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染迟疑了一下,原来,这就是屈扬与之相伴的家!
她望着屈大力屋里仅有的一张不足两米的床铺,就那破旧的衣服就占全了床上的位置,她不知道,屈扬父母平时睡觉,这狭窄的位置怎么可以能容纳的下?
她疑惑不解地目光望向屈扬:“这小小的地方,这小小的床,平时,你父母是怎么睡的啊?他们分居吗?”
屈扬有些难为情,颇有风趣地说:“这倒也不是!春暖花开的时候,他们就在院里屋檐下废弃的,油漆斑驳的那张床上睡,说是能够闻到百花香;夏天,他们就顺着梯子爬上房顶,躺在平房上睡,说是凉快,还可以看见月亮和星星的对话;秋天,他们就木耳房里睡觉。”
“木耳房里睡觉?这也太夸张了吧?我第一次听说,木耳的生长环境,不仅需要充足的营养、适宜的温度、还有水分、空气、更需要良好的通风,叔叔阿姨的思维还真是与常人不同。”
“没办法,为了木耳的产量,不被人偷,只能人工服务,今年毕竟是第一次种植,所以不能掉以轻心!”屈扬有所顾忌地说道。
陶染听到这话,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。
“屈扬,你爸妈果然是很会过日子的人,年轻的时候,他们俩之间的爱情,想必也很浪漫吗?那冬天呢?你该不会说,他们围炉煮酒、共话桑麻吧?”
陶红看到陶染有说有笑,她使劲瞪了陶染一眼。
“还围炉煮酒共话桑麻?我看是狗尾巴草配芝麻吗?说白了,就是穷,没有地方住!你个傻帽,那屈扬分明这是冷幽默,跟你玩文字游戏,也只有你这个蠢货,才会把他的话当真!”
“姐,知不知道啥叫起码的对人尊重?少说一些难听话,会少二两肉吗?我建议你,那些傻帽、蠢货类似的贬义词还是少说为妙。”
“就知道,你是一心护着屈扬,不过,那是你的想法,在我这里,建议无效,我不吃这套!反正,你们之间的事,我不同意!你现在就跟我回沙漠村去,我得回去给爸妈复命了!”
陶染不愿意束手就擒,她抗议着。
“要走你自己走,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!”
陶红见陶染动了真格,她撂下了几句狠话。
“好啊!陶染,你行!你可真行!真以为自己长大了,没人管住你了行吗?你若不走,今天可别怪我翻脸无情!”
陶染望着屈扬,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舍与眷恋,她喜欢重逢,讨厌离别。
这一次回去,陶红若是再陶德旺和蔡桂香面前,添油加醋,胡乱一说,他们俩之间的事情,怕是凶多吉少。
陶染才不愿意轻易就范,她白了一眼陶红。
“你想怎样?如果早不同意,何必吃人家那饭?饭你吃了,屈扬家你也来了,你现在说不满意,早干嘛去了?你这分明就是卸磨杀驴!”
陶红匪夷所思地望着陶染,眸子里的光,迅疾黯淡了下来。
“那屈扬还没说话,你多嘴什么?啥是卸磨杀驴?你告诉我!当初,在饭店的时候,我就说过,先来家里看看,不还是被屈扬他爸热情地回绝了,我现在嫌他家条件不好,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!若是像你这么说,吃了人家的饭,就应该和屈扬长相厮守留在这里,这不太现实!就算做生意,也讲究遇事好商量吧?总不能是一锤子买卖?什么逻辑?我看你们就是同穿一条裤子,不想回咱们那个家!”
陶染被陶红毫无保留的责骂,让她的心里酸溜溜的。
她丹唇微启:“姐,我说东来你说西,这样强词夺理有意思吗?你怎么说,那是你的想法!我爱屈扬,屈扬也爱我,除了他,我不会嫁给任何人!不管是谁,都无法阻止我和屈扬在一起,我这一生是他,下一生还是他。”
看着陶染公然和自己叫嚣不说,还不卑不亢为自己狡辩。
她扬起手,就要朝着陶染的脸上扇去。
眼看着这手就要落在陶染的脸上,屈扬见状,连忙用手挡住了陶红的手。
陶红怒了,反问屈扬。
“怎么?你还想英雄救美?我就不知道,家里穷成这样,你有什么底气可以阻挡我对陶染的阻拦?真是自不量力!”
屈扬脱口而出,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着陶染。
“因为爱情!”
陶染被幸福完全包围,她黑色如墨的眼睛望着陶红。
“姐,你爱过吗?所以,你不懂的什么是爱,真正的爱情是不惹尘埃,没有世俗,不仅有相互支持,还有相互依偎的甜蜜,更是誓死不离的生死相依。”
陶染动情的说着,海英俊身影犹在眼前。
他的出现,宛如昙花一现;他的存在, 就像绚烂的烟花,也曾给陶红带来短暂的甜蜜。
可是,自他离去,海英俊似乎成为了自己生命里遥远的回忆,无数个百转回肠的夜里,只能听到海英俊的七魂六魄与自己私语。
风吹走了他的躯体,但他的灵魂,还残留在陶红的心里。
后来,遇到了檀木林,除了彼此各有所需,她再也感受不到爱情具体是个什么定义?
想到海英俊,陶红的情绪极度处于疯狂状态。
她叫嚣的声音说道:“陶染,是你害死了你姐夫,你还有什么资格,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,你是灾星,更是克星!”
陶染最讨厌被人污蔑,尤其是听到天孤星这些类似的字眼,她就觉得,蔡桂香和陶红都是迷信风水之人。
也许,在偏远闭塞的小山村,这样的现象比比皆是。
她浑身上下像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一样,陶染条件反射地说道:“我不是灾星、克星、更不是天孤星!我再说一遍,海英俊的死与我无关!是他自己命薄,阎王爷要收他,与我有什么关系?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“知道你是心虚,所以,才不肯承认,好,那就让时间去证明一切!”
屈扬听着陶红和陶染又吵了起来,他知道陶染的处境,一直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,他懂,他都懂!
他安慰着陶染,说:“宝宝,要不,今天,你先和陶红回去,我看你心情也不是很好,等到改天咱们再联系!”
陶染犹豫着,舍不得离开,她泪眼朦胧。
“屈扬,我不要!我怕今天和你分开,以后,就再也见不到你了!我舍不得离开你,你也别丢下我,我好怕!”
屈扬轻轻拍了拍陶染的背,温柔地说:“不怕,宝宝,不管你我之间发生什么,请你相信,谁也不会把我们轻易分开,除非我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