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罗西娅的指尖微微发凉,她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一般的关卡。这太过惊悚了吧?估计今天晚上回去,是一定要做噩梦的了。
而此刻,她已经被绞入这个关卡中,没有退路,也不得不面对。
她缓缓走向血袍镜像,直视那双比自己更冷酷的眼睛。
如果要说出自己内心怕的东西,那实在太简单了。难的只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深处而已。
\"你害怕失控和死亡。\"
镜像露出讥讽的笑容,纹丝不动。
她又转向食死徒版本,突然说道。
\"你害怕被说——'你和父母一模一样',害怕失去自我判断力,成为他人的傀儡。\"
镜面剧烈震颤,裂开一道细缝。棺材里的\"她\"突然睁开眼睛。
\"至于你...\"
多罗西娅蹲下来,与棺中自己对望,\"你最恐惧的是被遗忘。
\"她轻轻贴上镜面,\"就像隆巴顿夫妇那样,对吧……谁还记得躺在医院里的他们呢?\"
\"砰!\"
棺材镜像应声爆裂,露出后方幽深的通道。
其他镜子里的\"她\"们突然齐声尖叫,声音却不是恐惧而是愤怒。
多罗西娅冲向通道时,余光瞥见血袍版的多罗西娅正举起魔杖——
“阿瓦达——”
她翻滚着躲进通道,身后的镜厅在绿光中轰然坍塌。一块碎片划过她的脸颊,渗出的血珠不是红色,而是记忆般的淡蓝色。
多罗西娅先镜中的自己一步,索命咒顿时暴起,射中了那个虚拟的自己。
在绿色的光芒和人像汇聚的那一刻,多罗西娅耳边迸发出了激烈的爆炸声。
也许这就是至死方休。
突然,战袍内衬传来细微的震动——人头狮身蝎尾兽的皮被激活了,散发出珍珠色的微光。
多罗西娅拔出魔杖,听见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树篱间穿行。
迷宫的小径不断变换方向,多罗西娅每走几步就要重新确认路线。她尝试使用指路咒,但魔法的光芒总是被某种力量扭曲。
\"荧光闪烁。\"她轻声念道,魔杖尖端却喷出一团银色雾气——这是防护皮在干扰咒语效果。
雾气中浮现出模糊的影像,一个银绿色的火花标记在不远处闪烁。
多罗西娅谨慎地向前移动。
转过一个弯角后,她猛地停住脚步——前方的空地上,一只炸尾螺正在啃食什么动物的残骸。那怪物察觉到她的存在,立刻抬起丑陋的头颅,尾部的爆炸腺体开始鼓胀。
\"昏昏倒地!\"
她迅速挥杖,咒语击中炸尾螺的瞬间,战袍内衬突然发烫。多罗西娅本能地侧身翻滚,一道绿光从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掠过,在树篱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。
\"反应不错,小莎菲克。\"
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。假穆迪拄着拐杖走出,魔眼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。
\"可惜你父亲的好意要白费了。\"
多罗西娅猛的回头一看。
多罗西娅的魔杖直指假穆迪的心脏:\"穆迪教授?\"
假穆迪——不,小巴蒂大笑起来,声音像是金属摩擦:\"聪明的女孩,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……现在太晚了。\"
他的魔杖尖开始凝聚绿光。
\"黑魔王会很高兴收到你的人头作为礼物。\"
就在他即将念出咒语的瞬间,迷宫深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
一只比汽车还要大蜘蛛冲破树篱,八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,显然是来攻击多罗西娅的,只可惜,现在竟有其他人出现。它径直扑向小巴蒂,锋利的尾刺划过空气发出尖啸。
多罗西娅趁机向后撤退,但战袍突然变得异常沉重——人头狮身蝎尾兽的皮正在与多罗西娅产生共鸣。
多罗西娅扯下自己的披风,先是一个速速变大,黑色的袍子马上变成了一张可怖的穹顶笼罩住了小巴蒂。
随后丢出一个障碍重重,多罗西娅眼前的土地立刻翻涌出了几块巨石,将多罗西娅和小巴蒂隔绝。
趁着这个空隙,多罗西娅转身冲进迷宫深处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迷宫的中央空地上,三强杯在石台上散发着幽蓝的光芒。多罗西娅跌跌撞撞的冲劲了迷宫的最深处,抬眼就看见了多罗西娅。
谨慎地靠近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\"多罗西娅?\"塞德里克从另一条小径走出,脸上带着血迹和汗水,\"谢天谢地,你没事。\"
多罗西娅转身望过去。塞德里克和哈利几乎是在同时抵达的,而多罗西娅显然快他们两步。
也许是因为路上的险阻都被小巴蒂解决了,他想来杀她,只可惜被女孩儿的迅速反应将了一军。
蜘蛛的终结
树篱深处传来窸窣的响动时,多罗西娅的魔杖已经抬起。
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从阴影中扑出,八只黑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螯肢上沾着黏液,直奔塞德里克而去。赫奇帕奇的勇士踉跄着闪避,魔杖脱手飞出——
多罗西娅没有犹豫。
“阿瓦达索命。”
绿光从她杖尖迸射,精准地穿透蜘蛛的头胸部。那庞大的躯体瞬间僵直,螯肢保持着张开的姿势,轰然倒地,压垮了一片树篱。
死寂。
哈利瘫坐在不远处,腿上鲜血淋漓,他不止崴伤了脚。
而塞德里克半跪在地上,震惊地望着她,多罗西娅扫视了他一圈儿,仔细看起来,身上仍然透着珍珠色的光泽。
“你——“哈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多罗西娅甩了甩魔杖,绿光残余在杖尖跳跃:“有问题?这里面可是什么都有,谁会管我们用了什么咒语保命?”
哈利望着她的眼睛,心中的疑问却没有出口。多罗西娅一向冷静,但她刚刚使用的那一咒——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那个问题。阿瓦达索命,明明是一个无法挽回的决定。她为何如此果断?
塞德里克慢慢站起,眼神在哈利和多罗西娅之间游移。终于,他摇了摇头,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些许。
“谢谢你。“塞德里克轻声道,虽然声音中带着震惊,但更多的是感激。
多罗西娅只勾了勾嘴角,目光却变得冷冽起来。她转过头,看向哈利,眼神似乎带着些许挑战:“怎么?你也觉得我做得太过了吗?”
哈利咽了口唾沫,剧痛让他一时无法回答。他摇了摇头,深吸了一口气,低声道:“我只是——”
“只是什么?”
多罗西娅冷冷打断。
“你想说我该留手,是吗?”
“不,我只是觉得——”
哈利努力让自己站起来,尽管伤口让他几乎站不住。塞德里克伸出手来扶住他,但哈利有些挣扎地摆脱了他。
“我只是——”他咬紧了嘴唇,眼神闪烁。
“是你觉得她太冷酷了对吧,哈利?“塞德里克低声问,目光似乎带着些许好奇。
哈利想了想,眼睛依然盯着多罗西娅。他的嘴唇紧闭,最后轻声说了句:“我不确定,塞德,但有些时候,我们可以选择别的办法。”
多罗西娅沉默片刻,似乎在消化哈利的话。她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蜘蛛尸体,皱了皱眉。
“你知道,哈利,我们没有时间玩‘温柔’,这是比赛的最后阶段。只是一只蜘蛛而已——你没必要这么有道德。”
塞德里克望着她,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仿佛在暗自衡量着什么。
“她是对的。”塞德里克低声说道,“如果你不果断,哈利,我们都可能死在这里。”
他转向多罗西娅,“她没做错。”
哈利听到这话,心中却依然纠结。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,目光落在地上那只死蜘蛛上,仿佛在思考塞德里克的话。他轻轻吐出一口气,终于低下了头,接受了这现实。
多罗西娅何尝不理解哈利的内心呢?他的父母因这个咒语而死,二看着自己的朋友毫不犹豫的释放这个咒语,他的内心估计也不会好过。
不过此时,三强杯在空地中央闪烁,距离他们不过十步之遥。
空气依旧凝重,哈利的腿隐隐作痛,脚步虚浮。
塞德里克也显得有些踉跄,他的额角渗血,目光有些混乱,但还是坚强地迈步向前。
“你们不拿我就拿了。”
多罗西娅听着两个男人都互相谦让,感觉这两个人还真是有道德极了。
多罗西娅大步向前,战袍下摆扫过蜘蛛的尸体,步伐毫不迟疑。
“等等!”塞德里克突然喊道,声音里透着急切,“你是第一个到的,你应该先拿。”
多罗西娅转身,眉毛几乎挑到发际线。
“你认真的?赫奇帕奇的荣誉不要了?”
“但你先到了,你应该先拿奖杯。”
塞德里克顿时有些犹豫,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坚持。
哈利扶住自己受伤的腿,皱着眉头看着他们。他的嘴巴微微张开,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最后,他无奈地笑了笑:“她说得对,塞德,你该——”
“梅林啊!”多罗西娅翻了个白眼,“三个一起拿会死吗?无论如何也是霍格沃茨赢了……”
塞德里克看着她,点了点头。
多罗西娅笑了笑,语气稍微放缓。
“走吧,塞德里克,哈利,咱们三个人一起拿奖杯,怎么了?谁先谁后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都活着。”
哈利轻轻点头,尽管心中有些许不安,但他的目光转向塞德里克,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。
塞德里克望着多罗西娅,眼中的复杂情感没有掩饰。他想了想,然后低下头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你说得对,我们都活着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“他微微一笑,目光坚定地望向那座奖杯。
“那就一起拿吧。“哈利轻声道,目光终于没有那么犹豫。
奖杯的金光映照着三张年轻的面孔。
多罗西娅率先握住一个杯耳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,战袍内衬突然发烫——人头狮身蝎尾兽皮在预警。但她没有松手。
塞德里克迟疑片刻,握住了另一侧的杯耳。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,似乎想确认他们的决定,最后,他下定了决心。
哈利深吸一口气,眼神决然地扫过奖杯上的光芒,他伸手,血迹斑斑的手覆在杯座上。
“数到三。“多罗西娅的声音有些冷静,然而在这冷静之下,带着一丝挑衅。
“一。“塞德里克的声音有些发抖,显然这一次的决定比任何时候都更沉重。
“二。“哈利闭上眼,强迫自己从那些痛苦中分离出来,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未知。
“三。”
肚脐后方传来熟悉的拉扯感,三人的手指同时扣紧。世界在旋转中坍缩成斑斓的漩涡。
下一刻,他们就摔在了泥土上。
多罗西娅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,睁眼就是黑暗的杂草丛生的环境。
多罗西娅缓缓的打量这里,果然是墓地……远处还有一座老房子,不用说,多罗西娅就知道这是哪。
“有人对你说过这奖杯是个门钥匙吗?”塞德里克问哈利。
“没有。”哈利说。他和多罗西娅一起打量着这片墓地,周围阴森森的,一片寂静。
“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吗?”
多罗西娅听着二人的探讨,扶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墓碑缓缓起身。
她看着三强杯,仍旧发散着蓝色的光芒。多罗西娅想要保证三强杯能一直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,她刚想要伸手去拿,就想到,也许碰一下这个门钥匙就会回到霍格沃茨。
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……
“哈利,我们拔出魔杖吧……”
多罗西娅的魔杖一直在自己的手中,可是另外两人不是,此刻的多罗西娅多么希望,一会儿之后,塞德里克可以不说废话直接反击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哈利突然说。
多罗西娅望着黑暗中,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。
他们谁也看不清那人的脸,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,那人好像抱着什么东西,不过多罗西娅知道那是谁。
而下一刻,多罗西娅就注意到了他怀里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