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，身体被夜风吹得轻轻颤抖着。
反正已经确定了关系，那这种事本也是早晚的事。
她虽然封建又保守，总想把这件事情留到新婚夜。
可为了知道哥哥的下落……
她现在站在他面前，赤裸裸地勾引他，看着他目光逐渐灼热。
姜晚陶其实……
也没觉得太被冒犯。
是可以忍受的……
她所谓的底线，在他面前，好像就是用来不断下降的……
她硬着头皮，逼近他一步，双腿沉得响铁，声音涩滞，每个音节都很难，
“你……你说过想的……我……有求于你，我们公平交易，好不好？”
姜晚陶看着他的眼神，他的身体变化。
十拿九稳了……
男人么，食色性也，他又不是要他的命，他也不算太委屈的……
怎料……
谢妄言那双野性难驯的眼眸越发暗淡。
欲望占满眼眸，几乎从边边角角溢出来……
声音炙热难耐，喉结滚动，却还是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，
“不可以。”
姜晚陶觉得全身上下被狠狠刺了一下！
羞耻感在心底泛滥……
自荐枕席被人嫌弃，居然是这种尴尬甚至绝望的感觉……
姜晚陶恨不得现在就跳海！
再也不当人了！
她浑身傻上下的皮肤变得滚烫，红温，踉踉跄跄地捡起睡衣就要跑……
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男人倾身靠近，铺天盖地的荷尔蒙把她严丝可缝地包围，她后背抵着门，
“你不要我，就快点放开我！”
她要哭了……
声音委屈又屈辱……
“姜晚陶，你可真俗，”
他压抑又克制的声音竟然夹带着怒火，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小脑袋，不轻不重地抵在她的心口，
“老子要这儿，又不是只想要你的身子，”
他嘲笑她的愚蠢，
“要是想要你的身子，我早下手了，你跑得了么？”
他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发懵的脑袋，
“你这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小脑瓜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要是想要你，任何时间，任何地方，姜晚陶，你那点小聪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半点用都没有。”
姜晚陶根本不懂，他如果想要她，甚至顾京屿如果想强迫她，都是分分钟的事儿。
只是他们都想要那颗心。
他们都怕伤害到她，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境地，才会纵容她躲藏逃避。
她彻底呆滞。
好像反应不过来他的话。
他把她垂落在肩膀上的真丝睡衣缓缓拉起来。
黑色的丝绸划过比牛奶还丝滑的皮肤……
他阴沉的声音带着怒气，带着嘲讽，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，质问，
“我那么宝贝的一束月光，你凭什么随意当做筹码进行交换？”
“姜晚陶，别玷污我对你的感情。”
……那是他唯一干净，完美，勉强拿得出手的东西。
姜晚陶不知道他哪个字眼刺穿了她的神经，哑着声音来了一句，
“对不起……”
说完，眼泪便滚了下来。
侮辱没了，更多的是无措，尴尬。
她也有厌蠢症，现在她最厌恶自己！
她怎么就想到用这种蠢点子？
她可真是昏了头！
他把她拥进怀里，大手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着，
“你是不是看小说把脑子看坏了？”
他揉着她的脑袋轻声呢喃，
“真的要被你活活气死了。”
姜晚陶吸溜着鼻涕，擦了擦眼泪，
“是我错了，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，我……”她穿好衣服，挣脱他的怀抱，
“打扰了，我先回去了……”
“回去做什么？继续自我纠结让自己难受？”谢妄言把她抱在怀里，
“你到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？”
姜晚陶懵了一瞬，“直说就行了？”
“不行，”
他的手指勾着她的长发笑，“你得吩咐我，命令我，不许拐弯抹角，不许支支吾吾，不许为难，”
他笑得宠溺，
“你个傻瓜啊，给你当牛做马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姜晚陶看着他又深又沉的眸子。
突然有种……
被人狠狠爱着，深深尊重着的感觉。
他不需要她付出代价，她只需要开口，他就会想办法完成她的心愿……
真的会有人这样这样对她么？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我想调查那位周先生的一切。”
谢妄言的脸色，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……
“你费尽心思，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当筹码，就是让我去找一个男人？”
姜晚陶看得出来他生气了，好像不仅生气，还有点酸……
“你刚才不是说我随便提么？你到底能不能办到？”
他不生气才怪，心头像是被塞了一个涩橘子，酸得他浑身难受。
但他还是敲开了电脑，从暗网里扒出了周先生的一些信息，林漾那边按照他的吩咐汇总了所有的资料。
半小时，关于周先生的一切便摆在了姜晚陶的面前。
他给她的资料里，甚至有一张周先生的侧脸……
姜晚陶悬着的心彻底死了。
十五年不见，她也知道Z一定是哥哥。
哥哥在缅岛混了十五年。
加入了个叫摩羯的黑恶势力，是里面的三把手。
摩羯无恶不作，哥哥手上也不干净。
姜晚陶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，扣上全部资料，直接点了删除……
“你关心他？”
姜晚陶身边出现的任何人他都看不顺眼。
每次看到舒桐粘着她，他都阴暗地站在阴影里，暗戳戳地算计该把舒桐大卸几块。
他也知道这样很变态，但他控制不了。
他也想把她圈起来，断绝她一切对外的联络，让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但他不敢。
只是不敢而已，不是不想……
“你和他什么关系？”他犯了疑心症的一般，指着他那张帅气的侧脸照，
“这张侧脸照也只是拍得很有氛围感而已，他其实不好看，”他补充，
“很难看，那半张脸满脸麻子。”
他还觉得不够，恨不得抹黑周先生，
“你也别觉得他做得事情很狂，很嚣张，他不如我——”
姜晚陶根本没在意他在发疯似的说些什么，
“如果他不在国内，我管不着他，”她冷冷开口，下定决心，坚定不移！
“你帮我盯着他，只要他敢回国，就第一时间抓住他，我亲自送他去自首！”
谢妄言愣了。
不是有感情啊？是仇人啊？
刚才几乎将他吞没的酸楚彻底消失了。
他露出一丝痴汉般的笑，
“你冷漠霸道的样子，好酷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