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开了,那个法官进来了,他走到院长面前,把手里的值班记录递给院长。院长翻开,找到了端午节那天值班记录,然后递给我。
我一看,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值班人——袁尚礼。
王国恩还在强词夺理,他喊道:“那两次该是你吧!”听了王国恩的话,我都想吐,这一次是假,那两次能是真吗。
“我说王国恩你可别说了,都丢死娘家人了。”金河训斥王国恩。此时的王国恩气急败坏,他喊道:“那车呢,确实是院子里的车。”
“车牌号多少?”院长问道。
“这个,这个,我也记不住,不是记不住,是谁会记那东西啊!”王国恩说道。
袁尚礼刚想说什么,被院长拦住,院长对我说道:“唐科长,安科长,你们擅自闯入法院,用枪顶着我的法警,还开枪打碎我们的玻璃,诬告法官,我将向北黑省高等法院起诉你们。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!送客!”
这下子我们全瘪茄子了,我看看王国恩,此时的王国恩也不知如何是好。但他仍然朝院长喊道:“你们说得不对,你是在骗我。”
袁尚礼站得笔直,他严肃地说道:“那你们去省高等法院告我吧!我等着你们。”说完袁尚礼出去了。
我脸红发胀,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回头看看安察丽。安察丽看着院长说道:“院长,我们也是奉命行事,现在看是这位村民搞错了。对不起了,打扰了!你实在告我们,我们也只能接受处罚。”
院长看着安察丽态度和缓许多,他说道:“你们先走吧!在这里影响我们正常秩序。”看来还是漂亮女人好使。
“那谢谢院长了!”安察丽说道。
我也急忙说道:“打扰院长了,不好意思。”
王国恩还想说什么,我立即拉着他走出了法院大楼。到了院子,王国恩指着法院的警车说:“就是这种车,我不会搞错。”
出了法院,我们让王国恩带路,去他说的景洪街三十七号。可是,我们到那里一看,大门紧锁,哪还有人。
问一个胡同里路过的行人,他告诉我们,这家早都搬走了,是临时住进来的。我看着王国恩问道:“这回你还有啥说的,你被骗了。”
王国恩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看着王国恩悲痛欲绝的样子,我们也没有去阻拦他,就让他哭吧!哭够了可能好一些。
我们在胡同口溜达,有的看着道外的古建筑发呆,总之都在等着王国恩啥时候停止哭泣。
过了很长时间,王国恩不哭了。他站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对我说:“唐科长,这事情有蹊跷,我觉得袁尚礼和法院脱不了干系。”
我听了他的话有些惊讶,便问他说:“这话咋说?”
王国恩此时也不哭了,似乎清醒了,他说:“袁尚礼说不是他,是有人骗我。那骗我的人就是他呢,法院记录他值班能不能是假的,还有他能不能找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来骗我。
“我觉得肯定和法院有关,骗我的人家里为啥有法院人的照片,还有骗我的人咋坐法院的车。还有一次袁尚礼带我到法院大门口,然后,他就进去了。邻进去的时候,他让我回去,我没有动,而是站在大门口,我亲眼看到他和院子坐车走了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就是我真的被骗了也和法院有关系,我要告他们。”
王国恩说得有道理,如果被骗和法院确实有关系,我听后有点懵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我看看金河,金河低头不语,我知道他也没有主意。我现在就想着怎么把王国恩整老实,别再去市政府闹事我就能交差,他儿子王朝是实实在在该死。
我看着安察丽,安察丽明白我的意思,就走近王国恩说:“你说得有道理,但法律是谁主张谁举证,也就是说,你说袁尚礼骗了你,那你就得找出他骗你的证据。其实,我们今天都已经占便宜了,院长和袁尚礼满可以不理你,你拿出证据直接告他好了。
“今天他们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,这叫作举证倒置,其实,在这起案件中是不适用的。”
王国恩想了想问安察丽说:“你说的我怎么不明白,你再说一遍!”
安察丽盯着王国恩说道:“举个简单的例子,你说我偷了你的牛,你得拿出证据证明我偷了,而不是让我证明我没偷。”
王国恩似懂非懂地看着安察丽,安察丽看他还是没有全懂,就又说道:“你的牛昨晚丢了,你说我偷的,你得有证据,而不是问我昨晚干啥了,和谁在一起,我证明不了就认为我偷了,这是不行的,这叫作举证倒置,在你这个被骗的案子里是不适用的。”
王国恩这次可能是懂了,他问安察丽说:“你这么明白法律,那你能帮助我吗?”
安察丽果断地说:“不能!”
“为什么?”王国恩感到纳闷。
“因为我找不到证据,你也没有证据。换句话说,和袁尚礼长得一样的人应该有,冒充袁尚礼也也可能。法院参与骗你也也可能,但是你听清楚了,我说的是有可能。但我们没有证据,不能直接再找法院,去市政府闹事更是不行的。”
安察丽说完,王国恩彻底瘪茄子了。
“现在有证据表明和法院的袁尚礼没有关系,你要是再去市政府闹事,有多少抓多少,轻的判刑,重的可能枪毙。”我带着几分恐吓的成分告诉王国恩。
回到谭家县我立即带着安察丽去警察局见李国辉局长,然后我们一起去县政府找县长高飞雄。
高飞雄正等着我们,见到我立即问我说:“唐剑,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