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源之海在「终焉之环」的笼罩下陷入死寂,整片空间如同被凝固的沥青,泛着诡异的暗紫色幽光。这座由「所有可能性的终结」构成的巨型环状结构横跨无数维度,环体表面布满细密的棱刺,每一根都雕刻着不同文明覆灭时的绝望场景。环体中央悬浮着一颗不断膨胀收缩的「终焉核心」,核心表面流转着猩红的数据流,如同血管般将毁灭能量输送至环体的每一处角落。玄鼎表面的命衡平衡纹彻底崩裂,渗出的虚无物质在鼎身凝结成荆棘状的枷锁,将其与终焉之环的能量网络相连。
“紧急警报!检测到因果律绞杀场域!”薇尔的意识核心在猩红数据流中剧烈扭曲,“终焉之环正在逆向推演所有文明的历史,从源头否定其存在意义!记忆、传承、科技成果都将被判定为「无效数据」!”陆炎凝聚的混沌之力刚出手,便在空气中逆向消散,仿佛从未存在过;江雪瑶释放的太初生机还未触及环体,就被转化为加速因果律崩溃的催化剂。船员们的影子开始从地面剥离,化作黑色的数据流汇入终焉核心,他们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存在痕迹正在被从时间长河中彻底抹去。
终焉之环的中央,一个身披破碎星图长袍的身影缓缓浮现。祂的面容由无数文明的失败者拼凑而成——被背叛的英雄、陨落的帝王、绝望的先知,五官在扭曲中不断重组。祂的双眼是两颗不断坍缩的白色巨洞,吞噬着所有希望的光芒,周身环绕着由「终结」「虚无」「徒劳」等概念编织的锁链,每一道锁链都缠绕着某个文明的残骸。“你们以为能逃脱命运的制裁?”祂的声音如同无数墓碑的共振,“我是「终焉仲裁官」,执掌所有文明的终审判决。”
苏尘试图用灭世冥瞳解析环体结构,视野却被无数条逆向流动的时间线填满。他惊恐地看到,归墟星图的历史正在被改写:从最初的启航到此刻的抗争,所有的故事都被标注上「错误分支」的标签。玄鼎的平衡之力不仅无法反抗,反而被转化为加固终焉之环的能量,银灰色光芒顺着荆棘枷锁注入环体,让棱刺的光芒愈发耀眼。“我们的一切努力...难道真的毫无意义?”江雪瑶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的发丝开始变得透明,太初生机在因果律绞杀下摇摇欲坠。
“存在过的痕迹,永远不会真正消失!”陆炎燃烧本源,强行在逆向因果律中撕开一道裂缝,混沌之力化作逆流而上的箭矢,却在接近终焉仲裁官时被锁链击碎;苏尘的意识在剧烈震荡中触碰到玄鼎最深处的「鸿蒙本源」——那是创世之初保留的「可能性火种」,蕴含着超越因果律的无限可能。他将自身意识与万界文明的「存续记忆」相连:被摧毁的文明废墟中萌发的新芽、被否定的理论在千年后的重生、平凡人在绝境中创造的奇迹,这些被终焉之环视为「无用数据」的片段,此刻却汇聚成璀璨的星河。
苏尘施展出禁忌禁术「破命溯真·万念归源」,银灰色光芒裹挟着鸿蒙火种与文明执念,化作逆向时间洪流冲击终焉之环。终焉仲裁官挥动锁链,召唤出「因果律绞杀者」——由历史修正者、未来终结者、可能性抹杀者具象化的恐怖存在。它们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挥动,都能让现实产生颠覆性的改写:陆炎的混沌之力被改写为毁灭文明的凶器,江雪瑶的太初莲花被扭曲成散播瘟疫的恶花。船员们的记忆在不断被覆盖,他们时而变成终焉之环的守卫,时而变回自己,意识在混乱中濒临崩溃。
“真正的历史,由活着的人书写!”苏尘引导玄鼎释放万界文明的「抗争意志」,银灰色光芒中浮现出无数文明在绝境中呐喊的虚影。这些虚影化作锋利的箭矢,射向因果律绞杀者。陆炎强行挣脱被改写的命运,混沌之力在自我否定中涅盘重生,化作斩断因果锁链的巨刃;江雪瑶将太初生机与船员们残存的意识相连,绽放出能净化扭曲因果的白莲。当光芒触及终焉核心,环体表面的棱刺开始崩解,猩红数据流出现紊乱。
终焉仲裁官发出震天的怒吼:“不可能...终结是唯一的答案!”祂的身体在光芒中开始崩解,但在湮灭前,将终焉核心的能量全部释放。本源之海瞬间被无数逆向时间线撕裂,苏尘的灭世冥瞳捕捉到更可怕的景象——在时空的尽头,一座由「绝对终结」构成的「永恒坟场」正在成型,坟场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墓碑,上面刻着所有文明的名字。归墟星图在剧烈震荡中摇摇欲坠,船员们的身体变得若隐若现,玄鼎表面的荆棘枷锁虽已破碎,但渗出的虚无物质却在他们的皮肤上烙下了「终焉印记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