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陛下会发现这名侍卫,还将他关联到她的身上?
难道这一切本就是他们安排好的?
果然,那名侍卫将杜纯熙叫他做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。
杜纯熙努力保持着沉静,继续辩解道:
“陛下,妾身承认,我确实想制造机会让他们二人相见,但是那什么蛊虫绝对不是我做的。妾身敢以这皇后之位保证。”
“哼!”阳睿冷笑一声,“那就用你这皇后之位担保。”
说着迈步向前。
其他人迅速跟上。
杜纯熙也站起了身子忐忑不安地跟随而去。
一行人回到了营帐当中。
这时,两名亲卫抓着一名负责酒水的宫女走了过来。
“陛下,这人招供说,给林将军的酒水是皇后娘娘交给她的,还千叮万嘱她一定要将这杯酒水放在林将军面前。”
此话一出,杜纯熙立刻上前质问那人;
“大胆你个贱婢,是谁指使你来污蔑本宫的?”
说着扬起巴掌就要打在她的脸上。
阳睿猛地抓住了她的手,并用力一甩,将她甩了出去。
杜纯熙踉跄了几步后跌倒在地,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奔涌。
她立刻爬起跪倒在阳睿的脚下。
“陛下,妾身是冤枉的,妾身真的不知道那什么蛊虫。这都不是我干的。”
说着想到了什么,瞪大眼睛愤怒地看向崔锦,然后伸手指着她说道:
“肯定是崔锦,这都是她设计好的,她什么都知道,她就是故意的。”
阳玉灵毫不客气道:
“皇后娘娘,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。这件事要是没有被陛下查出来,那我母妃的下场肯定跟上一次一样,甚至可能连命都会没了。我母妃又怎会拿自己的命去开这种玩笑?倒是你,为何一再污蔑我母妃?”
“肯定是你!”杜纯熙恶狠狠的看向阳玉灵,“肯定是你,是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贱丫头,这一切肯定都是你的主意。”
此话一出,阳睿全身散发出帝王的威严,冷冷开口道:
“那依你所说,朕岂不是个傻子?”
杜纯熙被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,连连磕头道:
“陛下,妾身不是这个意思,妾身没有贬低陛下您的意思。”
阳睿看着她,只觉得她聒噪不已,挥了挥手,转过身根本不想看她。
“杜纯熙,你屡次设计陷害锦贵妃,有违良德,德不配位,现撤去你皇后之位,打入冷宫。望你能在冷宫好好反省自身。”
说完就走了。
杜纯熙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整个人瘫软在地。
远处,太后正站在自己的营帐门口看着这一幕。
她的眸子冰冷无比。
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被皇上发现。
这世上知晓蛊虫的人少之又少,他究竟是从何得知。
还有,今日这一切都太巧了,看起来就好像是陛下早就准备好的。
难道今日这事本就是皇上布的一个局,为的就是找出那幕后之人?
好在她行事谨慎,片叶不沾身,不会让人怀疑到她这里。
不过,依照她对陛下的了解,这计谋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。
恐怕这都是阳灵儿做的吧。
只是,陛下竟为何会信任她至此?
……
此后,杜纯熙被亲卫押送回了宫中并关进了冷宫。
皇上营帐中,崔锦跪倒在阳睿的面前。
“陛下,林将军刚刚实在是因为这情丝蛊的原因有些失控,请陛下勿怪。”
阳睿点了点头,立刻搀扶着她站起。
“无碍,朕说过,你是自由的,没必要跟我解释。”
崔锦呆呆地看着他,虽然他已经见过许多次陛下如现在这般宽宏,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被他震惊到。
曾经的暴虐的陛下,性子竟真的变得如此温和大义。
他竟真的一点也不再在意她了吗?
明明以前就如执念一般地想要拥有她……
此刻,阳睿已经来到了一旁的桌子上,拎起放在上面的食盒来到阳玉灵面前将它打开。
里面放着的赫然是她喜欢的桂花糕。
阳玉灵立刻眉眼弯弯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捻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。
“灵儿,这件事就这样了定了吗?这蛊虫应该是太后下的,这锅就让杜纯熙背了吗?”阳睿问道。
“这太后行事谨慎,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什么。那婢女肯定会咬死是杜纯熙所为。现在这样也好,先将杜纯熙给锤死,还不打草惊蛇。太后的话,以后有的是机会,慢慢来。”
阳睿点了点头。
此后,秋猎活动照常进行。这期间,崔锦不曾去见林青云,林青云也没有再来找她。
两个人都默契的坚守着那份对各自身份的责任。
秋猎结束,林青云请调回到了西宁关继续驻守,临走的时候给崔锦留下了一封信,崔锦也写一封信给他。
这一晚,崔锦在窗边坐了一晚上。
期间,阳玉灵曾劝说她可以去看林将军一面,但是她拒绝了。
在她看来,如今他们已没有可能,还不如放他自由。
秋猎结束,针对阳睿废后的行为,肯定又免不了被朝臣一顿骂的。
不过好在阳玉灵早就提醒了他,让他将杜纯熙陷害贵妃,让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女差点死在冷宫的事情提早传了出去。
所以秋猎一结束,这些大臣们回去,便听到了京城百姓对皇后铺天盖地的谩骂。
如今百年难得一遇的名声在京都可是很好用的。
秋猎回去第二天的朝堂,阳玉灵同之前一样,在朝堂之上吹着鼻涕泡泡,呼呼大睡。
直到朝堂之上响起菜市场般的吵闹声,将她吵醒。
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,心里忍不住抱怨:
“一觉醒来就仿佛置身于菜市场,这早朝是一天都不想上了。”
随后原地坐着发了会呆缓神片刻后,这才满脸疑惑地看着台下的众朝臣。
不对,这些朝臣们在互相讨论的时候,怎么还时不时用眼神瞥向她。
那眼神里面透着的全是对她的不满。
李大人见她终于醒了过来,立刻说道:
“阳大人,你可终于醒了,你知道现在湖州都乱成什么样了吗?你那条开荒的法令出来,湖州的乡绅担心是陷阱,根本不为所动。湖州是南边最大的一个州,周边的乡绅见它不动,也都持观望状态,流民们没有粮食,也无法开垦荒地。现在整个南边的流民依然没有工作,没有粮食,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