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职不知,但天雄军已做好准备,此刻清军尚在远处,未有动作,将士们也不知是否应出击。太子,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走!”朱慈烺起身说道,正欲出门。
然而,他瞥见床上安睡的白露,身形顿住。“等等我,很快回来。”他对白露说道。
白露微微颤抖,却轻声答应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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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应是普天欢庆的日子,今日正是大明太子完婚之喜。
然而,总有人想破坏这份祥和。
清军不知何故,忽率两千兵马抵达京城近郊。他们并未直接进攻,仿佛在等待某种契机。
许诸性急,即便伤愈后脾气有所收敛,可面对眼前这股敌军,却按捺不住。
“这些鞑靼人到底想干啥?太气人了,给我五千人,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许诸怒道。
孙传庭低声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险些危及太子安危?谁知道他们有何图谋,莫要冲动,静观其变。”
孙传庭并不慌乱,四周亦无被抢掠的消息传来。
而且,这支清军早已劫掠过一次,为防再遭侵扰,附近村落的百姓大多迁至京城周边。
至于已被洗劫之地,那里的生灵差不多灭绝,哪还有什么可供掠夺的资源?
两千人不可能攻破京城,那么他们究竟意欲何为?
恰逢众人思索之际,那名清军将领命人送来十口大箱。
“闻太子殿下大婚,特献贺礼,请查验。”
话音刚落,来者已如风逝去。
孙传庭、许褚与张琦对视一眼,似有不解。
然对于清军所赠之物,三人均谨慎以待。
“去,派人查看,究竟何物。”
许褚遂遣数名勇者前往。
即便如此勇猛之人,此刻亦步步为营。
他们缓步上前,揭开箱盖后迅速退开。
许久未见异状,方敢靠近细察。
待看清箱中之物时,天雄军将士瞬时怒火中烧。
其面露阴沉,悲愤交加地禀告许褚:“统领,箱内盛放乃我国子民首级!”
此言一出,城楼寂静无声。
众人静静凝视着那些木箱,虽表面平静,心底怒涛却已翻涌至极。
直至朱慈烺不知何时现身身旁,轻语:“你们还在迟疑什么?他们欲遁矣。”
许褚猛然醒悟,举目远眺。
果然,两千清兵已开始撤退,且步伐渐急。
显而易见,此举意在戏谑朱慈烺。
于新婚之际奉上本国子民首级,非但挑衅,更添侮辱。
许褚厉声喝令:“天雄军骑兵集结!装填火铳!”
“必胜!”
遭受这般羞辱的,并不止他们几人,天雄军将士目睹箱内首级,无不怒不可遏。
无人知晓箱中是否藏有自家手足。
此刻,整支天雄军皆笼罩在浓烈怨气之中,朱慈烺亦难掩怒意。
最令他无法容忍的,正是此类挑衅之举。
于是,朱慈烺跨马随两千骑兵齐驱而出。
原本清军仅欲试探一番便即离去。
怎料朱慈烺竟穷追不舍。
加之对方气势如虹。
毕竟清军养精蓄锐已久,而这些清兵则历经长途奔波。
无论速度还是实力,这些建奴已完全落入下风。
看到逃脱无望,他们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,与朱慈烺交战。
朱慈烺怎会容忍他们嚣张,手中长枪光芒四射。
最近几日,他内心烦闷不堪,系统催他成婚,周皇后和亡国也在催促。
仿佛世上所有人都在逼迫他,而他又无法拒绝。
因为是他泄露了白露的身份,若不尽快给她一个名分,在深宫那吃人不吐骨之地,谁知道她何时会有危险。
偏偏那深宫,是朱慈烺唯一无能为力之处。
因为那深宫的主宰者,是这个世上唯一对他有益的母后。
每次想起此事,朱慈烺都感到愤懑。
因此,他的力量更加猛烈。
周围的敌人毫无抵抗之力,尽皆被朱慈烺击倒。
天雄军迅速赶来,这两千清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使命。
他们好似前来赴死,转身与朱慈烺展开殊死搏斗。
可这两千天雄军皆为沙场老将,并非新手。
他们的战力与斗志,绝非普通人所能抗衡。
然而,这也是清朝的最后挣扎。
当他们反击时,战场的冷酷再次显现。
但此刻,所有人内心都充满怨气,他们视死如归,只愿将眼前的建奴尽数斩杀。
在他们眼中,这些脑后拖着辫子的家伙根本不配为人,甚至不如牲畜。
如此残害大明百姓,这些人从始至终不过是一群禽兽。
否则,他们怎会毫无怜悯之心?
怎会忍心杀害孩子、孕妇以及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弱者?
愤怒和仇恨激励着天雄军和朱慈烺,令他们越战越猛。
将这些骑兵拦截后,背后的天雄军也赶到。
此刻,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。
“不留活口,统统处决!让他们活着,就是对大明受害百姓的背叛!”朱慈烺怒吼道。
枪炮声不断响起,看着这些建奴倒在眼前,朱慈烺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。
这些建奴,必须全部消灭!
在此之前,朱慈烺一直在琢磨如何增强大明的武力,随后才行动。但如今,他已无法再忍耐。他决心立刻起兵,将清军彻底消灭于萌芽状态,使历史上不再有“清”这个朝代。就在他准备返回城内时,天雄军开始转运伤员。“大家都还好吗?”朱慈烺询问道。一名清军士兵笑容灿烂地回答:“还能有什么大事?不过是些小伤罢了,太子殿下还是快回去吧,今天可是您的大婚之日呢!”尽管朱慈烺在天雄军中享有极高威望,但他并未因此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。相反,他总是刻意与士兵交谈,让自己显得谦逊。士兵们也因此对他更加放松自如。朱慈烺卸下盔甲,想到钟粹宫的白露,换上了红色官服,返回皇宫。
月明星稀,今天的天气格外宜人。没有人察觉,在京城附近刚结束了一场战斗。御医与城中的郎中纷纷赶往军营。因为天雄军出现了伤亡。每一位天雄军战士都是大明无比珍贵的资产,即便无法再上战场杀敌,他们依然能在军营中担任资深教练。而且,朱慈烺强调过,只要人还活着,就一定要尽全力保全每个士兵的生命。这一夜,对天雄军而言注定繁忙。这种忙碌对他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。不过今日的伤亡情况并不严重,所以许多高层并未过多关注此事。他们的焦点更多放在谴责那些残暴的清军行为,以及未来的北伐计划上。朱慈烺对此极为愤怒,他打算率天雄军不久后攻打清军。然而,回到乾清宫向某人汇报完今日情况后,他渐渐冷静下来。显然,贸然进攻清军并非明智之举。此时的清军依旧实力雄厚,装备着火铳和大炮。一旦交战,胜负难料。朱慈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。唯一一次没把握的战役差点将系统赋予的戚家军全部损失殆尽。要说对此毫无痛惜之心,那是不可能的。
两千戚家军如今只剩数百残部,被分散编入天雄军中,担任小队乃至大队指挥官。而他们所带领的队伍,普遍比其他部队更为精锐。
这足以说明老兵的真实价值所在。
思索片刻,钟粹宫已然近在咫尺。
回到宫内,朱慈烺静静注视着依旧一动不动的白露。
他轻叹一声:“休息吧。”
随后,他上前揭开了白露的盖头。
今日的白露十分美丽,美得令人窒息。
“太子……”
白露望着朱慈烺的眼神充满期待。
他知道她期盼的是什么,朱慈烺也心知肚明。
于是,朱慈烺缓缓吹熄了蜡烛。
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,被清军激怒的朱慈烺愈发显得果敢。
随着白露的归降,朱慈烺的第二次战斗宣告结束。
……
朱慈烺又早早起身,对他而言,今日尚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。
几名宫女前来为朱慈烺更衣,他说道:“莫要惊扰太子妃,待她醒来后,你们再去伺候。”
“遵命。”
宫女们退出宫殿,朱慈烺也离开了钟粹宫。
他来到天雄军营地,想查看昨日受伤的战士状况如何。
“殿下,他们都安置在伤兵营里。”
一名军医见状,立刻领着朱慈烺前往伤兵营。
伤兵营规模不大,但容纳了不少人。
数位军医与御医正在忙碌,一夜过去,悲鸣渐少,偶尔还能听见轻微的亡国。
“殿下,您还是别进去了,里面或许存在疫病。”
无论哪个朝代,对疫病都非常忌惮。
而在伤兵营这种地方,最易滋生疫病。
然而,朱慈烺见御医们毫无顾忌地工作,军营亦如此,反倒觉得不该阻止自己进入,这让他感到几分好笑。
“若真有疫病,你们早已将其带出,甚至可能已传给了我,因此对我来说,有没有疫病都无关紧要了。”
话音未落,朱慈烺径直走进去。
里面的伤兵有几个是熟悉的面孔。
昨亡国们以满身血迹、精神饱满的姿态与朱慈烺谈笑风生。
昨日,朱慈烺觉得这些人很快就能康复。然而如今看来,事情并非如此简单。
昨日还与他玩笑的天雄军士兵,此刻已仰面倒地,双眼紧闭,一动不动。
朱慈烺急切地探了探他的脉搏,还有呼吸,但对方脸色惨白,气息微弱,眼看命悬一线。
“这个人还有救吗?”朱慈烺转向身旁谨慎的太医,焦急地询问。
“殿下,表面上看伤势不重,但伤口已感染,能否挽回全靠他自身造化了。”
“就没办法了吗?”朱慈烺皱眉追问。
“确实没有办法。”
朱慈烺站起身子,环视整个伤兵营地,疑惑地问:“你们都不采取防护措施吗?若是染上瘟疫怎么办?”
“殿下,就算有风险我们也必须救天雄军,天雄军得救才行。”
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,让朱慈烺感到心中沉甸甸的。
于是,他离开了伤兵营。
看到朱慈烺走后,这些大夫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他们担心朱慈烺万一被传染,那可就麻烦了。
医生们重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。
而朱慈烺则开始考虑如何改善这里的医疗条件。
思索良久,他找到许褚。
“许褚,你会喝酒吗?”
听到这话,许褚连忙摇头摆手,“殿下,我好久没喝了,您可别冤枉我。”
他认为朱慈烺是来查酒驾的,特意问自己最近有没有喝酒。
实际上,在天雄军这段时间,许褚滴酒未沾。
不对,自从跟随朱慈烺以来,他就彻底戒酒了。
所以,他拒绝得很坦然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想找那种烈酒!”朱慈烺说道。
“哎呀,殿下,您算是问对人了。”许褚开始摸下巴。
眼看朱慈烺的脚就要踹来了,许褚忙喊道:“等等,殿下,我倒是知道一种高度数的酒。”
“什么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