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悦公主蜷缩在玉芙宫的床榻上,手指死死攥着锦被。远处传来的骚动让她心惊胆战,难道是阎世煊对三哥下手了?
\"就是现在。\"她咬唇低语,迅速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宫女服饰。
借着夜色掩护,常悦顺利溜出宫门。回首望去,整座皇城笼罩在奇异的花香中,守卫们都被这异象吸引,无人注意一个瘦小的\"宫女\"正消失在街角。
三日后 京城最繁华的醉仙楼
\"再来一壶梨花酿!\"常悦拍着桌子喊道,脸颊因酒意泛起红晕。她对面坐着个油头粉面的商人,正殷勤地为她斟酒。
\"姑娘出手真是阔绰,不知府上是...\"
常悦得意地晃了晃钱袋,里面金叶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:\"本小姐的家世说出来吓死你!\"
其实,这是她从宫里带出的最后一点体己钱了。
酒过三巡,常悦醉眼朦胧地数着剩下的银两,突然发现只够付今晚的酒钱了。她慌张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荷包,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典当了最后一支金钗。
\"姑、姑娘...\"商人凑过来,酒气喷在她耳畔,\"若是手头紧,不如跟了在下...\"
常悦猛地站起,酒盏翻倒浸湿了裙摆:\"放肆!\"
她踉跄着冲出酒楼,寒风一吹,顿时清醒了几分。
客栈老板第五次敲门催账时,常悦终于褪下了腕上的翡翠镯子。这是母后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首饰。
\"就值这么点?\"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掌心的碎银。
老板贪婪地盯着她颈间的珍珠项链:\"姑娘若肯再当些...\"
\"滚开!\"常悦\"砰\"地关上门,泪水夺眶而出。她从小锦衣玉食,何曾为钱财发过愁?现在却连最下等的客栈都要住不起了。
次日清晨,常悦被粗鲁地推出客栈大门,包袱散落一地。
\"没钱还装什么大小姐!\"老板啐了一口,\"再让老子看见你,送你去见官!\"
常悦蹲在地上捡拾衣物,华美的衣裙早已沾满尘土。忽然,一双织锦靴停在她面前。
\"姑娘需要帮助吗?\"
抬头望去,是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公子。他面容俊秀,眉目如画,手中折扇轻摇,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常悦警惕地后退半步:\"你是谁?\"
\"在下柳明修。\"公子躬身行礼,声音如春风拂面,\"见姑娘落难,于心不忍。\"
他弯腰拾起一件纱衣,动作优雅地掸去灰尘:\"这云纹锦是上好的江南货色,姑娘想必出身不凡。若不嫌弃,可暂居寒舍。\"
常悦犹豫了。这公子谈吐文雅,衣着华贵,腰间还挂着翰林院的出入令牌。但前世被囚禁的记忆让她对陌生男子充满戒心。
\"我...\"她刚要拒绝,肚子却突然咕咕作响。
柳明修莞尔一笑:\"舍下刚备了早膳,有新鲜的蟹黄包和杏仁茶。\"
常悦咽了咽口水。她已经两天没吃顿像样的饭了。
\"那...那就叨扰了。\"
常悦:‘没事的,我只是太饿了。这位公子长的这样俊,一定不会是坏人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