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经过几个人一起动手试验,由于天气还没到最冷的时候,几个人还是各说各有理,谁也说服不了谁,最后没办法,赵达说:“这样吧,既然谁都说自己有理,那就各自用各自的方法好了,等到第一茬黄瓜下来的时候,咱们再研究做对比。另外,咱们现在用的其实不算是薄膜,更像是塑料布、塑料纸,虽然面积粘起来够大,但是中间接起来的地方还可能会透气,但而且这透光度还是太差了,只有透光度越好,大棚里的温度提升的才更快!”
李宁波讲:“这样就挺好了吧?现在里面温度可不低呢,就像小火炉似的,而且咱们千辛万苦把这些塑料纸接起来,马上就不用多可惜呀?”
赵达说:“那就先这样吧,到底是可惜还是不可惜到最后才知晓,现在一切都以试验为目的。”
吴玉华讲:“那我明天去州府瞅瞅有没有更薄的,回来全换掉。”
闫旭辉也讲:“咱们一起吧,也好打听下市场上对这种问题的看法。”
赵达说:“最好去找州府的农业专家问问,吴哥你懂得多,也跟他们咨询一下有没有更好的蔬菜种子、化肥之类的东西,然后再依据他们的推荐出去转一转、看一看。回来以后你就主要负责大棚蔬菜技术方面的事儿了。”
吴玉华说:“可别这么说,就算是大家互相之间帮忙吧,我懂得也不多,其实在咱每个村里都有不少人会种蔬菜,他们的经验更丰富,咱们也可以找他们帮忙!”
晚上大家依旧在吴玉华家里吃饭,三个人还在不停的争论着用草帘子好还是棉被更好?赵达和吴振山坐一块儿,吴振山说:“我明天就打算去报名学大车驾驶证,差不多半年就能毕业。”
赵达问:“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有那种可以快速办出来驾驶证的办法?”
吴振山说:“有啊,我朋友也曾经跟我说很多地方都有这种服务,但是我总感觉不靠谱,就像天上掉馅饼,哪有那么美的事。”
赵达说:“其实你在驾校学会开车以后,只是达到了拿驾驶证的标准,并不代表你就真的会开车。路上开车出事的可都有驾驶证呢,所以呢?不管怎样只有实践才是真理!”
吴振山问:“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会开车,也可以去直接买一个驾驶证拿来用?”
赵达没回答,只是笑了一下就走了。
晚上赵达还在跟肖静然煲电话粥:“赵达,我能不能也去唱流行歌曲啊?本子里这么多歌曲如果都给别人唱了多可惜?”
赵达说:“现在内地的政策没那么宽松,八年前港海的流行音乐在内地还像个没名分的小媳妇似的,属于流氓小调的性质,所以现在只能用民族唱法打开知名度。你现在不用急,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只唱高端大气的那种歌了。要是你觉得实在无聊,那就唱那首《南屏晚钟》吧,过几天夜总会开业那天你就登台唱这首歌,也顺便感受一下舞台的魅力。”
肖静然说:“舞台有什么魅力,我又不是没有上去过,等会儿,我先找找歌曲。”
赵达问:“舞台跟舞台是有很大区别的,一个是严肃一个是娱乐肯定不一样。我妹妹呢?她不在?”
肖静然说:“不知道,还没回来呢。也不知道晚上饭吃了没有。怎么了?你又开始想她了?”
赵达说:“是啊,我到底该怎么想她呢?”
肖静然说:“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打个没完,分开没几天又想了。真搞不懂你们俩。嗯,找到了,看起来还不错,我试试吧。怎么后面还说要和音?”
赵达说:“独唱,合唱,二重唱,大联唱这些都是不同的演唱方法而已,你回到中都以后找张欣妍,让她和几个女歌手一起在录音室给你伴唱录制出来就可以了。”
第二天,吴玉华还是早早起来下地干活了,今天开始在大棚里松地消毒,然后把大棚上面要用的绳子放好,由于他坚持用棉被,所以还要等着以后把棉被卷起来放到上面,还安排了几个人在旁边又搭建了两个大棚,看来所有的人对这次的投资都非常有信心!
闫旭辉那边最后还是没有完全按照原定计划干活,剩下的那两个大棚依然用的是那种细竹竿和竹片,赵达心里明白他是真的想侥幸去试试罢了。既然劝不动那就没必要再费口舌了,自己提醒的义务已经尽到了,既然不听劝那么后面不管出了什么事,就只能找自己的原因了。
消毒完了停一天以后再松一遍土,然后开始用家肥把土地捂熟,准备十来天后开始点种子。他们最后选了从种子站一起买回来的立农黄瓜种子。这个种子宣传的是具有高产,抗病,瓜形直等许多好的优点。
这段时间赵达也没有再盯着地里看,就回到乡府正常上班。早上赵达来得比较早,大院里依旧冷冷清清,赵达在想那些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去哪了呢?马上八点半了,整个楼里的办公室至少六十个房间,就算去掉一些特定的库房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吧?难道门卫也不上班?
赵达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,门就被敲响了,赵达让进来以后,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青年走了进来:赵乡长你好,我是人事科的朱磊。我刚才看到停在下面的吉普车就知道你回来了,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?
赵达看着他的眼睛,慢慢的说道:我这人平时都很简单,也没什么需要,谢谢你了。
朱磊:赵乡长你太客气了,我是想过来告诉你一声,这几天乡长对你可是意见不小?好几次都听见他在办公室说你。
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,哪怕是心里有一丝的歪心思,都会在眼睛里体现出来,所以赵达对每一个不认识的人都用怀疑的心态对待,现在就在心里猜测的他说这句话的用义,冷着脸说道:这些话是乡长让你过来跟我说的?
朱磊:不是不是,你别想岔了,我也是从小林那里听说的,你刚来乡里的时候就和两个村长吃过饭,却没有请乡长他们,所以他们就很不乐意了,还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。
赵达笑着问道:给点什么颜色?
朱磊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:这个林小杰并没有说,总之你要小心他们一些了。
赵达听到这个提醒,不管是真假,不由得对他也产生了一丝好感,就说:你过来坐吧,咱俩聊聊。
朱磊是当地人,最初是高中生考公进入乡里种子站的,由于文笔比较好,后来民政所的人把他要过去专门写材料,来乡里已经两年了,面对着一眼就看到头的工作也已经开始产生厌倦心理。彭乡长这个人原来是给一个领导当过办事员,后来领导调走的时候,就把他安排在这里当乡长,可惜工作这五年来依然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,另外一个副乡长也是人大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,具体都有什么后台关系他也不清楚,只知道他的家就是这个乡里的。办公楼的职位是满编的,但是临时工有点很多。至于大院里看不见人,那也是因为还没有领导来检查,既然没有监督上岗的人,那么大家也就不用这么勤奋地上班,签到。而且由于太多的职位不见人,这样也导致了就算是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的人,都是很长时间互相不认识,听说有很多人也只是挂个职而已,就是工资照拿不误却不用上班的人。
每年水管所、种子站、农机服务站这些部门把下拨的款项瓜分了,其他部门甚至有拖欠工资的状况。这两年一直努力争当贫困乡,就为了能拿到更多贫困补贴,拿这些钱填补那些缺口,要是今年再评不上,彭乡长也就干到头了,就像那没油的灯,快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