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不速之客
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,清玥就被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惊醒。
她下意识摸向枕边的鳞片匕首,却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——白韶那只雪貂正叼着封信,蹲在她胸口甩尾巴。
\"小白?\"清玥揉着眼睛撑起身,\"你不是跟白韶......\"
雪貂突然炸毛,\"嗖\"地窜向窗边。
窗棂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。
银蓝长发垂落腰际,异色瞳孔在晨光中流转着妖异的光彩。最扎眼的是她腰间那把刀——刀鞘上缠着暗金色的噬天族战纹。
\"早啊嫂子。\"陌生少女晃着腿,刀鞘有节奏地磕着窗框,\"我哥呢?\"
清玥的星辉左眼突然刺痛,浮现出幻象:
【银发少女被锁链贯穿琵琶骨,暗金血液顺着锁链滴入祭坛】
【黑袍祭司们狞笑着举起骨笛:\"最后一个星璃血脉,正好用来做钥匙!\"】
幻象破碎时,清玥的匕首已经抵在对方咽喉:\"你是谁?\"
少女不躲不闪,反而凑近嗅了嗅:\"共生契的味道......看来我哥眼光不错。\"
她突然翻腕亮出掌心——那里嵌着半片暗金色骨刃,与何匪的十二骨刃同源!
\"噬天族,星澜。\"她歪头一笑,\"星璃的亲妹妹。\"
2. 血色重逢
后山瀑布下,何匪徒手捏碎第三块试剑石,暗金纹路顺着手臂蜿蜒。自从星火重铸战纹后,他的力量每天都在暴增。
\"哥!\"
熟悉的称呼让何匪浑身僵住。缓缓转身,看到清玥押着个被藤蔓捆成粽子的少女走来。
星澜趁机挣脱束缚,一个飞扑挂到何匪背上:\"三百年不见,想我没?\"
何匪条件反射地反手扣住她咽喉,却在触及皮肤时猛地松开——星澜颈侧有个螺旋烙印,正与他的心口战纹共鸣!
\"你还活着......\"何匪声音沙哑,\"当年祭坛上......\"
\"差点死了。\"星澜满不在乎地扯开衣领,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,\"那帮老东西抽干我的血打开'门',没想到我体质特殊,血抽干了还能喘气。\"
清玥突然插到两人中间:\"等等!你说'门'?\"
星澜的异色瞳闪过诡光:\"连接'那边'的门呀。\"她突然压低声音,\"三大圣地只是傀儡,真正的黑手一直在门后看着呢。\"
何匪的骨刃\"铮\"地弹出三寸:\"说清楚。\"
\"简单来说——\"星澜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圆,又画了个更大的圆套住它,\"我们这个世界,是某个存在的'试验场'。\"
她踩碎小圆:\"噬天族是他们投放的'清道夫',圣女容器是'培养皿',而世界树......\"
指尖突然刺入自己心口伤疤,蘸血在大圆外画了道螺旋:\"是监测用的探针。\"
3. 星火指引
正午的烈日下,三人围坐在石桌旁研究星澜带来的骨片。
\"这是'门'的构造图。\"星澜用鱼刺指着骨片上扭曲的纹路,\"需要三把钥匙——\"
\"星璃血脉、噬天战尊、还有......\"清玥的指尖停在第三道凹槽处,\"圣女容器?\"
何匪突然按住清玥的手:\"不对。\"他翻转骨片,\"凹槽形状是逆螺旋,圣女容器的烙印是正螺旋。\"
星澜赞赏地吹了声口哨:\"不愧是哥!第三钥匙其实是......\"
她突然抓起清玥的左手按在骨片上。星辉左眼与骨片接触的刹那,投影出震撼的景象——
浩瀚星海中,无数个相似的\"圆\"彼此嵌套。每个\"圆\"里都有棵世界树,树下站着个与何匪一模一样的身影!
\"平行世界?!\"清玥惊呼。
\"更准确地说,是迭代实验场。\"星澜的异色瞳泛起冷光,\"每个世界都有噬天族和圣女,但结局各不相同。\"
她突然指向某个\"圆\"里的画面:
【另一个何匪抱着死去的清玥,正在吞噬世界树】
\"比如这位,选择灭世。\"
又指向另一个\"圆\":
【白发何匪与圣女容器手牵手沉入深海】
\"这位选择同归于尽。\"
最后停在他们的世界画面上——
【星火闪耀的世界树下,何匪与清玥相视而笑】
\"只有我们这个世界,出现了'星火'变量。\"
4. 门的选择
夜幕降临时,清玥在溪边找到独坐的何匪。
他正摩挲着那半片骨刃,暗金眸子里映着星河。听到脚步声,头也不回地问:\"星澜睡了?\"
\"抱着小白说梦话呢。\"清玥挨着他坐下,\"在担心'门'的事?\"
何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:\"如果开门意味着重启世界......\"
\"那就重启。\"清玥用星辉左眼直视他,\"但这次,我们带着星火一起。\"
何匪的瞳孔微微扩大。
清玥趁机抽出手,从怀里掏出个东西——是星澜白天偷偷塞给她的迷你星盘。
\"那丫头说,星火能改写'门'的规则。\"她转动星盘,投射出微缩版的世界树虚影,\"但需要噬天战尊做载体,圣女容器做媒介......\"
\"还有星璃血脉做钥匙。\"何匪接完下半句,突然冷笑,\"所以她打算牺牲自己?\"
清玥摇头,星辉在眼底流转:\"不,她打算让你做选择。\"
星盘突然展开成三维地图,显示出门的坐标——竟在青玄宗地底三百丈处!
\"三天后月食之时,门会短暂开启。\"清玥轻声说,\"星澜已经先去准备了。\"
何匪猛地站起:\"胡闹!那里全是......\"
\"噬天族干尸?世界树残根?\"清玥也站起来,星辉左眼亮得惊人,\"还是说,你怕看到其他世界的自己?\"
夜风卷起落叶,何匪的骨刃在鞘中嗡鸣。良久,他伸手抚过清玥的眼睑:
\"如果这是你的选择......\"
暗金战纹突然蔓延全身:\"我奉陪到底。\"
5. 终局之前
黎明前的藏书阁里,星澜正在往小白身上绑微型星盘。
\"听着,如果天亮后我们没回来......\"她戳着雪貂的鼻尖,\"就把这个送到北冥海眼,懂?\"
雪貂急得\"吱吱\"叫,突然扭头咬住她手指。
\"嘶——小没良心的!\"星澜甩着手笑骂,\"我哥当年养你的时候......\"
话音戛然而止。
何匪倚在门框上,手里抛接着三枚骨钉:\"解释下,为什么骗清玥说门在地底?\"
星澜的异色瞳微微闪烁:\"哎呀,被发现了?\"
\"真正的门。\"何匪的骨刃抵住她咽喉,\"在你眼睛里,对不对?\"
空气瞬间凝固。
良久,星澜叹了口气:\"哥,你果然还是这么敏锐。\"
她缓缓扒开右眼——冰蓝色的眼球后,藏着道微型的空间裂隙!
\"星璃姐姐当年,把'门'的碎片藏在了我的眼睛里。\"
6. 裂隙之光
当清玥赶到时,看到何匪正将骨钉一颗颗钉入星澜周围的虚空。每钉一颗,少女眼中的裂隙就扩大一分。
\"这是......\"
\"空间锚。\"何匪头也不回,\"防止门后的东西跑出来。\"
星澜已经疼得浑身发抖,却还在笑:\"嫂子别怕......马上就好......\"
最后一道骨钉落下时,她的右眼彻底化作漩涡状的门户。清玥的星辉左眼自动解析出门内的景象——
无数根透明导管连接着漂浮的卵形舱,每个舱里都沉睡着个与何匪相似的身影!
\"果然......\"何匪的骨刃全部出鞘,\"是培养舱。\"
星澜突然惨叫一声,门的边缘开始崩裂!
\"他们发现我们了!\"她七窍流血地伸出手,\"哥!快决定!\"
何匪与清玥对视一眼,同时抓住她的手。
\"走。\"
三人被强光吞没的最后一刻,清玥看到某个培养舱突然开启——
里面走出个浑身缠满锁链的何匪,正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。