表示无奈,“总裁真出差了,就是今晚的飞机,我骗你做什么。”
苏苒苒再要说什么,忽而瞧见陈妈拉开门,沈君屹过来了。
想到沈君屹去过庄园。
那是不是可以拜托他带自己过去?
苏苒苒挂了电话,面向沈君屹的时候,莫名有些不自在。
“沈医生。”
“嗯。”
沈君屹瞧着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,忍不住训道:
“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?你没事跑外面去做什么?我给你的药吃了吗?”
他就是过来给她复查的。
苏苒苒想到今晚从老宅过来,晚饭都没有吃,哪有时间吃药。
她一脸歉意,“我马上就吃。”
说着,忙示意陈妈,“陈妈,帮我热一下那个中药。”
陈妈去了厨房。
苏苒苒也被喊去了客厅坐下,沈君屹帮她复查。
看着男人将听诊器放在自己胸前,认真听诊的眉目凝重严肃,苏苒苒僵着不敢动,小心翼翼开口:
“你昨天送暮暮去庄园,朝朝还好吗?”
沈君屹放下听诊器,一谈起那两个孩子,他就忍不住欢喜。
却又有些好奇,“孩子是不是从一出生就在你身边的?他们俩怎么都叫你妈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