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日圣城。
圣女的失去并没有让教皇等人焦头烂额,就像是丢了一把备用钥匙。
当然,钥匙丢了还是挺难受的,毕竟用了那么久,尤其是白银祭司,只感觉肉疼,可是让他去同山找?他不是很敢。
不过,圣女的宣传效果已经可有可无了。
他们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来控制信众——白银祭司的胶囊。
在白银祭司复活归来不久,便与教皇分享了他的研究成果。
通过变异小麦的致幻成分加上对水晶中粘液的仿制,还有无垢之人的细胞为母本,制造出一种特殊的细胞。
只要将这种细胞与某人的细胞融合,就可以制作出胶囊,被胶囊入侵的人会无条件信任细胞的主人。
因此,圣女作为无垢之人的代表,自然就被放进冰棺里作为实验单位。
当然,制作胶囊只需要无垢之人的细胞即可,所以圣殿暗门后的山体房间里,那些罐子中死去的无垢之人就被白银祭司留了下来。
而圣女还有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课题——冰棺能量转化。
所以,即使圣女的细胞可以拿来制作胶囊,也得以冰棺实验优先。
每次治疗的光芒照射,都会为白银祭司提供更多的数据,那些非信徒经过治疗后便会归心,这就是他的成果。
只是这种实验对圣女损伤严重,若是不让其休息,圣女就会在短时间内死去,前两任圣女就是死于这个原因。
所以到了苏浅浅,他们用的很克制,甚至用上药物续命,但即使如此,苏浅浅在遇到叶舟时也如风中残烛,时日无多。
药物、食物、圣光、催眠……末日神教的教皇和祭司用尽了办法发展信徒。
也正因如此,他们可以在短短一个月就将神教发展至整个苏北。
现在,白银祭司也无条件的将新成果分享给了教皇,并期望以教皇的细胞作为胶囊的核心来制作药品。
教皇应允了,他非常满意,胶囊是一个更强的控制手段,有了这个他都有信心拿下东洲大区了。
他的学生也是他最忠实的信徒,两人的理想也是一样的,将神教发扬光大,让每个人都拜倒在神教的光辉下,实现他们的理想神国。
所以,圣城的信众作为第二批大规模的试药人员,开始了胶囊的推广。
第一批是同山,只是随着白银祭司死去又重生,那批胶囊失效了。
而在圣城,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发到了胶囊。
胶囊有副作用,比如限制能力或者放大内心的暴戾,这也是之前高纪直接对天城开火的原因。
所以发到的都是普通信徒,他们从事一些底层的简单且繁重的工作,就比如老阚。
这天工作结束,老阚如往常一样去酒馆喝廉价的变异小麦酒。
“听说圣女失踪了?”
老阚的旁边是个一脸横肉的络腮胡大汉,他和老阚是末世后在圣城认识的,两人都是搬运工。
听到络腮胡的声音,老阚“嘘”了一声,“别乱说啊,小心圣卫队!”
“这有啥,”络腮胡呲牙一笑,“要我看可能是转生了,她那小细身板,感觉被风一吹就倒了。”
“那我们也不能对圣女大人不敬。”
“是是是,这我知道。”络腮胡呵呵一笑,只是嘴上并没有感觉太过敬重,但还是转移了话题:“不聊圣女了,说说你家那个洋妞吧。”
听到这话老阚脸色微微一僵,“这有啥好聊的。”
“呵呵,”络腮胡把脸凑了过来,低声笑道:“我是真没想到,教堂的安莉裁缝,居然下工后去你家。”他把身子往后靠了靠,打量了一下老阚,“你个四五十的老大叔,人家怎么看上你的?”
闻言老阚脸色有些不悦,“都说了多少次了,安莉她是我女儿的同学,自从我妻女死后,意外遇到了她,她在我眼里就跟小丽一样了。”
老阚的话语有些落寞,这让一旁的络腮胡干咳了几声,然后把小麦酒一碰,“来来来。”
不过,说是小麦酒,可味道相当差,但末世了,神教能供得起酒,本身就是十分不可思议的。
一口下肚,两人都有些晕乎,这小麦酒上头很快,让人很容易忘记烦恼,所以圣城的小酒馆很多,喝的人更多,当然,这个点快打烊了,人算是稀少的。
“话说,你养得起那个洋妞吗?”
“安莉已经不需要我的积分了,她不是在教堂做工吗?”老阚瞅了络腮胡一眼,这人脑袋里全是肌肉吧。
“忘了忘了。”络腮胡拍拍头,每次小麦酒下肚他就感觉忘掉一些事情,但那都是些不重要的,更何况他烂命一条,忘就忘呗。
“话说,也不知道下一任圣女大人是谁。”络腮胡又聊了回来,但老阚已经打算回去了。
“走这么早?”
“不早了,快宵禁了,而且安莉今天又扛了两麻袋麦麸回去。”
“你家养猪了?”
老阚看了看络腮胡,这人脑袋里留不住东西,前不久聊天还说了,他叹口气,重复了几天前的话:“安莉吃。”
“啥?那洋妞属猪的?”
“她会做,虽然很难咽下去,但起码能填饱肚子,关键是她居然吃的津津有味。”
老阚摇摇头,他实在是不敢想,那个看上去文静的女孩子居然是个“饿死鬼”转世。
那女孩从来不挑食,无论什么食物,来者不拒,甚至,曾经有一次饿得不行了。去到训练场偷了雪犬的训练肉块,依旧吃的津津有味,可正常人吃了那东西会死的,她就只是麻痹了十分钟,就又好了。
“快宵禁了,你也快回去吧,今天好像是血渊祭司亲自值班。”
老阚又提醒了一句,络腮胡才微微变色,那个女人绝对是全城人的梦魇。
如果圣女是一阵拂面的清风,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美好,那么血渊就是悬停于喉头的利刃,代表了死亡与恐惧。
老阚走出小酒馆,街道上人少了许多,冷冷清清。
他的脸色有些麻木,只是裹了裹身上略有些破烂的衣服,就往自己分配的住所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