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喉咙发干。
“如花把她带走了。”
立冬瞪着我。
“怎么可能？这地方人这么多。”
我四下看。
忽然看到镜子上有字。
是手指写的。
字歪歪扭扭，看着不对劲。
我念出来。
“想救她，就来老槐树林。一个人来。”
我心一下就沉了。
避鬼香是不是没用了？
还是我们低估她了？
反正，小雨被带走了。
还是冲着我们来的。
我拿着手机直接就冲出去了，脚底下没踩稳，差点摔一跤。
立冬在后面喊，声音挺大：“张衍成！你别冲动啊！”
我没理他，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转来转去：林小雨被抓走了。
那丫头整天嬉皮笑脸的，突然就没了。
真是见鬼。
立冬追上来，一把拉住我胳膊：“你先冷静冷静！”
我甩开他：“冷静个屁，我得去救人！”
“你现在去，那不是白送么？”他死死抓住我肩膀，“她是故意引你去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，“但我得去。”
“她不会立刻动手。”立冬喘着气，“她想的不是林小雨，她想的是你，是我们。”
我顿了一下。
“你确定？”
“八成是。”他说得挺干脆，“如果她真想弄死小雨，根本不用留话。”
我想了想，好像也对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
他看了看表：“三点了，还有几个小时。”
“准备？”
“废话。”他翻了个白眼，“你那几个破术，不挺能炸的吗？”
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小铜坠子：“我去练练。”
“去哪？”
“城郊那个废厂房。”
“行，我去弄点东西，一小时后找你。”他说着就跑了。
我打了车，到了厂房，走到一块空地上。
开始练雷电术。
一发接一发，跟玩似的。
脑子乱得很，心里也烦，全是林小雨那张脸。
最后一次看到她，是她被一只手拖进去了。
我反应慢了半拍。
真他娘的。
我越想越急，雷电术也打得越来越狠。
突然脑子里“嗒”一声，像是有个东西开了。
然后我全身一热，像有股气冲上头顶。
我愣了一下，就听到一个声音。
“雷霆咒，启动。”
就这么一句，没头没尾。
但我知道，那个术升级了。
我试着默念新口诀，掌心就热了。
我找了块草地，喊了一声：“出！”
轰一声，雷从天上劈下来。
草没了，直接变灰。
我愣住了。
这比以前狠多了。
我又来了一发，劈树。
那树直接两半了。
我低头看手，心里有点底了。
这玩意儿，能打。
立冬这时候来了，背个包，看了一眼那棵树。
“你炸厂子呢？”
我说：“升级了，叫雷霆咒。”
他张着嘴半天没说话，然后说：“你是修仙去了吧？”
我摇头：“我也搞不清咋回事。”
他说：“有用就行。”
他翻出一张符，递给我：“能挡点鬼气。”
我拿着符看了一眼：“靠得住？”
“总比没有强。”
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，就去了老槐树林。
天快黑了。
我说：“小心点。”
他点头，跟着我。
我们一路走到林子中间，有个木屋。
他问：“在里面？”
我没说话，点了点头。
我走上去，推门。
门吱一声开了，里面黑漆漆的。
我喊：“小雨？”
没人应。
我又喊：“林小雨？”
还是没人。
我正要进去，立冬拽住我：“慢点，有古怪。”
我刚想说话，一股冷气扑面而来。
然后，听到了她的声音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
她站在门里，脸没血色，嘴唇发青，眼睛全黑。
我问：“林小雨在哪？”
她笑了笑：“着急了？”
我没搭话，手心开始热了。
她说：“她在里面，但你们得进来。”
我看了立冬一眼，他摇头。
我说：“你让她出来，我们再进去。”
她脸拉下来了：“你没资格讲条件。”
我说：“那就试试。”
我抬手，雷霆咒直接放了。
轰！
她被打飞了，撞墙上。
我冲进去，找到了林小雨。
她被绑在角落里。
“张哥！”她一看到我，眼睛亮了。
我冲过去解绳子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她抓住我手，“快走，她很恐怖。”
我拉着她就跑。
立冬在门口等着。
我们刚冲出屋子，就听到如花在后面尖叫。
我回头看，她从墙上爬起来，头发炸了，眼睛红了，像是着火了。
我喊：“跑！”
我抓住他们两个，念了迅雷身法的口诀。
“别松手！”
一道雷劈下来，劈在我们仨头上。
然后我们就飞了。
像坐车一样，几下就到了城里。
最后停在我家店门口。
立冬瘫在地上：“你还会这招？”
我说：“不是瞬移，是加速。”
林小雨靠在墙上，腿都软了：“我以为要死了。”
我拍拍她：“没事了。”
我们进店，锁门，贴符。
三个人坐下，谁都不说话。
林小雨突然开口：“她问你的事。”
“问我啥？”
“问你挂坠哪来的，为什么能发光。”她顿了下，“她怕那个。”
我摸了摸铜坠子。
她又说：“她说......有人让她干的。”
我们一愣。
“谁？”
“不知道，她没说。”
正说着，外面风就起来了。
窗户响，桌子也晃。
我们站起来。
立冬问：“她追来了？”
我点头：“是她。”
林小雨抓住我袖子：“她会不会进来？”
我刚想说话，外面就响起那鬼喊声。
“立冬！你跑不掉！你不嫁给我，我就杀你全家！”
立冬吞口水，然后喊：“如花你认错人了！要嫁给你的人是刘德根啊！”
我差点憋不住笑。
我说：“你这是真会甩锅。”
立冬耸肩：“能活就行。”
门被砸得咣咣响，窗户也被拍得啪啪响。
我看着这破店，心里没底。
但我想起爷爷说过，这店有阵法，不开门就没事。
我说：“也许能挡住。”
立冬看着我，像看傻子：“你这破地方？”
“试试呗。”
如花在外面砸门、踹墙、骂人。
门没事，墙也没事。
立冬瞪着我：“你爷爷到底啥人？”
我说：“会看风水，其他不清楚。”
外面她还在骂，主要骂立冬。
立冬苦着脸：“我不嫁她我就成负心汉了？”
我笑了：“那你嫁吧，好歹是个女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